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大郎剛開始那是真怕混小子不知道輕重,惹出什麼人命關天的大禍,人可是他帶來的,要真出什麼事兒,他可怎麼和老安交代?所以第一時間去看山藥,等著那麼一看,就只剩下滿滿的樂呵了,手法不成沒關係,能使出來,能起作用,那這孩子就是本事不小,沒看見早上還萎靡不振的孩子這會兒人都精神了,眼睛都有神了嘛!說明人孩子這法子沒錯啊!雖然是莽撞,可真用對了法子不是!所以他自然要出來幫著說話的。也算是給老肖個臺階下,別以為他不知道老肖護短。
至於老安?那就更簡單了,他家孩子沒事兒,那就啥事兒沒有,再說了,自家兒子也說了,那老肖的兒子一開始就說他不熟練,是自家孩子願意試的,那怎麼能全怪人家?更不用說這結果還挺好,孩子還舒坦了,說是脛骨都鬆快了,那就是作對了唄,怎麼還能打孩子?
“山藥結實,沒事兒,人還精神了。別打,那是好孩子。孩子們自己願意的。”
這圓場打的,你先說你家孩子結實,這是打圓場呢,還是讓老肖再打兩下?意思是要不是你家孩子底子好,就沒這麼好結果了?這是讓老肖在多教育教育?
好吧,想的有點多,或許只是不會說話,或許人老安只是下意識的護犢子。老肖覺得他這會兒真心有點下不來。
“這不是孩子結實就能隨便來的事兒,是這臭小子,膽子太大!啥事兒都敢試啊!雖說火罐不是金針,就是弄錯位置也沒事兒,可到底是要用到火的,就這麼幾個孩子在家,點著屋子了怎麼辦?若是燒的時間太長,燙著怎麼好?若是這罐子沒弄好裂開了怎麼辦?這是孩子能處理好的?”
他下不來臺可也不傻,忙說了可能的幾種情況,反正沒有一種是真有什麼生命危險的,說的老安和陸大郎聽著越發覺得不嚴重了,忙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雞毛擔子。
“成了啊,都是山裡娃子,沒那麼嬌氣,大冬天的,能燙著才奇怪呢。再說了,我瞧著這法子確實挺簡單的,往日是不知道竅門,只看著大夫使喚了,早知道這樣容易,我都想試試,來,海濤啊,告訴陸大叔,這東西咋使喚,改明兒我也弄一套去,在家沒事兒也使喚使喚,咱們山裡人最怕的就是寒氣,能及時拔出來那是比什麼藥都強。”
老安聽著也點頭,跟著擋在老肖面前,合著他們這是用包庇肖海濤當籌碼,換取技術啊!老肖都給氣笑了,都不是啥會吃虧的貨。
這裡頭估計也就方語最老實,明明這會兒啥事兒都沒有了,眼見著都平靜了,她還含著淚包眼,躲在屋子門邊上,一臉的緊張。直到老肖被拖回到堂屋,才小心的走近,一臉討好的給老肖捶腿,小聲和老肖討饒。
“大伯,不打哥哥,會疼的,團團難受。”
有這麼一個小棉襖這樣看著你,你說老肖還能生啥氣?只能一邊嘆氣,一邊抱起了方語說到:
“還是我們團團最乖,那兩個就是混球,除了折騰就是折騰,就沒有不讓人省心的時候。”
“哥哥會治病,很厲害。”
5歲的孩子能懂多少?能分個好壞,能聽話看眼色,能幹點小活,那就已經是乖得不能再乖的孩子了,可這樣的孩子也最容易暴露情況,比如這會兒她扯起自己的衣裳,給老肖看自家小肚子上的一個小小的紅圓圈,就暴露了這兩個大孩子為了試驗,連妹妹都不放過的喪心病狂的行為,順帶將老肖的怒火重新挑了起來。
“混賬羔子,欠收拾的小子,連妹妹都折騰,你們不打是不行了……”
“妹妹肚子難受,吃脹氣了……”
“最小的一個,沒多少勁……”
老肖追著兩個男娃,滿院子跑,晃悠的陸大郎都眼暈了,都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拉人。
“得,老安,咱們去弄吃的吧,這父子幾個,估計還要鬧一會兒呢,咱們先顧著自己,有的吃了,大概就停下了。”
“沒事兒?”
“有啥事兒?親爹還會打壞了兒子?再說了,這小子是有點欠收拾,那閨女才幾歲?豆丁大點,他們也下得去手!太皮。”
“唉。”
“爹,我呢?”
山藥裹著一件明顯不是自己的大棉襖,在視窗小心的往外看,對老肖的雞毛撣子抽法投去無比敬畏的眼神,小心的問著自家兒子。對自己不能仗義的跟著受罰似乎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敢真出去:他病還沒好呢,腿腳沒力氣,那抽法太高階,自己躲不過啊!
“病還沒好,瞎摻和啥?躺著去。”
陸大郎,人家問的是親爹,你又摻和啥?
第62章 暖
陸大郎拎著一隻小野豬回家了, 這是老肖給的。不涉及所謂的欠賬,也不涉及什麼勞務費, 只單純的人情往來, 是老肖提前給的年禮。這理由,這做派顯然讓陸大郎很歡喜,只覺得自己和老肖鐵的很。雖然這所謂的鐵, 和在老肖吃的那一大碗紅燒肉關係還挺深。
老安也帶著兒子走上了回家的路,兒子病好了,能自己跟著走, 老安高興地腳步都有點飄, 和練過草上飛一樣。此外,還從老肖這裡得了一袋子鹽, 一罐子榨菜, 外帶十斤鹹肉。有了這些, 家裡再不用擔心開春前鹹鹽不夠使了,實在是是好。
至於買這些都東西的錢?學了老肖的那一手繩套的本事,老安很確定,這個冬天絕對不會白費了的,獵戶只要有獵物,那就啥都不怕。等著到了春天, 直接用皮子來頂就是了。他瞧著老肖人不錯, 也有路子, 本事還不小。他願意和老肖好好結交, 也相信老肖收穫會很公平。
“老安, 咋樣,我介紹的兄弟不錯吧。”
“嗯,好。”
“我和你說,老肖也是苦命人,你知道他怎麼會來咱們這兒的?……還有那兩個孩子,哎呦,這世道,就是太平年,也一樣苦人多……”
陸老大這話癆,和老安同路這一段那嘴巴就沒停過,也虧得老安能聽得下去,還樂呵呵的,沒半點不耐,從這裡說,這也是門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堅持的住的是,反倒是那山藥,年級輕,憋不住,忍不住出聲打斷。
“爹,陸大叔,那套兔子什麼樣?”
“哎呦,那可真是,往日咱們盡是豬腦子,這麼好的法子,一年年的愣是沒人往這裡想啊,你說咱們這是少掙了多少錢?”
“好法子。一定成。”
“可不是,我算了,按照老肖這麼個規模,就二十多個套子下去,就是再不濟,那日子也不會比秋天的時候差,老安,雖然這兔子皮是不怎麼值錢,可真攢的多了,或是尋著好的了,那也不是什麼小錢,咱們到時候怎麼也要弄點好東西,好生的回上一份禮才是,人家老肖厚道,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