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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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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4-04-02 10:09:48

待得屋中再無他人,老嬤嬤方看向蘇暮秋,“小主可是與皇上生了嫌隙?”

“……”蘇暮秋眼底微不可見的一滯,卻並未應聲。

老嬤嬤垂眸嘆了一聲,“皇上肯容得下小主,已經是莫大的寬恕了。”

蘇暮秋眉梢微挑,淺謔的笑意嗟在唇邊,卻並未出聲。

“上回,小主問您和皇上之間究竟有何恩怨。”老嬤嬤深吸了一口氣,“那時不說,是不想小主太難過。”

“……”

“如今,見您和皇上如此境況,老奴不得不站出來了。”

蘇暮秋微不可見的蹙了眉頭,不可否認,她有些不願知道所謂恩怨了,只因她捫心自問,從未有做過對不起朱景彥之事,相反,是朱景彥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她的心意,就算她以前真得罪過他,那現在也該償還清楚了。

老嬤嬤不是沒有看出蘇暮秋的牴觸,卻是長長的一聲嘆息,“您也別怪皇上,撇開您昔日與睿王的婚約不提,當年慈聖皇太后死時,皇上可是親眼看見您站在屋口的。”

“……你是說,慈聖皇太后自焚的時候,我也在?”

“慈聖皇太后房裡的那把火起得突然,當時又只有您一個外人在那,皇上會懷疑也是情理之中。”

蘇暮秋依舊是無所謂的抿了抿唇,“那又如何,僅憑毫無根據的懷疑就如此刻薄的對待一個人,單論這一點,他也不會是個好皇帝。”

老嬤嬤沉重的看了蘇暮秋一眼,無聲而嘆,蘇暮秋心裡卻咯噔一聲,老嬤嬤讓她贖罪,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誤會,可若不是誤會,難道……“那把火……”

老嬤嬤點了點頭,“是小主您放的!”

蘇暮秋腦中轟的一聲,“你是說,是我害死了慈聖皇太后?”

老嬤嬤依舊只是點頭,嘆息不止。

蘇暮秋結舌難言,當下腦中已經亂成一團。難道說朱景彥與她之間還有著殺母之仇?

這可是贖不了的大罪,別說朱景彥利用她幾次,就算拿刀把她一片片割了,她也無話可說。

母親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無法替代的存在,朱景彥幼年登基,同一天裡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兄長,還失去了母親,那種痛苦是蘇暮秋無法想象和承受的重,可如今,卻有人告訴她,就是她殺了朱景彥的母親,就是她害得朱景彥孤立無援。

而屋外,準備奉茶的青竹愣在門口,腦海中因那一句害死慈聖皇太后的話而嗡鳴作響,當下只得倉皇退了下來,何菱見她神色有異,惑語詢問,青竹支支吾吾說自己放錯了茶葉,又回了小廚房去。

蘇暮秋驚魂難安,十指緊絞著袖口,“你說這話,可有何依據?”

“當年便是老奴將仁聖皇太后的懿旨傳達給小主的,老奴沒有任何依據,只盼昭蘭能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蘇暮秋愣在當下,不知所措,仁聖皇太后懿旨?那也就是說蘇暮秋是接了朱清淵母親的命令去殺朱景彥的母親?可仁聖皇太后不是也飲鴆而亡了嗎?這到底怎麼回事?

“皇上常去春梅苑,便是因為慈聖皇太后喜歡梅花,小主可是有一張繡著白雪梅花的手帕?”老嬤嬤強忍痛苦,低沉語道。

蘇暮秋下意識想起入宮前蘇夫人交給她的那張手絹,“那手絹與此事有關?”

“慈聖皇太后臨終前懇求您照顧好皇上,還將那手帕作為信物要您隨身帶著,切不可忘了約定。”

“……”所以,那張已故蘇暮秋想帶到墳墓裡面的手絹,竟然是慈聖皇太后臨終遺願的證明。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與朱景彥之間,便劃上了千溝萬壑,永遠不可能有兩訖的那天。

只聽得那老嬤嬤道,“老奴對不起小主,睿王殿下是老奴一手帶大的,如今老奴死在永壽宮,殿下必然會興師問罪,小主和王爺,便更沒了可能。”老嬤嬤悽然一笑,蘇暮秋才發現她的臉色異常的紅潤,正要詢問,卻見得那老嬤嬤唇角一股血流滴落。

日期:2014-04-02 10:10:20

蘇暮秋結舌難語,心底卻無盡寒涼,“原來你早有準備……”

那老嬤嬤之前便服了毒,只待說完所謂罪孽,便等著毒發身亡,慈聖皇太后一事,已經叫蘇暮秋沒了方寸,如今又以自己一命,斬斷蘇暮秋和睿王的可能,徹底將蘇暮秋逼上幫持皇帝的道路。

蘇暮秋目光淒冷,卻仍是忍不住伸手托住了那老嬤嬤的身子,不讓她無力倒下去,微勾的唇角似笑似諷,“你如此忠心於皇上,如何算得上仁聖太后的人?”

