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額賬單。花的這兩個男人的錢啊,自己這輩子是還不了了。
回家幾天之後,陳媽媽又張羅的給她相親。她耐著性子去了一次,對方是個戴著眼鏡的胖胖的公務員,對一玉的外表很是滿意。
“結婚以後我要把我媽接下來的,我媽這輩子太辛苦——我成家了她就應該要好好的享福了。”
一玉只是笑笑。
“還不如上次那個呢。”一玉回去給陳媽媽說。
“那你還不理別人——”陳媽媽回答,“要不我再去問問那邊,看繼續談談合適不?”
一玉慢慢地笑著搖了搖頭,“要是合適我自己會再和他聯絡的——親戚也見得差不多了——我想去雲南玩幾天,機票已經訂好了。”
40.街道辦的關係戶
麗江,西雙版納,大理,一玉先是跟團走了幾天,後來覺得無趣,於是脫了團來個自由行。
季月白這幾天杳無聲息——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新婚燕爾,她這樣見不得光的女人還是不要去打擾了。Andy倒是和自己影片通話了幾回,很抱歉自己不能過去陪著她——能陪才怪,他的身份要是來中國大約都要驚動外交部。何況一玉聽他說過,過幾天他家要開家族年度總結會,他怕也是忙到不行。
大約因為一玉年輕氣質,又是單身,一路上很是吸引了幾個男人來搭訕。可惜季月白和Andy無一不是器大活好外觀俊朗,一玉胃口目前已經被養到極刁。她看著那些男人,竟然有種普天之下竟無人可再得入眼的感覺。
要是有一天被他們拋棄,那自己大約會被餓死的吧?一玉有些擔憂。
穿著羽絨和牛仔褲坐上去博物館的公交車,一玉微笑著看了一會兒公交廣告,然後又扭頭,一堆人擠在路邊熙熙攘攘,旁邊還有電視臺在攝影,一玉看了兩眼,突然一張熟悉的臉跳入眼簾。
一玉心裡一驚,趴在公交車玻璃上不住的往後望,直到再也看不清。
她確認自己沒看錯。
喻遠。
他的身份怎麼可能在這裡?還穿著義工的衣服——簡直是眼珠子都要給她嚇出來了。她想了想,確定自己沒看錯,於是在下一站下了車,然後慢慢的往回走,準備去看個仔細。
她當然已經知道喻遠的身份。那天她一問,Andy也沒準備隱瞞什麼,把喻遠的身份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一玉好吸了一口氣。Andy叮囑她一定要保密——朋友果然是用來出賣的,女色當頭更是如此。喻遠絕對沒想到自己的鐵哥們上半身已經被下半身指揮,已經把自己出賣了一個徹底。
喻遠那天買了機票直接飛到了雲南。大哥對他的出現很是平靜,問清楚他沒有在國外搞事,就讓他放任自流了幾天。幾天之後看他還沒準備走,人又好像沒以前那麼浮躁了(誤),為免他無所事事又被那些公子哥帶壞——親人看親人果然是盲目的,他喻遠才是那種帶壞別人的公子哥兒——就把他扔到組織部,說看著給他安排個事做做——臨時工就行,反正他大約也幹不長。
當然沒人敢胡亂給他派工作。別人小心翼翼地來問他想做什麼,喻遠從自怨自艾的心情中尚未回覆,又想起父親平時的教誨,就主動請纓決定深入群眾做最接近群眾的工作——別人不敢擅斷,又去問喻正。喻正說那好吧,就讓他就隱姓埋名,去街道辦當臨時工,體驗體驗生活。
據說父親對大哥這個安排極其滿意,對小兒子的變化也很欣慰——就此拍板。喻遠這個浪蕩公子紅二代,就這麼穿上了黃背心,變成了街道辦的編外人員。街道辦主任只聽說了他是靠關係進來的——人情社會正該如此,旁敲側擊了幾次並沒有問清楚他到底是誰的親戚——想來來頭也不大,大的來頭也不會進街道辦,因此並沒有特別把他當回事。
該跑腿跑腿,該使喚使喚。喻遠這個人也奇怪,玩的時候浪蕩得誰也比不上,現在在雲南喊他幹活也乾的認真,對街道辦主任的安排也有啥做啥,從不推拒。
街道辦這天正好安排了一場普法宣傳活動,聽完課還有兩個雞蛋送,答對問題還有一小袋米。小區裡的大媽大娘很是積極,把活動場地擠得滿滿當當——喻遠早就被擠到了一邊。
合作的律師事務所派來的律師拿著喇叭,“子女對父母有贍養扶助的義務--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養子女,對對,依法負有贍養義務的繼子女都是——”
喻遠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菸,剛找到打火機準備點火,猛地一轉頭,看見了路邊的一臉難以置信的一玉。
41.又硬了
打火機一直燒到燙手,喻遠才被燙得猛地一下關掉了。
煙也沒點,他把煙揣回褲兜,眯著眼,那個浪蕩公子哥兒好像又回來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旅遊。”一玉微笑著說。
兩人的身體曾經親密地接觸,赤裸相對,他看過摸過舔過她身上所有地方,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卻像兩個陌生人,生疏而客套。
“喻遠,來發米了。”街道辦的小姑娘招手喊他。
他往那邊看了一眼,準備過去。然後又猛地頓住了,他轉身說,“你別走,就在這裡等我。”
一玉點點頭。
接待辦的活動十分成功,大媽們非常踴躍,一玉在旁邊站了快一個小時,她看著喻遠一本正經的登記,發米,然後收拾場地。
她有一種浮世荒謬的感覺。
又看見喻遠和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說了什麼,往她這邊指了指,那人看了過來,點點頭,喻遠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脫自己的黃背心。
“走吧,去吃飯。”他說。
“想吃什麼?”他問。
“隨便。”
一玉被帶到了附近的牛肉麵館。店鋪很小,看起來不太乾淨——街邊的小麵館都是這種,一玉從小到大經常關顧,倒是無所謂,她只是奇怪喻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看我最什麼?吃不慣這種地方?”喻遠臉色不佳。
一玉看看周圍的人,不敢問他怎麼到這裡了。只好自己低下了眼。
這受氣媳婦的樣子更是讓喻遠氣不打一處來。更讓他按捺不住情緒的是,他媽的他居然又硬起來了!
“操。”他臉色更難看了。
一玉聽他罵人,抿抿嘴,也不吭聲。
“吃吧吃吧,”正好面端上來了。喻遠胡亂地刨了幾口,又抽了根菸看她吃完,眯著眼看她,“你現在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我還要去博物館看看——”
“那地方有什麼好看的?”喻遠皺著眉頭。
“旅遊麼,不就是到處走走看看?”一玉說。
“你怎麼一個人到處跑——Andy呢,被他踹了?”
一玉慢慢搖頭,“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