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玉還氣呼呼的瞪自己,喻遠笑,“被大哥罵罵又沒什麼——”
“有什麼!”一玉很堅持。
“有什麼?”喻遠笑。
“有心理傷害。”一玉想了想說。
喻遠沒忍住笑出了聲,身上卻捱了兩巴掌,他配合的唉喲了兩聲。
“你呀,”他捏她的臉,“大哥那麼疼你——真是白疼了。”
“他哪裡疼我哪裡疼我——”一玉更生氣了,“你們就從來不罵我,他見一次罵一次,臉色又難看——要不是陽陽,我早就不理他了——”
“你啊。”喻遠無奈又好笑,低頭去親她,“大哥見面就罵你——可是你想見人就能見得到不是?還說不疼你?別人能行嗎?你知道別人想見大哥一
面有多難?”
男人強詞奪理,一玉氣的眼淚都要流下來,“見是見到了,可是沒有哪次不被他罵的,反正我做什麼他都看不慣——”
“罵你不也是教你嘛,”男人嘆氣,“要不是真疼你,誰願意費那個口舌給你說那麼多?你以為大哥很閒?”
“我才不信你胡說八道!”一玉被他的話氣到要暈厥,明明大哥就是嫌棄自己,偏偏死的都要被他說成了活的,“反正我不許他再罵我了,再罵我——再罵我我就真的不理他了!”
一玉在離京城一千公里的地方偷偷放了兩句狠話,自我感覺已經得到了心理上的勝利,心情舒暢。她推開喻遠,拿起手機,把剛剛拍的夜景發了個朋友
圈,配文“C城我回來啦”。
廖廖幾個人點贊。
幾個男人都很少用微信,更沒有看朋友圈的習慣,別指望他們給她捧場;一玉又知道自己腳踏N只船的事好像有點見不得光,何況他們又都叫自己要低
調——
所以以防萬一,外面加的人自己通通都遮蔽了。
現在也就同學和家人,還有幾個真正的朋友,能夠看的見自己的朋友圈。
“一玉你回C城了?”
一個大學同學給她發微信,“明晚我們C城小分隊有聚會,你來不來?”
“這麼巧?”一玉回,“我運氣也太好了吧?一回來就有大餐吃?”
一玉已經被男人扒光,他分開她的腿,跪在她腿間,勃起的堅硬已經在她腿間慢慢的摩擦試探,一玉還拿著手機在看。
花穴蜜液湧出,男人的堅硬抵入。一玉咬唇呻吟了一聲,一隻手伸過來,手機隨即被人拿走了,男人拿過手機看了看,隨即丟開了,笑,“專心點,待
會再和老同學聊天也不遲——”
一玉抬腿勾住他的腰,攬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巨物埋在她的身體裡,低頭含笑,一下下的用力頂她,引起女人的輕輕呻吟。
“一玉,”他看著她的眼睛,喊她。
“嗯。”女人輕聲答應。
“一玉,”他又低聲喊她了一聲,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我——”
話到嘴邊,他卻突然頓住了,覺得自己怎麼也說不出口——又不是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了——
“怎麼了?”女人已經被幹得全身綿軟,她勾著男人的脖子,聲音帶水。
男人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舔著她的耳朵,按著她的腰猛烈的幹了起來。
成年男人,很多話說不出口,還是直接幹她好了。
一玉她懂的。
良久。
等他的巨物軟掉滑出,自己翻身下去了,一玉又拿起了手機,那邊已經發了很多訊息。
“是啊,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正好聚會主題多一個。”
“為你接風。”
“明天下午六點半,北濱路中段181號迷黃記,白雲廳。”
附了一個微信地址。同學又加了一句:
“歡迎帶家屬。”
“你要不要去?”一玉問身後抱住自己的男人。自己身後的這個男人,從小身份敏感又特殊,避“局”能力天生就優秀,很多場合能避則避——陌生
人基本不見。
喻遠翻身下去後,就一直從後面抱著她,靜靜的看她聊天。
“這些都是什麼人?”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老同學啊,大學同學。”
“在京城不是聚過了?”