老嬤嬤吐出一口淤血,微弱的聲音只說了一句,“老奴,只是個罪人……”

蘇暮秋見她那慢慢閉上了雙眸,眼中酸澀,“你倒是瞑目了,可我要怎麼辦?”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不論她今生怎麼彌補,朱景彥都不可能有原諒她的一天。如今他還只是懷疑她便一再的欺辱,如果叫他知道所有的懷疑都是事實,那又會如何?

日期:2014-04-02 14:48:52

那廂何菱見青竹舉止有異,疑惑的走到門口一看,卻只見得老嬤嬤躺在蘇暮秋懷中,血色染紅了蘇暮秋月白的長裙,一直蔓延到了腳邊。當下便是衝入屋中,“小主?!”

蘇暮秋木然抬眸,復而又沉下眸看著自己懷中已經白髮蒼蒼的老人,情緒複雜,終是一聲低語,“安排人,厚葬了吧。”

何菱到底是在宮裡待了有些年頭的人,蘇暮秋這一吩咐,她也就回過神了,當下便命人去安排,直至宮人入屋將那老嬤嬤抬走,蘇暮秋也依舊是沒能緩過神來,如今的她該怎麼辦?

李月的死是朱景彥的錯,可慈聖皇太后的死又是蘇暮秋的錯,哪一樣都不是輕易能了事的。蘇暮秋心裡漸漸生起一絲恐慌,她突然很害怕朱景彥知道這一真相,可腦海中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叫囂著,讓她認清現實,坦誠應對。

蘇暮秋咬破的唇瓣散發出淡淡血腥,月眸沉遂如夜,“何菱,陪我去趟宸清宮。”

日期:2014-04-02 14:49:18

“小主想通了?”何菱眼中若見悅色。

蘇暮秋聞聲微滯,何為想通了?

“皇上說了,上回的事委屈了小主,若是小主甘願永遠住在永壽宮,皇上也不會勉強,可若是小主想通了,便去宸清宮面聖,皇上將會給予小主所要的信任。”

蘇暮秋腳下突然像千斤重般,邁不開步,一刻鐘前,她還能對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可現在,她只覺得信任二字猶如千斤壓頂,根本無力承受。

何菱見蘇暮秋的腳步又停了下來,生怕她又改了主意,連忙道,“小主這身衣裳也該換了,奴婢去宸清宮請皇上過來,左右永壽宮離宸清宮不遠,等小主衣裳換好了,皇上也來了。”何菱話音剛落,便似生怕她拒絕一般小跑走了。

蘇暮秋望著她的背影,無言以對,低頭看著自己裙上血跡,無比刺眼的提醒著她,終究是她更對不起他。

日期:2014-04-02 14:49:40

宸清宮,何菱的到來讓朱景彥還是有幾分意外的,行宮避暑在即,蘇暮秋卻依舊沒邁出永壽宮半步,也沒有讓何菱帶過任何話。原以為她是要和他死撐到底,十日過去,那邊終是想通了。

朱景彥不急不緩的放下硃筆,視向來人,“她怎麼說?”

何菱頷首而禮,“小主剛受了驚嚇,來不及細說,只說讓奴婢請皇上過去。”

“驚嚇?她在永壽宮好好的,還會受什麼驚嚇?”朱景彥若有淺謔,就算是請他過去的藉口,也未免顯得老套了些。

“仁聖皇太后昔日的宮婢突然來找小主,和小主在屋子裡說了會子話,可不知怎麼的竟然吐血暴斃了,小主嚇得不輕,到現在也沒緩過神來。”

朱景彥微蹙眉頭,卻是站起身往前走去,永壽宮離宸清宮不遠,加上朱景彥走得也快,沒多會子便到了,彼時蘇暮秋剛剛換好衣服,坐在堂中,等著下人將那血跡清掃乾淨。

聽見皇帝來了,蘇暮秋抬了一眼,卻只目及那抹明黃時便似刺眼般皺了眉頭,別開頭去。

朱景彥只當她還在為之前的事情介懷,薄唇微抿。

待得朱景彥進屋,蘇暮秋方起身禮了禮,朱景彥掃了一眼那側屋地上的血紅,知道何菱說的是真,便是落座而定,“怎麼回事?”

日期:2014-04-02 14:50:05

蘇暮秋餘光視及那抹血紅,心底一陣寒涼,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得出來。

朱景彥見她不肯說,只當她是有所顧忌,便屏退了下人,令人合上門,方又問道,“好端端的,仁聖太后的宮女怎麼會找上你?”

蘇暮秋抬眸視去,卻依舊是結舌難言,她多希望那嬤嬤說的都是謊言,可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和那張白雪紅梅的手帕,宛若一塊巨石壓在她心口上,讓她呼吸也是困難。

朱景彥見自己幾問她都是不答,故作輕鬆笑道,“怎麼,難不成真被嚇傻了?”

“……”

“當初你可是和過世的大巫師呆了一夜,怎也沒見你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朱景彥若見諷刺的笑語著,心裡卻有些不安,她這是打算一輩子也不和他說話了嗎?

蘇暮秋卻是低眉含眸,無言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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