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鍾琳嚇了一跳,方向盤險些沒有把穩,她條件反射地轉了下眼睛,視線裡一輛高大的吉普速度飛快,豹子似的直衝過來。她連聲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吉普車倏地到了臉前,“轟”地撞上來!
吞天蓋地的碰撞聲之後,是車子在地面刮蹭出的令人牙酸的聲響,再之後,萬籟俱靜。
傅崢嶸危危急急地趕到,肅著臉色跳下車,抬腿踹開凹凸不平的鐘琪的車門。
駕駛座上的鐘琪抬起頭,對上一雙銳利的黑眸。
她現在的模樣很不體面,外套被刮破了,皺巴巴地貼在身上。額頭同樣被擦破,汩汩地冒著血,半張臉腫起來,臉色發著白。但眼神沒變,仍然靜的不近人情。
傅崢嶸舔了下乾燥的嘴唇,嗤笑了聲,嗓音有點啞,“我又救了你一命。”
鍾琪左手鬆開,細白的中指勾住扳機護圈,黑色的槍便掛在她的指頭上輕輕晃動,“你不應該來。”
“少廢話!”傅崢嶸朝她伸出條手臂,“腿傷著沒?能不能自己出來?”
鍾琪看了他半晌,才抬手環住他肩膀,而後被傅崢嶸緊緊地、狠狠地攬住了腰。他按著她的後頸,將她的臉埋進胸膛,手上的力道大的讓人發疼。她便感受到他胸腔裡的震動,很有力,很快。
狹窄的車廂裡不成樣子,好在鍾琪的腿沒大事,傅崢嶸小心地把她抱出來,再把人放到地上捏著骨頭檢查,突然問她:“你逼著老爺子動你是不是?”
鍾琪反問他:“你覺得呢?”
傅崢嶸動作頓住,猛然抬頭,厲聲問她:“你非要逼死老爺子?逼死一個癱在床上快沒幾年活頭的人?”
事到如今,傅玉京被鍾琪的“提醒”逼出了手,但鍾琪沒死,那她接下來一定會拿這件事反將一軍,逼死傅玉京。
鍾琪沒答,偏頭看向側倒在地的賀秋陽的車。
“她是我血緣上的妹妹。”鍾琪:“我沒想到,傅玉京會讓她來。”
傅崢嶸一愣,順著鍾琪的目光看去,那輛車聲息全無,只有滾滾濃煙。
“鍾琳恨我的原因有很多,但我沒有危及過她的命。”鍾琪垂下眼,視線裡的傅崢嶸繃緊下顎,她開口:“現在你覺得,我該不該讓你爺爺活著?”
貪婪和嫉妒便能讓人想將另一個人置於死地,何況傅玉京欠了鍾琪四條命?
傅崢嶸喉嚨滾動,無話可說。
鍾琪也再沒什麼好說的,緩慢地站起身,正要走時,她聽見傅崢嶸說:“你跟我走。”
她回過頭,眼神很深地看他從地上站起,深刻的五官一股子鄭重,“去國外,老爺子的手伸不到,你們不用非要弄個你死我活。”
“少將。”鍾琪有點想笑,也真的笑出來了,“我不會和任何人走。”
傅崢嶸的眉目倏地鋒利起來,大步朝她過去,“你不走也得走!”
男人滿身威壓地逼近,鍾琪剛收起的槍再次拿了出來,轉身,“少將。”
槍口對著眉心,傅崢嶸不退反進,冷聲說:“開槍。”
但鍾琪沒動。
傅崢嶸面無表情地將額頭抵上槍口,“我讓你開槍!”
他看著鍾琪的眼睛,那裡面結著凜冬的霜,耳朵裡一聲“咔噠”,混在她低緩而寒冷的語調裡幾不可查。
“傅崢嶸——”
*
鍾氏停車場的情況傳到賀秋陽那裡時,他人在醫院。
當時他勉強給鍾琪打完電話,又撐了一陣打給120,之後昏迷過去。鍾氏的保安在監控裡見到鍾琪的情況,慌里慌張地向上遞信兒,最後遞不到昏睡中的賀秋陽那裡。等他醒來,頭上的傷口已經縫合了,事情也過去了一天一夜。
江聿城接到賀秋陽的電話時,他在飯局上。掛了電話,他起身穿上外套,臉色很沉地大步向外走。
助理亦步亦趨,聽著他冷沉的交待:“去準備回帝京的航線,現在去,立刻去!”
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江聿城揉了揉緊皺的眉,深黑的眼底風雪湧動。
……傅崢嶸。
一連串幾個命令下去,江聿城鬆開領帶,仍然松不下針扎似的神經,甚至有些耳鳴。
助理小心應著聲,忍不住抬起眼,窺見他快滴出水的臉色,愕然的一聲:“……江總!”
江聿城停腳,看見助理驚疑不定的臉色,還抬起手指著他的耳朵。
他摸了下,手指攤開放到眼前,見到指頭上沾了一點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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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作者
我
說好的開操?
嗯??
立必死???
操!
不敢(五) < 鍾琪回憶錄(NP)(啾啾)|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 /books/636117/articles/7706998
不敢(五) < 鍾琪回憶錄(NP)(啾啾)|PO18臉紅心跳
不敢(五)
*
鍾琪睜開眼,入目是個陌生且整潔的房間。
身體有些發沉,尤其是被傅崢嶸用手刀砍過的後頸。她慢慢地坐起來,揉著後頸打量一圈,再下床走到窗邊。
她在一處庭院,面積不大,似乎她在三樓。院子裡面有輛車,陌生的男人正在將一個人塞進後座,隨後對方開車走了。
有人推門而入,鍾琪沒回頭,嗓音發啞,“給根菸。”
鍾琪的東西都沒了,除了她的衣服。
腰側伸過條手臂,鍾琪從對方手裡拿起煙盒和火機,倚著窗框點了火,“你把鍾琳送走了?”
身後,傅崢嶸沉沉地坐到床邊,雙腿開啟,微微俯身將手臂搭到膝蓋上,黑眸定格在窗邊的細影上,“我看你是一點都不擔心處境。”
“該擔心的是你。”鍾琪彈了下菸灰,“鍾氏停車場的監控24小時開著,你打算怎麼收場?”
傅崢嶸問她:“你人都被我帶到這兒了,你告訴我我為什麼還要收場?”
鍾琪回身看他,半明半暉間,男人滿身的壓迫毫無掩飾。
帶走她,絕對是一步錯棋,或者說他出現就是錯的。現在傅玉京會怨他壞事,她更不會感謝他。
傅崢嶸曾覺得,他對得起所有人,但現在,他並不想再說任何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