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們捧出血色的水酒,女人將其中一碗遞到我手裡:“喝吧,這是我跟你說過的胭脂酒,正是那位師傅從胭脂山帶來的醞釀,喝完這一碗,就是送他上路。”
“那位師傅真的要……”我接過滿碗的紅,似有滿腔想說的話,女人則將自己那一碗舉至眉間,朝向高爐:“他是捨身為那些塗炭的生靈。”然後一飲而盡。
那位僧人跳下高爐一剎那,我不敢看,喝下的胭脂酒如火在我胸口裡熊熊灼燒;外面的風很大,我閉上雙眼但願自己就此睡去,可腦海中聽到一條長河般流淌過來又遠去的聲音,有許多張臉、許多個身影,似乎都很熟悉,卻又都不認得,聽見嘈雜或寧靜的話語,好像在安慰、催促、並且咒罵,還有無數五彩的衣裳,隨那波浪浮沉消逝……
終於,數位僧人滿頭大汗搖下藤繩槓桿,銅水已被傾倒入造好型的地坑裡,據說午夜時分即可成型。
***
西風、還是北風?交纏呼嘯了好久好久,空氣裡仍殘留的土腥氣和火爐殘留下的溫度,已是午夜時分。
僧人們圍攏在煉場中沒有停止過經誦,終於有人按照殉身匠僧的囑咐,跪伏著去察看鑄模,良久發出顫抖的歡呼:“成、成了!鑄成了!”
頓時人們發出大喜大悲的呼聲,
我在人群之外,仰頭看著黢黑的天,想象那裡飛揚數不盡的紅雪和黃沙,突然‘咣—’
我怔了怔,以為聽錯,所有人也都同時安靜下來,果然隔不多久,又一聲‘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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