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好好好想想,這次誅殺那隻妖虎……全靠大巫師和樨雪師叔呢!……雖然我現在還不太能相信風梧師兄會是那隻妖虎……!”
漫相思這般說著,又咬了咬唇,轉了轉眸子,當真認真思索起來,“師叔,你說咱們要些什麼獎賞呢?這次你冒著這麼大危險救崑崙派與水生火熱,一定要得個大好處才行”
聞言,木樨雪輕皺了一下眉頭,正色道,:“身為崑崙派弟子,拯救崑崙派與水火,本就是我分內之事,何來邀功之說?更何況,這次能僥倖除掉崑崙之患,我不過略盡綿薄之力,若不是溟鮫和……,單憑我一人之力,又豈能除此大患”
他這般說著,將頭轉向筮塢戍,微微躬了下身,行了個禮 “好友,我替崑崙派多謝你了”
筮塢戍起身,面色有些不喜的擰眉道,:“你我何必如此生疏”
他頓了一下,眸子深了深,沉吟了片刻又道,:“其實,相思說的沒錯,那日所有人都看見了,若不是你不顧性命之危當機立斷刺瞎那妖虎的雙眸,恐怕又要被它逃了,我想這些崇陽掌門都看在眼中,……估計很快就會有好訊息傳來”
韶華年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一笑,頗為好豪氣的拍著胸口道,:“哈,這是自然的,木道長立下這般汗馬功勞,我若是崑崙派掌門,一定讓你再也不必困在這清堤雪蘆之中,一定讓你恢復自由之身,還會封你做個什麼什麼真人的!哈哈!”
漫相思目光一亮,小雞啄米的點著頭,滿臉興奮的大聲道, “對對,師叔你一定可以離開禁地了,不用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這裡,可以和眾多弟子一起修煉,一起吃飯休息,再也不必被那些迂腐的弟子指指點點,任意欺負了!現在崑崙派上上下下的所有弟子都知道你現在可是咱們崑崙派的大英雄呢!”
她靈澈的眸子又在空中轉了轉,突而鬼靈精怪的仰頭一笑,拍著手笑道,:“說不定會讓你比溟鮫師叔的地位還要高,到時候看他還敢不敢對著我吹鬍子瞪眼!”
糖蓮子託著腮點點頭,也跟著笑著起鬨,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笑的彎成一對月牙,一臉天真的附和道 :“恩恩,我看也是!也許還會把下一任的掌門之位傳給你呢!”
“是啊是啊,擋不了掌門,我看當個代掌門也是好的!” 漫相思又笑著介面,目色雀躍而歡喜,彷彿口中所說之事馬上就要發生似的。
“嗯,先當代掌門,然後再當掌門!”
“對,到時候我也跟著威風起來了,看溟鮫師叔還敢不敢硬邦邦的罵我‘朽木不可雕’!哼!”
兩個少女就這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也不知投緣還是什麼,糖蓮子只覺得和漫相思甚是親切,像是多年不見的姐妹,聊的分外開心。
突而,漫相思頗為驚訝的睜大眸子,呆呆的指著木樨雪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
“樨雪師叔,你笑了,你笑了啊!!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你笑啊!”
眾人急忙隨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見這一臉溫柔寧婉的男人正楊唇笑著,不止是唇角,他的眼角也是彎彎的,那笑彷彿初融的雪花,清冽而透明,不染纖塵,卻透著沁透人心的柔靜與和煦,讓人一時間捨不得從他臉上挪開視線。
聞言,他的笑容僵了一下,頃刻又緩緩揚起唇,有些奇怪的道,:“怎會是第一次見?”
漫相思依然是痴痴的看著他,眼珠都捨不得轉一轉,只直勾勾的盯著他的俊美容顏,應道,
“就是第一次見,第一次見……你這麼開心的笑,真心的笑……”
她頓了頓,目光有些魔怔般的又補充道,:“樨雪師叔,你的笑真好看……”
在場的人,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眸中那炙熱的愛戀,那滾燙的溫度像是要融化整個崑崙山的冰雪,像是要讓春回大地,帶給他一片春暖花開
可惜,偏偏又只有他,——木樨雪看不見。
咳咳!
一聲不合時宜的悶咳之聲打破了這一屋的淡淡溫馨,和小小的浪漫,一股熟悉的風雪之氣伴著那彷彿覆著薄雪的如瀑青絲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溟鮫,你來了 ” 筮塢戍沉聲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抬眸看著他、
溟鮫點頭‘嗯’了一聲,掃了一眼漫相思,又看了一眼木樨雪,語氣依然冰冷如霜如雪,
“木樨雪,師父讓你即刻前往三清殿”
“是……” 木樨雪身子微微顫了一下,低頭輕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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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殿外,
漫相思一把扯住溟鮫的衣袖,有些不甘心的踮著腳尖望著殿門裡重重疊疊的人影叫道,
“我也要進去,為什麼你不讓我進去!殿內明明有其他弟子在的”
“你尚無資格”
伴著一聲冷的沒有感情的話落,溟鮫冷冷一揮衣袖,踏入三清殿,兩側高達的青石銅門隨著他的進入而砰然一響,緊緊關死再無一絲縫隙,巨大的聲響濺起一地灰塵。
“你……哼!!”
一炷香後,
“哎呀!哎呀!師叔他怎麼還不出來,都這麼久了……真是急死人了!” 漫相思躁動不安的在大殿門外來回踱著,忽而她目光一亮,蹬蹬蹬的跑到靠著翠竹閉目養神的筮塢戍面前,賊賊笑著央求道,
“大巫師,你武功那麼好,不如你帶我偷偷飛到屋簷上聽聽他們說什麼,行不行?”
“不好” 筮塢戍連眼睛都不睜,想也不想的木著臉拒絕。
“你!為什麼不好?我不管!我就要聽!” 漫相思小臉一皺,任性的糾纏道。
糖蓮子忍著笑將她從筮塢戍身邊拽開,偷偷指了指那道銅門,:“相思,你再耐心等一會兒,我看他們應該就快出來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那兩道青銅大門緩緩開啟,兩三縷陽光恰好從樹枝間的縫隙照落下來,照落在那緩緩走出來的人影身上。
那人一身棕白色道袍,長及曳地,棕白色的寬大輕紗衣袖隨著山風搖搖曳曳,襯的他的身姿愈加修長瘦削,那人的面容溫和寧靜,如往昔般一臉柔善儒雅之意,但是卻白的有些怪異。
那白,如茫茫的雪色一般慘白慘白的,就連那顏色極淡的薄唇此刻也變的毫無血色,
在他身後一段距離,緩緩跟出來的那些弟子也是表情各異,有同情的,有揶揄的,有驚訝的,還有幸災樂禍的,什麼奇怪的表情都有,讓人看了摸不著頭腦。
漫相思感覺不對,急忙提著裙襬急匆匆的朝他跑去,一邊跑著,一邊詫異的叫道,
“樨雪師叔,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掌門他說什麼?!“
她還沒能跑到他的面前,卻被兩個拿著劍的弟子拿著劍架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