“京城那是高中同學,這是大學同學。”
“男的女的?”他問。
“有男有女——,”一玉開始不耐煩了起來,“你去嗎?可以帶家屬。”
果然,男人在她耳邊輕笑了一聲。
“家屬就不去了,”他在她耳邊說,“你想去就去——早去早回。”
可別又到處亂跑,”男人說,“把地址發我一個,有事就叫我——十點鐘你要是還不到家,我就來個全城抓捕。”
回孃家(5.有人低頭吻住了她)100章也可以撒一下花
5.
一玉到了白雲廳,已經有好幾個同學在了。
“美國太太回來探親了——”大家笑。
真不怪高中同學和大學同學的資訊不對稱。
當年李小軍,就是那個差點被那幾個男人打死的無辜的MichaelLee——他去斯坦福做交換學者期間,一玉和他見了幾次面,還給他送過幾次自己親
手包的冷凍餃子——
真不怪Andy意見大到要殺人,他自己都還沒吃到幾個呢,一玉就全給同學拿去了——
小軍同學十分感動之下,在大學同學群裡不遺餘力的幫她宣傳了一番,還po了幾次兩人的合影——於是大家都知道一玉嫁給一個美國人了,“過上了
資本主義社會腐朽的生活。”
真是感謝他的宣傳,一玉到了包間之後就開始回答“美國空氣香又甜”,“出門穿幾層防彈背心才合適”“華人到底是不是二等公民”之類的深刻問
題。還好她這幾年一直在這群男人身邊,平時也沒少聽他們談論意識形態問題——聽多了她也感覺自己是半個專家了——一玉把這群男人平時說的話
掐頭去尾,再按自己的理解掰扯了一番。同學們紛紛對她刮目相看,讚歎她“美國回來了說話水平都不一樣了。”
一玉笑笑。
又過了沒一會兒,門外又進來了幾個人。一玉正在和旁邊的趙青聊天,她聽見有人在喊她,“一玉。”
聲音熟悉又親切。
她心裡一驚,抬頭,於是看見了張卓。
快十年沒見,他變了很多,似乎又什麼都沒有變——一玉發現自己竟然有點想不起以前的他是什麼模樣了。他含笑看著自己,一玉也勉強對他笑笑,
然後垂下了眼。
真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真是巧了,”
一片招呼聲中,一玉聽到李明說,“我剛下飛機就看見了張師兄,他也是剛剛才下飛機,乾脆我們就一起過來了——一玉你也在?你不是在美國
嗎?”
一玉笑笑,沒有說話。
“是啊歡迎歡迎,”有人說,“難得聚這麼齊——張卓師兄你現在是在哪裡?”
