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來引發安若藍身上的母蠱,只要她一死,殿下便會受牽累。”
祁溟月聽了,忽然神色一動,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父皇,溟月已知為何她吐血昏厥,我卻無事。”
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他緩緩開口說道:“若他做了手腳,可用聲音控制蠱蟲,那麼溟月也可以。”緩緩側首,望著一旁的弦箏,一絲嘲弄的冷笑閃過眼底,“可真是巧了,方才我正習練演箏之法,而且還用上了天音的清心訣。”
只能說韓梓麒運氣不佳,先是不知地宮深入地下,控制的蠱毒未能全發,然後便是湊巧自己正用天音心法習練弦箏,想必便是如此,擾了蠱毒的發作。
瑩然驚呼一下,“殿下習了天音?”
“不錯,瑩然為何如此吃驚?溟月雖學了,只是還未完全貫通,只可用最基礎的清心訣罷了。”紅袖和瑩然被調出宮去辦差,回來便遇上他中蠱毒,還不知道關於天音之事。
眾人見她如此,也是詫異,瑩然此刻不止是驚訝,竟是是又驚又喜,渾身興奮的微微顫抖起來,就差沒掉眼淚了。
“殿下!天音可壓制蠱毒發作!”瑩然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平靜下來,對著他眼中全是欣喜之色。
“你確定?”祁詡天先反應過來。
“奴婢不敢亂說,先前曾說過,世上有少數幾種心法可壓制蠱毒,暫緩發作,奴婢記得分明,天音便是其中的一種,只是早已失傳,基本無人記得了,以為世上已無人會天音,故而未曾說出來。”她也沒想到,殿下竟學了天音心法。
“看來溟月是幸運的很了。”確實,天音能懾人心神,想必對蠱毒也有效用,先前他只是無意中運用了清心訣的心法來習練弦箏,卻是意外的逃過一劫。
祁詡天在身旁鬆了口氣,抱緊了他,“也是父皇之幸。”
瑩然在一邊提醒道:“蠱毒一日不除,便有性命之憂,除非殿下時時運轉心法,否則終有被人所乘之時,殿下切莫大意啊。”
既然有了可以一搏的籌碼,接下來,該是結算之時了。
抬頭望著父皇深邃幽暗的眼,看到他眼中閃現而過的血光,祁溟月的嘴邊也揚起了些許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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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文武百官三三兩兩的出了大殿,都在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嘴上是不敢大聲議論的,但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之色。近些日子,宮裡實在不太平,先是安貴妃意圖犯上,被人關到了地宮之內,接著安轅將軍便告病在家,也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假裝稱病,又或者是……回望身後殿內,那高高在上的無人座椅,搖了搖頭,所有人都不敢再亂說什麼。
口中不敢說,但心中卻忍不住翻來覆去的思量,這接二連三的,莫非今年蒼赫流年不利,到了內亂之時?還是如當初的國師曇無所言,是異星作祟?
說到異星,便不得不想到兩位皇子,大皇子始終如不存在一般,被人忽視慣了,也不知是不是那異星,至於二皇子,天資聰穎又甚得陛下寵愛,雖因安貴妃而失寵,但在平日看來也是守規矩懂禮數的孩子,又生就了與陛下最相似的相貌,氣度不凡,怎麼看都不似那會弒母的異星,如此說來,便兩個都不是了?是曇無算錯了命格?
繼續搖頭,聽聞國師早年得到先帝的寵信,從未錯過,這回當也不會有誤。那而今禍亂便是有人有意為之了,只是不知是異星,還是有人刻意作亂。
昨日陛下又下了旨意,將樞密院的韓大人投入了地宮之中,誰都知道,凡是關押於地宮的,多是犯上作亂的死罪,聽說只是韓大人的幼子在後宮之中失了蹤影,陛下便因此原因而大怒?還是其中另有隱情?陛下雖喜怒無常,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動身居樞密院的韓冀,怎麼說,那裡都是事關朝廷機密的所在,若無緣由,陛下當不會輕易下旨,把韓冀一家老小連同下人一同拿下。
在此多事之秋,卻恰逢田獵大典,正是初秋狩獵祭祀的之時,忙裡忙外的,更是人多口雜之際,也正是易出亂子的時候,但願這回切莫出事才好啊。
臣子們擔憂著蒼赫的將來,也為為期不遠的田獵之事而煩心,心中直嘆臣子難為,都紛紛祈禱切莫惹禍上身,能平安度過田獵之期。
宮人們是不管這些的,只管忙著為祭祀做準備,到時還有各個王公貴族武將大人狩了獵物來,需要為之清理,或取毛皮縫製,或取肉質食用,還要陛下選出最好的來作祭祀所需,可說是進進出出忙的不可開交。
韓梓麒躲在暗處,看著宮人們忙碌的身影,雖被影衛暗中四處搜尋,但他眼中仍是一片沉靜,身上白衣絲毫不亂,連一點髒汙都沒有,彷彿只要隨意的站出身去,便仍是那個恍若不染人間塵埃的梓麒公子。
他利用安若藍對祁溟月下了連心蠱,本想隨後除去她,來誘發祁溟月體內的蠱毒,置他於死地,不料安若藍卻枉費他製造的機會,沒讓祁詡天死,反倒壞了他的計劃,居然以投毒的罪名被押入地宮,不明情況之下,他本想再多等些時日,看她會否被會問罪,到時她一死便可除去祁溟月,哪知卻遲遲不見她被處死,於是便猜到蠱毒之事已敗露了。
他早就以防萬一在那蠱毒上做了手腳,本是計劃偷入地宮引發安若藍體內蠱毒,但行此險招之後,並未傳出二皇子斃命的訊息,宮中也不見異樣,便知道其中又出了問題。
沉靜的眼中閃過恨意,雖然祁溟月才是他的目標,但祁詡天一樣不能放過。
想到前些日子,爹偷入皇宮與他聯絡,還未來得及佈置,昨夜便被投入了地宮。韓梓麒眼中浮現出一絲嘲弄的冷笑。
“誰叫你自作主張對祁詡天下毒的!你知道他絕非易於之人!你如此草率,他自然會有所察覺!還有那個蠢女人,虧得你還說是可用之人,眼下你看看,哪是可用?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廢物!枉費你自詡能接近祁詡天!到頭來還不只是承歡而已,什麼事都沒做成!”
“爹似乎忘了,是誰叫我進宮,又是誰誇梓麒長得俊能引得祁詡天的注意?成了公子之後又是誰三天兩頭的要我在床上知情識趣討他歡心?你既然有膽與安煬勾結,為何卻無膽量靠自己的能力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卻要梓麒這廢物去!”
“若非先帝遺願,你以為我韓冀何必犧牲自己的兒子送給那殺父的畜生?祁詡天他殺了所有的手足兄弟,最後連先皇都未放過,我要為先皇討個公道!”
“要為先皇討公道?爹不如說是自己想當皇帝,與安煬暗中來往,聽那人的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