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匆匆解下的帛褲就落在腳邊,純白的顏色已被兩人的體液和雪片浸溼,印著斑駁的痕跡,把它拿在手裡,對祁溟月邪邪一笑,“已經溼透了啊……”
月色下,他的帛褲上一片情液斑駁的狼藉,顯得尤其醒目,饒是上一世身經百戰的祁溟月,看了都覺得臉龐微熱,不自在的輕咳一下,他伸手欲接,卻被祁詡天避了過去,“溟兒害羞了?真是少見呢。”將那溼跡片片的帛褲收入懷中,祁詡天又發出一陣低笑,含著曖昧在祁溟月耳畔氣息輕吐,“還是收在父皇這兒吧,反正也溼透了,穿不得。”伸手探入他的衣襬,在光裸的臀上捏了一下,才解下了自己的外袍為他披上,仔細掩好,將他橫抱於胸前。
偎在父皇懷中,祁溟月心中的感受十分複雜,習慣處於上位的他,從未嘗試過此時的感覺,因著方才的激烈情事,如今身下猶有些刺痛,不太適應,卻並未覺得後悔。
他與父皇會有今日早在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雪夜,在皇宮後山的樹林裡,兩人的連衣袍都未解,而他只除了下面的帛褲,便行了一場如此激烈的交歡。但不得不承認,即便他早先在凌山上過的如何悠然,這一回久別重聚,自見了父皇,心中便乍然湧起了無法抑制的情念,可以說,即使沒有父皇的盛怒,回了寢宮他也會主動要求。此番雖是急了些,幸好父皇尚且能控制得住,並未太過放縱。
想到這裡,他忽然問道:“溟月不在身邊,父皇可有碰過別人?”
此時零星的小雪已經停了,祁詡天懷抱著他,在夜色緩步向前,卻不是往炫天殿的方向,聞言答發出幾聲輕笑,“溟兒可是在懷疑父皇?”懂得問出這個問題,看來溟兒確是在意的,祁詡天眼中透著愉悅,腳下速度更加快了些。
“溟月只是奇怪,父皇如此便滿足了嗎?”本以為如父皇這般性情,定會不管不顧的要上他好幾回,難道真是這些年修身養性了?還是……想起宮中傳出的書箋所言,祁溟月眸色漸冷。
“溟兒一會兒便知。”覷了一眼懷中人兒的臉色,祁詡天並未因他的懷疑而不悅,反倒因他眼中的冷意而生出幾分喜悅,口中卻未說破,只揶揄的勾起了唇,“既然溟兒懷疑父皇的能力,父皇怎麼都不能讓溟兒失望才是……”停下腳步,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吻,將他放下身來,祁溟月望著周遭的夜色,很是不解,“父皇何意?我們不是回寢宮嗎?”
此處並非炫天殿外,而是方才樹林的更深處,處於炫天殿的後方,往常沒有任何人會來的地方,父皇帶他到此處不知是為何。
見到他眼中的疑惑,祁詡天指了指他的身後,“溟兒過去一看便知。”
祁溟月依言上前,樹叢之後,是一排枯萎的藤蔓,糾結於一起,冬日裡,再看不到原本的豔色,不知父皇話中的用意,他繼續撥開那些糾纏的藤蔓,見到隱隱有光華透出,不覺更加的疑惑,回頭,只瞧見父皇眼中的笑意。
從纏繞之中看到有可容一人透過的空隙,毫不猶豫的側身入內,藤蔓之後的景象卻叫他霎時愣住了,幾乎不敢置信眼前會出現這樣的景緻。
斑斕的星空下,薄薄輕霧在空氣中繚繞,瀰漫著遮掩了夜色,映著月光,周遭有無數草狀的植物在風中搖曳,透著微微的光華,並不特別明亮,卻如螢火之光,星星點點,似滿天星斗掉落,在那光暈之下,透過迷濛的霧氣,依稀可見的竟是一處溫泉,蒸騰的水汽正在草葉和枝蔓間漾出薄霧嫋嫋。
眼前的一切飄渺虛幻的似乎不是人間景象,如同置身與另一個世界,饒是祁溟月這樣對風花雪月並不特別在意之人,都被眼前的一切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父皇特地命人置的,可還喜歡?”不知何時,祁詡天已來到了他的身後,解下他披著的袍子,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方才溟兒累了,又是在雪夜之中,該好好洗個澡,也免得受涼,還有……”說到此處,他語聲忽然轉低,從祁溟月身後摟住了他,將手掌覆在了他的臀上,“……此處也許需好好清理一下,父皇的東西恐怕還留在裡面呢……”曖昧的在他臀上輕撫,祁詡天只覺慾念又升,甚至比先前更為熾烈,但想到他才是初次,又擔心他無法承受。
祁溟月轉身,因父皇為他所做的一切而動容,他如何會不知道,要讓人秘密的把城外溫泉引入皇宮,是何等浩大的工程,還有那看似和尋常草類無甚區別,但在月下卻會閃耀熒光的小草,應是傳說中蓮彤的月箋花,待到花開之日,異香撲鼻,整個花苞都會透出月色的光華,即使是在蓮彤,也是一株難求,父皇卻移來了這許多,其中花費的人力物力和心力,又是何等的難以估量。
迎著祁詡天,祁溟月眼中泛出熱切的情火,緩緩抬手,解開衣袍上的盤龍扣,一顆一顆,緩慢而隨意,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卻透出無比的魅惑,長髮拂過頸邊,衣袂下露出的白皙雙腿若隱若現,專注的眼神凝視著祁詡天,隨著衣袍落下,少年才剛長成的身子已赤裸的顯露在月色之下。
飄渺的霧色中,少年邁著修長的雙腿,一步步向祁詡天走去,原本清亮的眼眸中也似蒙上了一層薄霧,如墨的髮絲在身後微揚,似踏月而來的謫仙,卻在每一次抬腿時間透出魅人的誘惑,祁詡天望著他,只覺喉中一緊,下腹頓時一陣脹痛,微微眯著眼,腿間的暗影和殘留著的白濁,讓他更是雙拳緊握,就怕控制不住會傷了溟兒。
方才已是太過激烈,不知會否已傷到了他?想到這一點,祁詡天咬牙解開了衣袍,將祁溟月一把抱起,邁入了泉水中,“溟兒知道父皇無甚耐性,若再如此誘惑於我,父皇便要忍不住了,本來打算好好疼你,但你才是第一次,只怕是受不住的,到時心疼的還是父皇。”
“之前怎不見父皇疼惜溟月,這回可消氣了吧。”背轉了身,順手將長髮撥到一邊,纖細的白嫩脖頸在祁詡天面前劃出誘人的弧度,想到心頭的疑問,他沉聲問道:“這些年來父皇真的沒碰過別人?”如此父皇還能忍得住,實在叫他不得不懷疑。
白皙的背上一片紅印,不是情熱的殘痕,卻是方才摩蹭在樹幹之上所造成的,冬衣雖然不薄,卻也禁不住那般激烈,隔著衣物,仍是留下了些微紅腫的痕印,祁詡天見了,只覺陣陣心疼,想到先前盛怒之下那樣的要了溟兒,便後悔不已,他還從未如此失控過,也只有溟兒,才會輕易惹起他的情緒,不管是怒意,還是情慾。
傾身在他背上落下幾個吻,小心的覆上手掌,輕撫著,祁詡天為他的問話而無奈苦笑,“父皇是該高興溟兒如此緊張我,還是該生氣溟兒對我的不信呢,看來父皇有許多事要對溟兒交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