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荒唐的事,但奇蹟地他卻感覺很平靜,即便這種平靜只是表象的平靜。他感到自己變成了兩個人,一個人歇斯底里,一個人無動於衷,因為身處現實,只能把無動於衷的那個自己展露在外。這是他慣常所為,別人便以為他冷心冷肺,不受傷害。
他掏出跳蛋,冷靜地給自己潤滑,然後把跳蛋塞進了自己的後面。狄原昂頭閉眼倒在辦公椅上,開啟跳蛋開關,被玩具刺激的一瞬間,性慾乍起,恍惚世界一片寧靜。
突然敲門聲響起,狄原慌亂地睜開眼,下一秒,薛凱明就走了進來,“人事說你要休假,身體不舒服嗎?”
薛凱明說著,走近幾步看到了狄原大冷天卻汗溼的前發和漲紅的臉頰,立馬關切地俯下身探了探他的額頭,“生病了?”
狄原不敢說話,薛凱明靠得太近了,他甚至可以看到他衣領下的鎖骨,而他後穴的那個玩意兒還在不斷激發他的性慾,一下一下,引誘著他將淫亂的一面展現出來。
作者有話說:
第24章 24.狄原已死
狄原的臉紅得厲害,睫毛顫動不停,看起來極為不適。薛凱明皺著眉,撩開他的頭髮,抬起他的下顎,驚愕地發現對方竟然哭了。
他們倆人分享了生命裡大半時光,但狄原卻甚少在他面前流淚,想到楚依依的離開對他的打擊如此深重,薛凱明又是憤怒又是難過。他想抱住狄原,像從前那樣安慰他,卻被對方先一步躲開。
薛凱明愣了一下,狄原卻避開他的目光,他的淚還沾在長翹的睫毛上,像是易碎的寶石,“求你……讓我自己待會兒吧……我……還做不到……控制自己……”
薛凱明從狄原的話裡意識到,自己的關懷對他而言是一種壓力,但這本不應該,他是狄原最親密的友人,他理應在狄原低落時為他送上肩膀。這種局面的產生只有一個可能,他不再是狄原毫無保留信任的人了。
“原原,我……”薛凱明急於解釋,他想說那一晚他不是故意拋下他不管,他只是嫉妒。但狄原體內的騷動也越來越明顯,他只能匆忙站起,毫不留情地打斷薛凱明的話,“我要走了。”說著,便離開了辦公室。
薛凱明悵然地望著狄原離開的背影,無力地垂下想要擁抱他的手。
狄原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一進門便倒在床上,調大了跳蛋的檔位。一張一合的穴眼很快貪婪地擠壓著這枚小小的球形物體,很快汁水淋漓。不久之前,康偉也曾將這樣一枚類似的東西塞進他的體內,告訴他要學會享受這無邊的歡愉。
狄原閉上了眼,感到眼淚沾溼了身下的床單。
高考失利後,母親便出車禍去世,他在最晦暗的日子裡遇到了妻子——楚依依,人生慢慢走上正軌,他又有了亮眼的成績,令人豔羨的工作,美滿的家庭,光明的未來唾手可得,而一瞬間,浮光散去,他又被打回了自卑懦弱的原形。
人生從來沒有一蹴而就,從此幸福無憂,而是歷經千辛萬苦,翻越無窮無盡的崇山峻嶺,至死才能停止這磨人的煎熬。
另一邊,直到天黑也不見狄原回家的凌穎正焦急地和相識多年的心理醫生好友打電話。他猛吸一口煙,有些氣惱地開口,“彭越,我覺得原原的狀態很不對。我是不是該報警?他會不會又失蹤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沉穩,“老凌,你別急,現在才七點,你再等等。至於報警,假如你侄子沒有表現出意願,我並不建議。”
凌穎捏住手機,把菸頭踩滅。他沒有煙癮,但最近抽菸的速度驚人,“傷害他的人為什麼不用付出代價?”
彭越嘆一口氣,“要怎麼定罪?要怎麼樣讓你侄子拿出證據?這些事情都是二次傷害啊。老凌你不要衝動,當務之急,是要先讓侄子迴歸正常的生活。”
凌穎勉強壓下怒火,“他明明昨晚還好,但突然就開始抗拒我了。一定又出現了什麼問題,彭越你抽空給我滾過來看看他。或者我直接把他帶走,我早就想把他帶走了,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這裡,我算什麼叔叔。”
彭越沉吟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卻很嚴肅,“老彭,我反倒建議你離開一會兒。”
“什麼?”凌穎一愣。
“你太護著他,你的關心,可能給了他壓力。”
“關心還有會有壓力?他在我這裡怎麼會有壓力?”凌穎不可置信地反問。
“聽我的,你先去找他,假如他說話條理清楚,你就先回來。”
“你什麼意思!”凌穎煩躁地抓住自己的頭髮。
“老凌,不是所有人靠他人的關愛就能立馬治癒心病,原原一直那麼獨立,你得給他空間,給他時間。”
彭越的話瞬間擊穿了凌穎的心臟,他不可自抑地心痛起來,狄原難道已經孤獨到連療傷也只能依靠自己了嗎?
“他曾經向你坦白,這就是一個積極的訊號。”彭越繼續說,“你要耐心等他再次向你求助。你帶他回到B市,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當然好。但一個人不是隻靠著某一個人的愛就能活下去的,愛人、親人、朋友,他需要方方面面的愛來重鑄他的自尊。你現在帶他走,你一個人的愛就會成為他全部的支柱,這樣是可怕的,唯一擁有的愛會發展成可怕的獨佔欲,等到將來他要離開你,那怎麼辦呢?”
凌穎沒有出聲,他細細想著彭越的話,但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狄原,而是他的兒子,凌子昂。
狄原在酒店的床上睡著了,等他再醒來,時間已經快八點。他看了看手機,一連串都是叔叔的電話,他連忙洗完澡,驅車回了家。
凌穎坐在客廳等他,冒著熱氣的飯菜擺在桌上。
叔叔的體貼讓狄原又感動,又惶恐,他搞砸了自己的人生,辜負了他人的關心。除此之外,和一個壯年男性共處一室,也讓他的身體感到微妙的不適,儘管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叔叔,是絕不可能傷害他的人。
凌穎細心觀察著狄原的表情,見他果然如彭越所說對自己的存在坐立不安,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又不死心地問了一次,“原原,我買了明天回B市的機票,你和我走嗎?”
狄原一愣,離開這裡,他就能逃開這一切,重新開始他的人生,但他不知道心底還對這裡有什麼牽掛,嘗試了幾次他都沒能說出那個“好”字。
第二天,叔叔果然走了。
狄原情緒低落地躺在床上,他一開始還會壓抑綿延不斷的性慾,但這種愉悅又不需思考的感覺迅速俘獲了他的身心。層層不斷的快感麻痺了他的神經,讓他從無邊無際的痛苦中解脫,沒有靈魂,只有軀殼。
他全裸著身子在房間內走動著,他變得異常興奮,裸露帶給他一種隱秘的刺激感。他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