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饒你一次。”裴奚貞掏出藍色羽毛,他一邊嗅一邊走向狗王,“催眠物件在關押室,您先喝杯茶,我們這邊稍作準備。”
狗王打了個呵欠,“現在我精神比較疲憊,來電醒腦的茶。”
裴奚貞打電話給林婉婉負責這事,我們仨則是來到關押室,看見柴青眼眶發黑的瞪著玻璃,他似乎一夜未睡,隱有傷心過度的跡象。
我清了清嗓子,道:“柴青,你昨晚過的怎樣?”
“什麼時候能讓我見家人一面?”柴青渴求的說。
我意念一動,這是個好機會,我順口胡編的道:“有一個說是你家人的在隔壁房間等待,想見嗎?”
柴青猛地點頭,他問道:“是我老婆還是孩子?”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男人。”林慕夏聳了聳肩膀,並沒有說破實情,“你稍等一下,我安排你們相見。”
我們離開了關押室,跟狗王交流了片刻,把他帶到一個有雙面鏡的房間,林慕夏拿出一張列表和一枚像耳機一樣的玩意,“這是催眠時需要問的,您先過目下,如果有補充的,我透過無限傳輸的裝置告訴您。”狗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象徵性的掃了幾眼,便把列表揉成一團,仍向垃圾桶,“把人拉來吧。”
一邊往關押室走,我一邊嘀咕道:“這狗王到底靠不靠普啊?”
裴奚貞沒說話,他低下頭沉思。
“沒有金剛鑽,是攬不了瓷器活的。”林慕夏遞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們引導著柴青,來到了有雙面鏡的房間,我把門從外邊鎖住了,接下來便迅速的走入隔壁的房間,因為這裡能透過看見狗王和柴青所在房間的情況。記得這張雙面鏡是林慕夏觀察犯人研究相關題材的時候搞得,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木討陣才。
我們仨坐在長條板凳上,注視著狗王的進展。
柴青對狗王對視了良久,他疑惑的道:“你是誰?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我沒有名字,怎麼告訴你吶。”狗王笑意忽地收住,他彈跳力相當的強,縱身一跳,輕而易舉的跳了對他而言算高的桌子,“蹬!”雙腳落於桌面發出悶響,“年輕人,你似乎忘了進來發生的一些事情。”
“我是忘了。”柴青牴觸的看向狗王,他詢問的道:“您見我,究竟有什麼意圖?”
“別心急啦,放輕鬆,我只是閒的無聊和你說說話的。”狗王伸出一直攥住的拳頭,他誘惑的道:“柴小旺是你兒子吧,他有一個重要的東西,就在我手心裡,你想不想望一望?”
提到兒子,柴青急了,他站起身,拷住的雙手扼住狗王的脖子,“快把手鬆開,讓我看看!”
狗王豪不在意,他另一隻手捏住柴青腕部,我們看著他沒怎麼用力,然而柴青表情都扭曲了,身子疼得改變了姿勢,額頭汗珠滾滾滑落,狗王伏在柴青耳邊,“記住,當你看見它的時候,就把你的內心交給我!知道了嗎?”
柴青畏懼的點動腦袋。
狗王緩慢的把拳頭攤開,柴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即將開啟的手掌,一秒、兩秒、三秒……他的目光變得呆滯,不知道在這空無一物的手掌間看見了何物,反正他的視線被吸引住了,彷彿有繩子拴住了其虛擬的視野。
狗王想了想,他開口道:“嗯,啊,那個……”
卡殼了?
半天沒嗯出個所以然,我想到他之前把紙仍入垃圾桶時的瀟灑,暗道那個逼裝的太好了!
狗王流露出窘態,他一邊拿手牽引著柴青,一邊走向垃圾桶,另一隻手撿起皺皺巴巴的列表,二人返回了桌子前,狗王問道:“柴青,你們五個那晚究竟在城西的樹林中遇見了什麼人?”
柴青不假思索的道:“一個瘦吧拉嘰的黑衣人,他太可怕了,蠱惑了老大的心神,老大殺了九愣子,我和方塊接受他的那個手段,不過……澈子跑了,我挺羨慕他的,不用淪為這個黑衣人的走狗。”
他說的和孫撤說的如出一轍,這次反催眠的成敗就得看接下來的情況了……
狗王停了約有半分鐘,他繼續問道:“之後呢,你們去了哪?為黑衣人做了什麼事?還有,黑衣人的相貌特徵,如果能有更具體的資訊。那就更好了。老人家嘴懶,你現在想起來什麼,就回答什麼,知道嗎?”
“那晚……我們沒有追到澈子,返回了原地。”柴青眼神空洞,他緩慢的說道:“我看見老大在給黑衣人捶腿。他把我們安排在了一個山洞裡,每天有一個膀大腰圓的女爺們,送飯過來。”
“膀大腰圓的女爺們?”我們愣住了,這能是誰呢?莫非鄭村的二花?不過膀大腰圓的不止她一個。
狗王不悅的道:“我說過了,嘴懶,讓你一次性說完,最討厭擠牙膏的一問一答了。”
“是、是。”柴青唯命是從的說:“我們幫黑衣人把一個重傷的男人。送到了城西一家餐廳,叫什麼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有個B字。至於黑衣人的相貌,沒有特別的地方,看上去挺溫暖的。”
林慕夏透過裝置補充道:“問他那個山洞在哪裡。”
狗王斜了眼雙面鏡,他照著問了句。
柴青搖了搖頭,“我對於這邊的環境不熟,讓我說是說不出來,只記得是西邊,山的下方有個村子。”
“意思你帶路的話,就能到了?”狗王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的。”柴青點頭。他如實的道:“還有,大前天的晚上,我和方塊、老大,把一個叫李元輝的老人,拖入湖底。用鐵鏈栓住他的腿,便離開了,潛入附近的學校宿舍住了一晚,今天黑衣人說有一個人將跳湖,用昨天準備好的潛水裝置把他帶回山洞即可。”
黑衣人指使他們做的?
換句話說,這陳雙冄、李元輝的異常狀況,直接對他們下手的並非當年的老精神師。而是現在的年輕精神師。那天劉其和重孫子被人帶上車,趕往的也是城西郊區,莫非這事也是消瘦黑衣人做的?他究竟與當年的老精神師有何關係?
林慕夏對著裝置道:“狗王前輩,您能不能讓他保持催眠狀態,帶我們到那個山洞?”
“可以的,清醒催眠而已。”狗王應道,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柴青的腦袋突然間微微顫抖,並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使得他脫離了催眠狀態!
狗王活了大半輩子,鬼精鬼精的,見勢頭不對勁,也沒有上前查探情況,他急忙跳開,遠遠的瞅著對方。
柴青表情痛的目眥欲裂。他抬起雙手捂住腦袋在地上打滾,不停地嚎叫,伴隨了鐵拷的嘩啦聲響。
林慕夏驚疑不定的道:“柴青這是怎麼了?莫非精神師的催眠也有個陰影枷鎖?”
觀其模樣,不像啊!是實打實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