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已經絕望了,才會把自己與世隔絕起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連她,他也要一併驅趕,她的心,從來都是向著他的呀,從來都是,一直一直的不曾變過……
“師叔,你出來,你出來啊!!!嗚嗚…………”
“你出來見見相思,你別不理相思……你別不理相思啊……嗚……” 她傷心委屈的哭叫著,全然不顧流血的小拳頭,只一下又一下狠狠砸著冰石,哽咽啼哭著,
“相思才不信你是崑崙派的孽徒,師叔你是崑崙派的大英雄!!樨雪師叔…………你出來,你出來啊!!師叔…………嗚……嗚嗚……”
看著眼前的情景,糖蓮子不由也紅了眼眶,她看著漫相思血色斑駁的粉拳,掙扎片刻,還是上前緊緊攀住她的胳膊,著急的勸解道,
“相思,你別這樣啊,木道長他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你別再這樣了,你這樣讓我們……讓我們都很心痛呀!“
漫相思哭著搖頭,用力推開糖蓮子,不管不顧的用血手砸著那毫無感情的冰牆,眼淚如雨落個不停的叫喊著,
“我不要你們管!!!!!我只要我的樨雪師叔出來!!!!我只要樨雪師叔……我只要……樨雪師叔……”
她哭的抽噎,整個人都趴在冰冷森涼的冰洞前,絕望無助的流著淚,
“我只要……師叔……,師叔是好人……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師叔……只要師叔出現在我面前……”
“師叔,你聽見了麼,你應應我啊!!!”
看著那冰洞依然沒有絲毫反應,如一片迷濛冰寒的冰鏡沒有一絲感情,冷的彷彿能將世間萬物凍死而毫無憐憫之意,
漫相思的情緒又激動起來,她又瘋了一般的敲打著冰洞,一邊哭喊著“你這個該死的冰洞,把師叔還給我”,糖蓮子自然不忍她這般折磨自己,在一邊拼命阻攔,兩人就這樣纏扯著,直到 筮塢戍悄無聲息的飄到她的身後,一指點中了她的後穴, 漫相思方身子一歪,軟軟倒在了糖蓮子的懷裡。
筮塢戍皺了皺眉,神色亦是抑鬱難紓,他異色雙眸直直看著那森寒冰凍,似是嘆息,又似是不解,沉沉注視著那冷的毫無感情的冰洞,
“好友,……你這又是何苦?”
那冰洞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只幽幽的冒著嫋嫋寒煙,那與世隔絕的冰寒冷漠,似是決意要與這混沌的紅塵做個了斷。
待那寒煙微微淡去,冰洞的上方赫然多了幾行字,透過薄霧般的寒煙,隱隱約約可見上面寫道,
“金屑眼中翳,衣珠法上塵。已靈猶不重,佛視為何人 ” ”
子夜, 夜深人靜,
星光稀疏、彎月在枝間滲出幾點淡白水光。
異香飄渺的木屋內,一身烏青長袍的男子收起用黑布緊緊包裹好的東西,看了一眼倚在桌子上,無聊的拿著茶杯轉啊轉的糖蓮子,皺了一下眉頭,
“你還不回房睡覺?”
糖蓮子也學著他的樣子皺了一下眉頭,一本正經的道,:“我睡不著,崑崙派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筮塢戍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藏紫色的眸子抑鬱的閃過一絲流光,沒有說話。
“你其實也看不慣吧,你們不是相交多年的好友麼,你不幫他?” 糖蓮子坐直了身子追問。
“我何嘗不想,只是……他若是想要我插手,早已經暗示我了,今日那寒洞上的詩已在告誡我不要插手此事”
“那你就這麼袖手旁觀?”
“眼下還有更緊迫的事要辦,待我處理玩那些事情,我自會回來”
“哦……” 糖蓮子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黑布包袱,故作深沉的摸了摸下巴,“現在睚眥劍已經在我們手裡了,你說的那些事,就是要找其他的那幾樣東西麼?”
“嗯……咱們明日就動身”
“明日就離開?!” 糖蓮子吃了一驚,聲音不由大了起來。
“怎麼,有何不妥?” 筮塢戍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呃……不是,沒……沒什麼,” 糖蓮子愣了一下,急忙搖搖頭,頓了一會兒,她眨眨眼睛,又仰頭追問道, “ 嗯……對了,我之前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先前那會兒,相思在寒洞前啼哭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有一個很奇怪的小瓶在接她的淚水,是不是你乾的?”
“……沒有此事,你看錯了” 筮塢戍目光閃爍了一下,低頭淡淡道。
“沒有?怎麼可能,難道我眼花?……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
“我說沒有便是沒有,時辰不早了,你也該回房休息了” 筮塢戍背過身去,言簡意賅的下逐客令。
“什麼嘛,又趕我走,走就走了,你以為我稀罕留在你這裡嘛!” 她氣鼓鼓的撅了撅嘴,不滿的揉了揉鼻子,衣袖一拂,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一夜無話。
翌日,崑崙派大殿外,
糖蓮子遠遠站著等筮塢戍他們與溟鮫告別,一雙眸子轉來轉去的東瞅瞅西看看,像是在偷偷找著什麼人。
忽而,待她看到那紅梅樹下遙遙站立的暗紫色身影時,目光驟然一亮,她下意識的咬了咬唇,臉頰不由泛起兩片紅暈,但是步子卻不由自主的朝那人走了過去。
那男人似是沒有注意,又或者是根本不留意她走了過來,只懶淡的靠在梅樹下,手指夾著一個玉葉子在掌心裡玩弄,魅惑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喂~~” 糖蓮子靠近他身後,見他依舊是背對著自己,也不知是沒發覺還是故意不理,便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不自然的叫了他一聲。
“嗯?” 莫銷魂回過頭來,看著她不驚不訝,面色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嗯,……沒什麼,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我……我要走了……” 她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臉頰微紅的小聲說著,清純如水的目光欲語還休、
“喔” 他點了點頭,語氣沒有什麼波瀾,表情依舊是淡淡的,那神色彷彿如同在和一個陌生人寒暄,完全沒有往日的曖昧挑逗之意。
“你,你就只會說一個‘喔’字麼!” 糖蓮子有些惱了他的態度,看著他的面無表情。她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突然間便覺得有些酸澀,還有些生氣,
“不然說什麼,你又不是我的女人,你去哪裡與我有何關係?”
“你?!……!” 糖蓮子一時語噎,想要反駁他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