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人是含在嘴裡怕化了,如珠似寶,什麼都聽林絲絲的。甚至後來再有愛愛,也克服著動物天性沒有成結過。
他想讓林絲絲愛上他,愛上他每一個缺點優點,他是一隻狼,一隻無父無母的狼怎麼跟可愛的人類在一起?
尤其林絲絲不讓他去學校,不承認他們關係,就算床.上再熱烈,厲先生也沒有安全感。
他太害怕小公主不滿意他,不愛他。
事實就是這麼慘烈。
後來的真相開的太快,林絲絲不過是為了癌症母親活下去跟他在一起,受的是其他狼的蠱惑,三十萬的價錢陪他玩玩。
三十萬。
三十萬對於當時的厲錚來說挺多的,他在狼群多年對金錢一點概念都沒有,後來血淋淋的真相裂開,他才知道三十萬也就是他家裡一瓶紅酒價格。
一瓶他不喝的紅酒,一個他愛的林絲絲,都是一個價錢的。
被發現後,林絲絲跟他分手。
厲先生其實並不想分手,可是想不通,生氣,害怕,他覺得總不能讓他去求林絲絲回來。
厲先生被教做狼,天天要忍受首領的愛心提示,知道內情狼的嘲笑,又要忍受對林絲絲的依戀,還要想到這個人類對他的壞。
實在太壞了。
厲先生懵了,他那是隻是外表冷漠,有冰原的氣質,其實他真的不懂這麼複雜的事情。
桀驁不馴,孤獨寂寞的狼第一次哭了。他一個人離開陸地,回到蒼茫的冰原。
對於白狼來說,這不是愉快的記憶,厲先生卻學會了成長。而且有了厲遠之後,他更能明白人捨棄不了親情。
他並不恨林絲絲。
在他腦海裡,林絲絲並不壞,厲遠每次問他時,他腦海裡浮現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林絲絲的模樣,漂亮自信,穿著一條鮮豔的裙子,眉角有一種張揚的清麗。
還有她道歉時說,對不起,對不起,厲錚,對不起,我沒有……我喜歡你,我真的有喜歡過你,對不起。
六年時間,厲先生學會跟自己內心和解。再次去見林絲絲,他發現其實沒什麼。
當初林絲絲也沒有那麼對不起他,只不過兩個人思想太過年輕。
可他並不想林絲絲真想起來,要不然女孩肯定又會內疚,又會哭又會傷心。
所以他騙了林絲絲,說當初分手的理由是他的鍋。
為了配合這個謊言,厲先生得去拜訪狼族祭祀,讓一手操辦他“婚姻子嗣”的人來將往事蓋住。這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在這個故事裡扮演至關重要的角色。
恢復記憶神馬的,當然最好不看有。
厲先生做好決定,當晚沒有去打攪母子倆,一個人開車前往狼族聚集地。
這些年來,人類領地不斷擴張,在山上也再無狼族地盤,不過他們還是習慣山裡的生活,買家置業都喜歡半山腰的別墅。
狼族祭祀地盤也是如此。
厲錚半夜來到別墅後,沒有往二樓走,而是跟隨侍從的帶領,往地下室下樓梯。
狼族祭祀年紀大,熱愛原生態生活,地下室佈置的跟山洞一樣黑漆漆的,往下走時能聽到水滴石一樣“滴答滴答”的聲音。
不過山洞滴的是水,這裡滴的是血。
人類的血。
厲先生下樓時一滴血水滴在樓道上,血花微微濺到他的皮鞋,他皺了皺眉。
第49章
地下室裡, 優雅的祭司大人狼身圍繞一個被吊著的人類走來走去,似乎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那個人類雙手被鎖在繩子上,高高吊起,他身上只有重點部位被白色的布遮住,頭垂在自己頸間。
聽到厲先生下到樓梯最後一階的聲音, 祭司背對著他揚起聲音:“你看他的模樣像不像人類那個神抵?”
厲先生沒回答,他比較習慣祭司的神經質,徑自坐在沙發上。
祭司的僕從給他倒了一杯鮮紅色的飲料, 像是葡萄酒, 厲先生淡淡道:“我不喝酒。”
祭司大人回過頭來,他的狼臉扯開一個詭異笑容:“那是血。”
厲先生嗯一聲:“我也不喝儲存過的血,沒有味道。”
祭司笑著,它走路時依舊保留狼攻擊的習慣, 並不是直線:“果然是叢林世界長大的狼。”表揚完,祭司突然一躍到厲先生對面的沙發前,變化成人型。
蒼老的身體出現。
像是樹皮一樣,祭司胳膊上的皮已經皺起來,看上去跟一個七八十歲的枯瘦老人沒有差別, 他的背還駝著, 站立時搖搖欲墜。
僕從給他遞過來一套長袍,還有一枚金戒指。
長袍是另一名僕從幫助他穿的, 年輕的狼甚至跪下給他整理長袍的底端。金戒指倒是祭司自己帶的, 只是簡單的一套穿著後, 這個老人有了奇特的氣質。
就像一個惡毒的巫師。
厲先生垂著眸子, 臉上漫不經心的模樣。祭司渾濁的目光看著依舊俊美的男人,突然說:“我們認識四十年了,我老了,可時間在你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我父親和你一起狩獵了一頭獅子。”祭司說話很慢,他的調子也跟那雙眼睛一樣渾濁,陰冷,盯著人時不像狼,反而像是一條毒蛇:“狼族壽命短暫,可你比人類的壽命還要長。從無到有,我們一起建立了狼族的現在,我父親死亡時就意讓你帶領我們狼族前進,現任首領我看時日也不多了,你還不肯擔起重任嗎?”
厲先生回了兩個字:“不肯。”
祭司有一會沒說話。
自從人類社會飛速發展後,狼族也作出了相應的調整,以前他們的部族都分散而居,以頭狼為尊。但現在他們不得不聚集起所有力量建立小王國。
頭狼依舊存在,可首領才是他們至高無上的統治者。
“為什麼不願意?”
厲先生沉默一會,黑眸看著他的老夥伴:“我今天來是為了林絲絲。”
祭司陰冷的目光出現波動,語調拔高:“你對人類還有幻想,難道你忘記她怎麼利用你了?”
厲先生搖搖頭:“記得,不過這麼多年你也不是在利用我嗎,難道我跟你生氣過?”
祭司冷下臉,手上的金戒指被捏緊。
厲先生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笑一下:“小侄兒,你現在是真的長大了,真的不用聽我的勸告了。”
祭司沒再說話。
厲先生從座位上站起來,黑眸掃過祭司的打扮:“記得明天換一套漂亮一點的衣服。”
祭司冷著臉,不過還是站起來朝他離開的方向弓下駝背的身體,久久都沒有抬起來。直到確認那個人已經離開很遠,祭司才站直身體,陰冷的眸光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厲錚待在狼族時間太長了。
第一次見面時,他還是一隻剛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