薺兒端著茶過去的時候,三人之間的氣氛還有些尷尬。江公子坐在二人中間說說笑笑,可梁元修的耳根卻一直有些發紅。薺兒一邊倒茶,一邊偷偷打量著梁元修。他明顯比江公子年長一些,面部稜角更為鋒利。丹鳳眼細長飛入鬢角,乍一看倒和婉容的眼睛有些相似。鼻樑高挺,嘴唇極薄抿成一條線。身材和江公子差不多,但明顯骨骼更為粗壯一些。正胡思亂想著,老闆娘把水壺從薺兒手裡接過來:“你別忙活了,一起坐下吧。”
薺兒受寵若驚地坐下,梁元修卻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情讓這麼小的孩子知道,合適麼?”老闆娘撫掌大笑半晌道:“你剛剛還說久聞我們倆大名,怎麼這一會兒就覺得他太小了呢?”梁元修臉再一次躥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怕他太年幼,對他身體不好。”老闆娘坐正身子,正色道:“好了,我不和你開玩笑了。我說話比較直接,江公子也知道,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把不好聽的話說在前頭,既然你讓我們幫忙,那可能出現的後果我都要告訴你。做不做在你。”梁元修一下子緊張起來,問:“那,最壞的後果是什麼?”“最壞的後果,無非是你丟了性命。”
聽到這個答案,梁元修明顯放鬆下來:“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可怕的。只是我聽說這件事很危險,這個小兄弟年紀尚幼,能不能叫他不要參與了?”薺兒聽兩人你來我往半天都沒說出是什麼事情,心裡早已癢癢得要命,此時不禁脫口而出:“沒關係沒關係,我不小了!”老闆娘翻了翻眼睛:“你同不同意當然沒關係,因為這事兒你必須得參與。”薺兒被噎得一愣,只好老老實實坐著聽梁元修講整件事情始末。原來梁元修年少讀書時曾有一至交好友陳生,兩人性情相投,常一起賞花飲酒。後來陳生突發疾病,不幸撒手人寰,死前二人相約當年重陽節一起去後山賞菊。“只是當年他並沒有出現。我以為他已經入了輪迴,可近幾年,他又時時出現在我夢裡,怨我沒有遵守諾言。”梁元修長嘆一口氣:“可事實是,從那年開始每一年我都在重陽節當天登高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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