一玉感覺張卓一直在看自己。
她垂下眼,沒有看他。
張卓不是他們班的——但是卻是同校同系又同是C城人,他比他們高一屆。當時他在學生會,負責迎新,組織能力又很強,經常關照她——
然後就關照在了一起。
他是她的前男友。
初戀,
三年。
一玉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那些塵封已久的甜蜜的痛苦的印象深刻的回憶在這一刻回到了腦海。
雨天共撐的一把傘。
傘下他溫暖的懷抱。
自習室裡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在學校的樹林裡情不自禁的親吻。
學校后街的小吃攤上,他毫不介意的拿著她用過的筷子,吃著她吃剩的食物。
晚上在校園裡牽著手一圈一圈的散步聊天。
他說,
一玉,要不今晚,我們都別回宿舍了。
一玉吸了一口氣,又抿了一口茶。
“來來來,”有同學提議,“人都到齊了,我們先來個舉杯慶團圓,大家都把杯子滿上——”
張卓突然出現在這裡,一玉這頓飯吃的索然無味,大家也都知道她和張卓的關係,都在酒席上默契的都避開了這個話題,什麼也沒提。
他一直在看自己,哪怕一玉絕不抬眼和他對視,可她就是知道他的視線總是會落在自己身上。
飯吃到一半,一玉起身去了洗手間,出來時,她卻看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他是在等她,她也知道。
她沒有理他,自顧自的去洗手。
“一玉。”他叫她。
一玉似乎沒有聽到,洗完手拿紙擦乾了,準備回去。
“一玉,”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她低聲說。
男人一動不動,一玉伸手去推他,卻被他握住了手腕。掙了幾下掙不開,女人抬眼看他,眼裡似有淚花,“你放開我。”男人嘆一口氣,擁抱住了她。
他的氣息陌生而又熟悉,一如十年前。一玉掙扎了幾下,他的味道漸漸浸入鼻腔,她漸漸安靜了。
“張卓,”她在他懷裡低聲說,“你放開我。”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兩人不知道就這樣抱了多久。
“哎呀!”趙青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她似乎是突然撞見兩人抱在一起,吃了一驚。
一玉慌忙推開男人,她看見趙青一臉震驚的捂著了嘴,又扭頭匆匆離開,嘴裡還說著,“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不用管我——”
一玉轉身要走,卻被男人拉住了,她被拉回了他的懷抱,然後有人低頭吻住了她
回孃家(6.後院起火)
6.
一玉知道她不該這樣。
她現在有三個半男人,五個孩子。生活平安喜樂——沒啥好操心的。
可是這個男人的氣息那麼的熟悉——他以前吻過她太多太多次——他撬開了她的唇舌,一玉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要拒絕,她只是全身僵硬,如同被捏
住的蟬。
“一玉。”良久,他鬆開她,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低聲說,“我一直在找你,前幾個月我去了你家——阿姨說你在美國。”
一玉的淚湧了出來,“你找我做什麼,當年明明是你先離開——”
是他要分手啊。
他先一年畢業,去了S城,她後一年畢業也跟了過去——可是兩人團聚不過半年,他就被派到歐洲,然後沒多久音訊漸無,最後只說要分手。
而後她一個人在S城待了一年,茫然無措,都在想要不要回家考公務員了——結果那天面試遇到了阿白,幾天後的那晚暴雨,阿白送她回家——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推著她向另一條軌跡走去——
阿白?
一玉猛然一驚,頭皮發麻。她突然想起來了家裡還有幾個男人。
一玉到家一開門,一眼就看見了穿著一身家居服懶懶散散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本英文書正在慢慢地讀。兩個兒子一左一右
的靠在他身邊,不時打斷他問這問那。
“媽咪回來了,”看見她進屋,男人笑著放下書站了起來,把書丟給了孩子們,“該你們自己看了。”
“在讀什麼書呢?”一玉面色如常。
“人類簡史。”
一玉看著沙發上湊在一堆翻書的兩個小腦袋,又看看面前這個走過來擁抱自己的英俊男人,又看看這套裝修的極有格調且面積寬闊的住宅——自己好
像已經到達人生巔峰了啊——得到了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一切。
還缺什麼呢?好像什麼都不缺。
“同學會怎麼樣?”男人笑吟吟的問。
“還不錯。”一玉笑笑,推開他,“剛回來一身汗,我先去洗個澡。”
一玉有心事。
喻遠想。
開玩笑,他喻二是什麼人,心思又何其通透?一玉回來之後他就覺得她神色就不對——她以前無憂無慮,笑起來傻乎乎的;就算有些小心思,也全部
寫在了臉上——
一看就知道她想幹嘛。
可是現在卻明顯心事重重。就算躺在了床上,她也用一隻手抓著另外一側的胳膊——這是一種典型的防禦姿勢。
她在防禦誰?
床上只有他。
一玉在防禦自己?
