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疏影竟然及時收拳,“嗖”地憑藉詭異的身法躲開了!
“滋滋滋~~”感受到強大的電流在我體內流竄,我眼前一黑,沒了意識,不甘心的倒下。
……
“撲哧!”
我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睛,滿身溼漉。
寧疏影把手中的塑膠桶拋向一旁,“真以為我眼睛瞎嗎?你沒穿上衣,任何一個動作牽動肌肉時,即使幅度是微小的,我也能捕捉到。你沒爬起來前,我便猜到了你藏在下方的手的小動作。”他斜著伸出修長的手指,那是林慕夏的方向,“如果,我是你的敵人,現在她已經成為寡婦了,難道你想讓她的心再傷一次嗎?”
我咬住牙,他說的字字誅心,此刻我充滿鬥志,猛地躥起身,“剩餘九十七次,繼續!”
倒地。
倒地!
倒地……
再倒地……
這一天的上午,我被以各種姿勢倒在地上,電倒的,砸倒的,踢倒的,踹倒的,絆倒的,滾倒的……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朦朧了,眼前的事物彷彿不停地來回晃動,像極了天旋地轉。
“第七十九次,剩餘二十一次。”寧疏影單腳踏在我胸前,他的汗水浸透了衣衫,“沒體力了嗎?想放棄了是嗎?”
他雖然看起來雲淡風輕,實際上也累了,他的汗水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還沒達到影響動作的疲勞點。打個比方,讓你折騰一天螞蟻,你能不累嗎?何況寧疏影和我之間的差距並非像人類與螞蟻般懸殊。
期間林慕夏不止一次喊過停,我們誰也沒有停手,眼中唯有彼此,他的目標,是放倒我一百次,我的目標,只放倒他一次……
我趟了五分鐘,回覆了些許體力,抬起手拉住他腳腕,我沒天真到把他拉倒在地,不過成功的將他這隻鞋子拽掉了。艱難的站起身,我把寧疏影的鞋子仍到了樓下的院子,拍動手掌道:“繼續,剩餘二十一次。”
接下來我的每一次倒地,都在觀察寧疏影的狀態,俗話說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我不信他能一直全心處於和一個弱的人戰鬥,事實證明我失算了,直到第九十五次時,他仍然全力以赴,沒有任何的放鬆,我心中湧起了一分敬佩之意,難怪他參與的行動從來沒有失手,單憑這態度,就能解釋一切。
我第九十六次站起來時已經無風自晃了,說是殘破的麻袋也不為過。
寧疏影疲態初顯,他的精神不再像之前那樣飽滿,出手的速度大大的折扣,攻守較於此前的他有點遲鈍。即使如此,我的狀態不及他十分之一,若是現在我是全盛時期,能和他拼個五五分,可惜,現實不是網路遊戲,沒有瞬間回覆體力的藥劑。
只剩下四次了,渺茫的希望,我仍然不想放棄,堅持未必有收穫,但至少盡力了!
“剩餘三次。”
“剩餘兩次。”
“剩餘一次。”寧疏影覺得鹹魚沒翻身,穩操勝券了,他的五感已經鬆懈,玩味的望向試圖爬了N次也沒能站起身的我。斤聖介扛。
我拼勁了渾身解數,第九十九次站起!
寧疏影打了個呵欠,“別掙扎了,早點結束,我好好睡個午覺。”
現在我的移動速度和肢體動作,就像植物大戰殭屍中的殭屍,走一步,顫三下,連線每個部位的“螺絲”,隨時有可能掉下來,整個身體崩析分離。
我的拳頭軟綿綿的,毫無懸念的落了個空。
寧疏影的拳頭,精準無誤的砸在我的腹部。
我體內翻江倒海,身子斜傾,倒向了地面。“第一百次,你輸了,離林大腳遠一點。”
“不,我還沒有輸!”我雙手死死的撐住地面,事已至此,無非是垂死掙扎,我都不知道堅持還有沒有意義,唯一能支撐我的,就是第一次摔倒前,林慕夏那一個信任的眼神。
“沒意義的,倒下吧。”寧疏影的腿高高地抬動,踏上我的背脊,並不斷的施加壓力。
小宇宙爆發的奇蹟,終究是發生在二次元的。
我的胸眼瞅著就要貼在了地面,十指的指甲前端早已摳裂,所謂的勝利,於彎曲的指節間流逝,我被踩趴下的結局近在咫尺!
“哦?誰說他的堅持是沒有意義的?”林慕夏清亮的聲音在寧疏影背後響起,她猶如夏天的陽光般耀眼,“凌宇雖然沒有強大的武力,卻未必沒有保護我的能力。千重劫,萬重難,信念不死,我與他相濡以沫,定能應對所有的危機!”
背脊上的力道漸漸變輕。
難道……!我耳畔迴盪著林慕夏的話,心頭一暖,我側抬起頭,望見她的小手與寧疏影的脖頸之間,有一枚注射空的細小針管,尖銳的針頭已然沒入寧疏影緊緻的面板,他的動作變得僵硬無力,難以置信的倒地……
“凌宇,你感覺怎樣?”林慕夏把我攬在酥軟的懷裡,她撫摸著我臉上青紫的部位,“其實我早就能把手銬打開了,只是一直沒好的時機。等到現在才看見寧二貨五感懈怠,對不起,讓你承受這麼大的痛楚。”
“千重劫,萬重難,信念不死!相濡以沫,定能勝天!”我艱難的擠出笑意,“原來堅持還是有意義的。”
說完,我眼前一黑,栽倒於她的腿前。
昏迷到夜半時分,醒來時已是滿天繁星,我睜開眼皮,第二眼就看見眼前的寧疏影露出殺人似的目光!
我心臟一顫,他該不會還是沒完沒了吧?
寧疏影的嗓子動了動。過了能有五分鐘,他臉色一紅,這才蹦出兩個字,“姐、呃……夫。”
這兩個字,雖然墨跡和不情願,但我感覺到渾身每一個毛孔暢爽無比,我悠哉的道:“再叫聲聽聽。”
“滾!少得寸進尺。”寧疏影揚手就是一把寒鐵飛刀插在我的耳側,他冷哼了句便轉身離開休息室。
林慕夏推門而入,她眼睛笑成了月牙。“凌宇你真能睡哦,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
“寧二貨是真下死手啊。”我鬱悶的道,感覺稍微動彈一點就牽動筋骨,疼痛交加!
“心裡別怪他了,其實他知道這事的時候,心裡是同意的。”林慕夏掏出藥水,她一邊為我塗抹一邊道:“他只是擔心你對我用心不一,想試探你跟我在一起的決心。”
我翻了個白眼,道:“寧二貨恐怖是天下最難搞定的小舅子,別人家的小舅子,一頓飯就OK了。”
“那,別人家的老婆有像我這麼好嗎?”林慕夏故意的按動我淤青處,疼的我齜牙咧嘴。
我打趣的說:“喲,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不得不說婉婉調配的藥水極為有效,我第二天上午起來時傷勢近乎沒大礙了,只是肌肉痠痛,需要一定的時間自行恢復。
寧疏影還是和我一句話不說,我也沒主動熱臉貼冷屁股,就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