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在戰場上不驚不詐,勇猛無比,是賀雲京的左膀右臂。
賀雲昭見著熟悉的馬匹,走過去順了順馬毛,還沒來得及交流感情,就被馬兒一口咬住頭髮,歪著腦袋一邊笑一邊跟著馬兒扭頭的方向走動。
賀雲京掰開馬嘴,笑著訓斥道:“醜哥兒,別亂咬。”
得了解脫的賀雲昭拍了拍它的腦袋,乾脆把髮髻扯散,將釵環收起來,用長汗巾把頭髮束起,勒著韁繩輕鬆上了馬。
賀雲京擔憂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賀雲昭行雲流水的動作給堵住了口。
因手生,賀雲昭只騎著馬慢速跑了一圈,大笑著朝賀雲京這邊來,忽聞一陣馬蹄聲,二人就看見曹宗渭也騎著馬往這兒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兒不更,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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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曹宗渭騎著馬過來,人還在馬上,賀雲京就抱拳衝他行禮,喊了聲“侯爺”。
賀雲昭禮貌地笑了笑,也跟著喊了一聲。
曹宗渭先看向賀雲京,再看了賀雲昭,見她髮髻都散了,撇了撇嘴,看來玩的很開心嘛。
紅妝寶馬,曹宗渭不禁多看了兩眼賀雲昭意氣風發的樣子,想起她在後宅內端莊的模樣,兩廂一對比,各有滋味。
兩人下馬說話,曹宗渭道:“二位怎麼有閒情雅緻在這裡騎馬。”
賀雲昭道:“今日又遇著賀夫人,一時興起便來了。聽說侯爺馭馬之術了得,倒想見識見識?”
曹宗渭抱著手臂,受了這恭維,笑道:“好啊,夫人想怎麼見識?”
賀雲昭歪了歪腦袋,道:“侯爺有沒有主意?”
曹宗渭勾唇笑笑,看向賀雲京道:“自然要兩方較量才有看頭,雲京以為如何?”
賀雲京直起背脊,笑答:“請侯爺賜教。”
賀雲昭讓出位置,二人同時上馬,行動瀟灑。
曹宗渭盯著賀雲昭頭上的汗巾,道:“煩請夫人待會兒舉著汗巾,我與雲京從這裡入了林子繞一圈出來,誰先奪了汗巾,便是贏家。”
好在賀雲昭是武將之女,以前在獵場比賽馳騁之時,也有把隨身物件當做彩頭的時候,況且她現在也不是未出閣的姑娘,所以並不拘禮,點頭應了。
曹宗渭和賀雲京調轉馬頭,同時出發,賀雲昭朝著後山林入口的一條小徑那邊看了看,環視一圈,發現林子裡有低矮蔥鬱的灌木,又長又虯曲彎繞的樹木,還有猿啼之音。
從林子裡出來,怕是不易。
賀雲昭遺憾自己馬術荒廢,手邊又沒有良駒,否則真想跟上前去親眼看看這場精彩的較量。
循著馬蹄聲,賀雲昭脖子扭轉了幾個方向,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嘚嘚聲愈發清晰,她雙眼盯著另一出口小徑翹首以盼,期待著兄長出來的身影。
嘚嘚——
棗紅色的馬上一抹黑色影子快速竄出,曹宗渭臉上掛著得意之笑,馬兒輕鬆躍過一個陡坡,從林子裡跑出來。緊接著,身穿藍色錦布直裰的賀雲京也出來了。
眼看著曹宗渭已經騎馬飛奔到了賀雲昭身邊,她高舉著汗巾,注意力放在曹宗渭身後,卻見賀雲京的馬兒在下坡的時候竟然失蹄,差點要人仰馬翻。
賀雲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就把手放了下來,往前伸了伸,與此同時,曹宗渭在馬背上側彎著身子一把從賀雲昭頭頂揮過去——撈了個空。
柔風颳面,曹宗渭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馬兒一時停不下來,奔到賀雲昭身後老遠,過了一會兒他才調轉馬頭走來。
這時,賀雲京已經順利到達賀雲昭面前。
賀雲昭轉身抱歉地看著曹宗渭。賀雲京亦然,抱拳道:“應當是侯爺勝之。”
曹宗渭面無表情道:“知道就好。”他還教過這小子馬術呢,想贏了他,再練十年再說。
賀雲昭雙手把汗巾奉上,道:“侯爺。”
曹宗渭搖搖頭,拒收,道:“沒搶到就是沒搶到,以後我絕不會再失手。”
不過賀雲昭方才那般關心在意的眼神,曹宗渭看了還真覺著不大舒服,許是因為她害他輸了的緣故吧。
一場比賽後,賀雲京頓覺渾身暢快,這些日壓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額上冒著細密的汗,道:“只怕家母久等,這就回去吧。”
曹宗渭頷首道:“正好我要去忠信伯府一趟,待會兒我送夫人回去。”
賀雲京放心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夫人告辭。”
賀雲昭笑了笑,點頭示意。
賀雲京走後,賀雲昭一回頭,墨髮如綢飄揚,側臉秀美明豔,對曹宗渭道:“侯爺又要去看伯爺?”
喉嚨聳動,曹宗渭嗯了一聲,下馬道:“順便看看仁哥兒——你頭髮怎麼辦?”
賀雲昭毫不在意,“待會兒讓丫鬟幫我重新梳頭,不過被馬兒咬散了頭髮,有什麼要緊的。”
曹宗渭揚唇笑,看來賀雲昭不止會嚴肅正經地訓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不錯。
賀雲昭拿汗巾子把頭髮綁起來,袖子往下滑落一截,皓腕纖細,脖頸白皙,巫山一段雲的頭髮與肌膚黑白映襯,讓她美得像畫一樣。
曹宗渭躲開視線,不去細看這份美,但眨眼之間,賀雲昭的面孔就印在了他的眼睛裡。
整理妥帖,賀雲昭先回了客房,出寺門的時候和曹宗渭匯合。此時賀雲昭已經發髻整齊,和來時一般。
一人乘馬車,一人騎馬,往忠信伯府去了。
回府之後,賀雲昭就聽見門房說家裡有客人來了。
賀雲昭與曹宗渭比肩往內院去,邊走邊問身旁小跑跟上的小廝:“什麼客人?”
小廝彎著腰道:“是親家夫人。”
賀雲昭知道必是黃氏和沈蘭芝一起搬來的救兵,只是她沒想到居然把何雲昭繼母盧淑珍搬來了。
入了垂花門,賀雲昭周遭的氣場都變了,顯然是做好了獨當一面的準備。曹宗渭抿唇,心裡竟然有些心疼,她明明只二十來歲的年紀,本該和夫婿琴瑟和鳴,或者還有個三四歲的稚子,春日賞花遊湖,夏季以冰消暑,而不是該這般日日面對一些心懷不軌的“親人”。
曹宗渭皺著眉頭,掌心的老繭粗糲的感覺傳來,這次在事情還未發生之前,他竟然就有些偏袒起賀雲昭了。
入了內院,到了正院裡,賀雲昭看見修齊院灑掃的下人們站成兩排,像是等著她回來一樣。往正上房裡看了一眼,她嘴角彎了笑容。
賀雲昭這輩子不僅是替自己一人活著,不管什麼人來,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入了正堂,高挑的賀雲昭往門口那麼一站,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