喻遠啞然失笑。一玉晚上去參加的這個同學會,很有些意思嘛。
他的一玉呀——
男人笑笑,伸手拉開她擋在胸前的胳膊,翻身壓到了她身體上。勃起的硬物生生的壓到了她的小腹上。
“阿遠,”一玉皺眉,輕輕推他,低聲說,“我今天不想做。”
“怎麼了?”男人笑吟吟的問她。
一玉垂眼也不看他,只一個勁推他。
男人笑笑,慢條斯理的捏住了她推著自己胸膛的手腕,拉高舉過頭頂,埋頭去吻她的脖頸。
女人一下子掙扎了起來,聲音還帶著哭腔,“我真的不想做——”
男人抬頭看著她眼淚盈盈的眼睛,慢慢笑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翻身下去,鬆開了她被捏住的手腕,又去替她抹眼淚,溫聲安慰她,“今晚我們不做了,啊?別哭。”
男人含笑幫她擦眼淚,眼眸深沉。
女人在床上兀自抽泣——抽泣了一會兒,又偷偷看他。
“阿遠,我——”她一副怕他生氣的樣子。
“沒事,你今天累了,身體不舒服,”男人自動幫她把理由遞上,免得她還要費心想,“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
“哦。”
他的體貼讓她感動——感動之後又是內疚,內疚之中還有一點恐懼和小擔心——阿遠天天笑吟吟的,可是她總覺得他很不好惹的樣子——這是一種直覺。
其實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只是今晚不想做這個——其實就想一個人待著。
晚上遇到了張卓,又想起了往事,心裡很亂。
張卓和她說了很多話,很坦率。當初他離開,結婚,離異,又回來。
他現在有了經濟基礎,和前妻也沒有孩子。他知道她在美國——他也可以申請調去美國,或者他們一起回國。也許他們還可以在一起。
她看著這個他的一臉誠懇,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要點頭。
可是她還殘留著幾分理智。
雖然除了某個壞人之外,其他幾個人平日裡都對她輕言細語,可是他們對外的作風強硬手法多樣她這幾年著實見識過不少——看著都怕,她一點也不
想被用在自己身上。
其實自己的人生過成這樣也很玄妙,一玉想。要是沒有遇到這幾個男人,自己肯定也已經結婚生子了。可能有一個孩子,也可能有兩個——另外的孩
子,絕對不會是現在的五個孩子中的孩子。每天朝九晚六,下了班擠地鐵,每個月還房貸——就和大部分同學一樣。
是這樣更幸福,還是那樣更幸福?
一玉睡著了,喻遠慢條斯理的拿起了她的手機——密碼他是知道的——開啟微信。
隨意翻了翻。
從上到下。
忽略掉那些公眾號,也不過新加了一個人。
男人。
點進去看看,喻遠挑眉。
“到家了嗎?”
“想起我們以前,每天下了晚自習就去學校后街吃米粉,那真是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了。”
喻遠哼了一聲。
看看傳送時間,兩個小時前,一玉沒有回覆,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不想回。
喻遠又皺眉往下翻翻,下面不過是同學群,家庭群,還有幾個“女”朋友發的雞毛蒜皮的女人的事。
嘆了一口氣,他又翻到最上面,調出這個“最好的時光”的個人資料,拿起自己的手機拍了一張照,寫了幾個字,“幫忙查查這個人”。
然後點擊發送,不知道發給了誰。
放下了手機,男人低頭看女人沉靜的睡顏。她睡著了還微微皺著眉頭,似乎還有心事。
男人嘆氣。
他們的一玉,就是這麼傻啊——
想揹著他和前男友偷情,也不知道藏得嚴實一點——就這麼被他逮著了。
哦,這事不該只有自己知道,還有其他幾個人也應該有知情權——
特別是大哥。
一玉身上有大哥此生最大的秘密。她這邊要是出了什麼狀況,那後果還真是難以預測。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被他們慣壞了。
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先摸摸底再說。
男人看了睡著的女人一眼,把這個男人的資料,以及聊天記錄同時發給了幾個號碼,並附文:
“後院失火,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