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告訴你,我決意相助呢?”本就對他有些好感,又從未介意上次的事,原本只是疑惑,但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祁溟月倒是真想知道其中的究竟了。
“你願相助?”琰青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想起那一日尊主的怒意,他的臉上又顯出了幾分遲疑,“即便子堯願意救他,但尊主不允,也只是空話罷了。”瞧了一眼安坐一旁的祁溟月,他那飛揚的眉,含笑的唇,還有舒緩悅耳的語聲,眼中如水的沉靜,一言一行,無不引人心神,讓人忍不住陷落在那溫潤的氣質之中,如此風姿無雙之人,也莫怪久不現身於江湖的尊主,會將他看的如此之重。可經過上回之事,尊主如何還會答應讓他相幫自己。
搖了搖頭,琰青垂下眼來,半刻沒有言語,待他再抬起眼,眼眸之中只剩下了某種堅決,神色鄭重的開口說道:“即便尊主不允,琰青也要求你一事,求子堯幫我救治一人。”
見他如此執著的想要救他口中之人,祁溟月猜想,此人必定對他十分重要,口中並未相詢,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琰青見他答應,似乎鬆了口氣,恢復了原先從容媚惑之姿,隨意的往後倒去,懶懶的靠在了椅上,合著眼,似乎墜入了某種回憶裡,“想求子堯相救之人,我已許久未見了,距上一回見他,已有五年……”
琰青的語聲本就如夢中的呢喃低語,此時更是多了些飄渺,祁溟月只聽那如嘆息般的話語繼續說道:“五年未見,近日我卻突然得知,他不知為何沉睡不醒,已一年有餘,全靠湯藥續命,連聞名於世的醫毒伊家都束手無策,只知是某種蠱毒,卻無法可解,除非讓它自行離體,不然便只有等著他沉睡致死的那一日。”
嘆了口氣,他眼神注視著祁溟月,“據伊家所言,此蠱只會使人沉睡,藥石無解,除非找到那下蠱之人,不然,便是天音,只有練到極致的天音,方可任意控制蠱毒,而不必擔心寄主的安危。早先尊主身邊有一女子,據說會使天音,可惜尚無法使天音隨心而動,那時琰青便知道了關於天音之事,後來那日偶然路過酒樓,聽到子堯所奏,那相似的樂聲,恍如天籟,卻無人因此失去神智,我便知道,擅使天音之人終於被我尋得了。”
其實之前他也曾聞凌山之上有過所謂的魔仙,便知道是擅用天音之人,那時並未對此在意,而後家中那人出事,想要去尋,卻已是來不及了。
又是蠱毒?祁溟月聽琰青所言,微微有些驚訝,之前是連心蠱,這回不知又是什麼?“天音確實可驅蠱毒。”待他說完,祁溟月肯定的對他說到。
雖知確實可行,但心中猶有些不安,怕未必如伊家所言,此時聽了這話,琰青頓時放下心來,不知為何,眼前才剛是及冠之齡的少年,卻讓他莫名的覺得信任,“子堯既然這麼說,我便放心了,只是上回之事,仍覺歉意,望子堯莫要怪罪。”
祁溟月搖了搖頭,“既然已經過去,又何必再提?在子堯眼中,琰青便是琰青,只會有勾魂媚人的萬種風情,絕不適合露出如此的歉意,若你像上回一般,子堯興許還習慣些。”
琰青連忙搖了搖頭,“琰青已知子堯絕不是可隨意挑弄之人,若被尊主知曉,恐怕……”輕撫一下胸前的傷處,琰青想起上回的事仍心有餘悸。
“你還未告訴我,何謂尊主?詡……便是你口中的尊主?”聽他說起,祁溟月頓時想到了還有這事未曾問他,不知父皇在江湖中尊主之稱有何而來,琰青又是負責何事,現今是否仍聽他號令。
已經喚了尊主的名,卻不知其他?琰青詫異,“尊主當年在江湖中,可是有暗皇之稱,連朝廷都拿他沒有辦法,子堯竟會不知?”
暗皇?聽到這個名號,祁溟月不知該露出何種表情,面上頓時有些古怪。往日的暗皇便是今日的帝王,若被江湖中人知曉,不知會作何反應。
第六十六章 對峙
答應了琰青救人之事,祁溟月回到宮中,無爻已歸,隱在暗處的氣息似乎與往日沒有不同,但不知為何,祁溟月卻覺得他更虛無了些,有些心不在焉。記起在流芳館門前察覺的那道視線,還有那轉身離去的背影,再加上無爻近日的不對勁,若說其中沒有關聯,那是絕不可能的。
心中有了猜測,但卻不曾相問,總如幽魂似的無爻,偏偏讓祁溟月有幾分說不明的信任,不願隨意探詢他的過往。
放下對無爻的擔心,祁溟月想起答應了琰青的事,不覺有些頭疼如何與父皇交代,看看天色,祁溟月去整了衣袍,往御書房行去。
一路上的宮人侍衛一個個向他行禮,口稱太子殿下,讓祁溟月頗有些不習慣,自他被立為太子,別人對他的態度便愈發恭敬,但於他來說,自覺周圍並無變化,他的衣食用度本就與父皇的一樣,而今雖是太子,也不過是照舊罷了。
隨著一路的請安問候,祁溟月來到了御書房的門前,門口自然守著無數不少的侍衛,不過卻不見劉總管的身影,想來應是在裡頭照應著。
才站到門前,有侍衛見他到來,連忙行禮,而後便想要朝裡面通報,卻被一旁的另一侍衛給悄悄扯住了衣袖,朝他使了個眼色,不等他反應過來,便為祁溟月打開了門。
在宮中時日久的都知道,當年陛下對二皇子是如何的寵愛,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無人可以阻攔,若是二皇子要見陛下,不論何時何地,都只管放行便是,如今二皇子歸來,不止讓受著恩寵的三皇子成了階下囚,更是被陛下封為了太子,雖過了些年,但如今看來,陛下對他的寵愛卻並未少了半分,仍舊如當年一樣,是眾位皇子中,唯一得到陛下寵信的皇子。
看看別的幾位,陛下也就只是隔三差五的問個兩句,哪能與二皇子所受的恩寵想比?在這帝宮之中,可以說,除了陛下,便是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的身份最為尊貴,他們這些身為侍衛的,若不懂得察言觀色,說不準哪一天掉了腦袋都不知道是為的什麼。
扯過一旁猶在疑惑的同伴,那侍衛開始了一段長長的訓誡,開始將太子殿下當年的往事一一細說。
這一邊,祁溟月聽到身後傳來的話語聲,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些時日以來,聽著無處不在的私語和傳言,他終於覺得自己確是回了宮了。
踏入御書房內,眼前仍舊是他熟悉的擺設,香爐燃著熟悉的冷香,和父皇寢宮內的一樣,書案旁,劉總管靜靜候著,仍是一貫的面無表情,父皇正懶懶的靠坐在椅背上,看似隨意的在奏摺上書寫著什麼。
“溟兒回來了,琰青不曾留你?”祁詡天見他進來,想到他是從何處歸來的,便在語氣間帶了些玩笑的揶揄,自那日以後,想必琰青再不敢對溟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