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自己會隨隨便便和一個男人上床,可是在美國卻真實的發生了。
難道自己本質裡就是個放蕩的女人?來這裡只是解放了自己的天性?
頭一次的,她自來到美國後,她想起了季月白。然後也是第一次的,她強迫自己面對殘忍的事實:她和他之間只會無果,這注定只能是久侯無望的愛情。
可是她已經身在漩渦中,無處可逃。
與此同時,季月白正在酒店餐廳裡獨坐。他面無表情,手指瞧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會兒,一個時尚的女郎微笑著向他走來。
“Alex,你難得主動約人家出來。”
“坐,”季月白扯出一個笑容,溫聲說,“先點餐。”
很快餐點上來,季月白請退了服務員。
Vicky捂著嘴甜笑,“你這樣讓我好緊張。”
季月白知道她是誤會了什麼。心裡默嘆。他今天註定要成為一個殘忍的人。他並不是準備求婚,恰恰相反,他準備分手——不,連分手都算不上。他和Vicky甚至連正式開始都沒有。沒有接吻沒有擁抱,有限的肌膚接觸也出於社交場合。他們一起吃過幾次飯,甚至她見他母親的次數比見他還多,僅此而已。
但是所有人都認為她是他的女友。連沒有肌膚之親也被理解為因為珍愛而產生的剋制。
特別是他曾經年少風流,後因為遇到Vicky一改浪子本色……
不,不是的。
事實不是這樣。
年少風流沒錯,當年年少輕狂,夜御數女也不在話下。突然有一天回家接手家業並不是突然覺悟洗心革面,而是因為他在那天發現自己透支太多提不起興致了——
直到後來遇到了一玉才慢慢好轉。
這麼多年。他季月白一直恪守自制,嚴於律已,狠狠地製造了一番浪子回頭的佳話,真正原因,不過只是因為他對女人沒性趣了。他偷偷找了無數醫生,連家裡也不敢告訴。甚至這幾年,他的長期空窗引起了花邊小報和家裡對他性傾向越來越大的懷疑,他只好做出一副有女伴兒的樣子——
這只是當初的權宜之計。是他利用了別人。活該來承受今天的罪。
到此為止吧。他想。再這樣任由事態發展,更是收不了場了。
因為家裡已經暗示他在Vicky爸爸的壽宴上向vikcy求婚。
如果沒有一玉,他會順水推舟繼續演下去。然後婚後做一個忙於事業的性冷淡的丈夫。這種婚姻在豪門婚姻中比比皆是,並不稀奇。
可是現在他不準備這麼做了。
他現在有了一玉。他現在連戱都不想演
14 不是分手的分手
季月白說出那些話後。Vicky如預料中一樣哭了起來。季月白卻鬆了一口氣。膿瘡戳破自然會疼痛,但是卻避免了它繼續潰爛。他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麼擔子卸了下來。輕鬆無比。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服務生的注意,有人想要過來。季月白做了個手勢阻止了。
“我就知道——”Vicky捂著嘴嗚咽,“我就知道——”她一邊流淚一邊搖頭,但是知道了什麼,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季月白在內心嘆氣。
“我抱你一下好嗎?”
走出餐廳的時候,Vicky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妝面。她拒絕了季月白送她回家的要求,只是提了這個要求,“就當是最後的告別。”
季月白伸出了手。女郎擁抱住了他。緊緊地。他感覺胸前的西服漸漸溼潤了。
如果沒有一玉。他們會結婚。季月白手虛虛掩蓋在女郎的背上,心裡想。她情緒剋制又識大體,是他們這樣的家庭理想的女主人。當初他沒有選錯人。
可是世事弄人。
“再見。”
良久以後,Vicky的情緒終於平靜。她鬆開了季月白。甚至還擠出了一個微笑。然後轉身,決然地走了。直到消失在轉角,她都沒有再回頭。
喻遠回到了國內。
經過幾道明哨,他推開了家門。家只是普通的家,樓也是普通的樓,年代久遠甚至連電梯都沒有。屋內裝修也是九十年代的風格,樸實無華。廚房裡散發著飯菜的香氣,裡面隱隱傳出了媽媽和大嫂交談的聲音——多麼溫馨的家庭場景啊,家果然是最溫暖的地方。喻遠嘴角勾起笑容——又一下子凝固了。
因為他看見客廳沙發上端坐著一個人。正襟危坐,表情冷峻。此時正皺眉冷冷地看著他。
喻遠條件反射地想要立正站好。可又想起自己不是小孩子了。確切的說,他已經不是小孩子很多年了。
可是對大哥的怕——不對,對大哥的敬愛依然發自肺腑。
“大哥。”喻遠硬著頭皮湊過去,“你回來了。”
“這句話該我問候你,”喻正絲毫沒準備給自己唯一的弟弟留情面,“你還知道回來?”
“這不中秋了嘛——”喻遠笑笑,走進廚房和母親打了個招呼,又看見大嫂端著菜出來,馬上強行扯著大嫂扭開話題,“大嫂中秋快樂啊……”
“阿正你也不要老說他,”大嫂對喻遠笑了笑,十分維護自己的小叔子,對自己丈夫說,“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心裡有數。”
“有什麼數?”大哥不為所動,“都快三十的人了,在外面唸了這麼多年書,不說學成歸國報效祖國,心還野了——”
喻遠頭皮發麻。知道大哥的說教又要開始了。可他逃脫不了。大哥訓話,他只有乖乖垂手聽著。
長兄如父。
喻遠出生以後沒幾年,父親就仕途平順,升遷迅速,工作越來越忙,母親一心熱愛自己的教學工作,又要抽出時間陪伴丈夫,留給兒子們的時間就更少了。
家裡只有保姆警衛,和大十歲的哥哥喻正陪著他。彼時喻正自己也不過是個孩子,還要照顧更小的他。雖然生活上一切保姆警衛都會安排妥帖,可是家人的關愛和教導,卻只有來自大哥——在喻遠心裡,大哥真的就比父親的地位差不了多少了。
大哥這幾年訓起人來越發溜了——喻遠垂頭聽訓的時候默想,雲南果然是個鍛鍊人的好地方。
“可以開飯了。”母親解開圍裙走了過來,笑到“你大哥也是剛到,你們兩兄弟也是好久沒見了,今天可以好好的喝一杯。”
“爸呢?”喻遠看著父親的位置空著。
“他哪裡有時間陪我們?”母親嘆氣,“這幾年他就沒好好在家過個節——今天說是要去慰問群眾,還有好幾處呢。”
15 孩子
用完餐,一家人又繼續聊了會天,大哥沒有再繼續教訓自己,很是讓喻遠鬆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大哥和大嫂就告辭了。
“小遠,你年紀也不小了,在外面交了女朋友沒?有也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