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送的,”連月把桌子收拾了一個角落出來,一邊開啟包裝精美的盒子一邊說,“一到三節,家裡的各種東西多得擺
不下——這是L家送給黑鑽客戶特供款月餅,據說味道是極好的。”
有人走到了她對面坐下,帶著一身煙味。連月沒有抬頭,只是一臉開心的繼續說到,“這是我專門從媽咪那邊拿過來的呢。媽
咪那裡的月餅堆成了山——今天我們就來嚐嚐這家的好了。”
盒子被開啟,露出了裡面的獨立包裝。女人每個包裝都拿起來看看,挑了一個蓮蓉款。
“吃這個吧?”她看著幾個男人笑,“蓮蓉味的。”
幾個男人當然不會有意見。反正吃月餅就是個象徵意義——大家都坐在位置上看著她,等她分月餅。
連月開啟包裝,橫豎兩刀,把月餅切成了四塊。
每塊都插上了小叉子,她先把盒子遞給了喻陽。
男人拿了一塊。
她又遞給了季念,季念也拿了一塊。
喻恆自己拿了一塊,嚐了嚐,皺眉道,“好甜,不好吃,我要給差評。”
連月把最後一塊拿起來咬了一口,笑,“就知道你們都不喜歡吃,所以才只分一個意思意思啊——我倒是覺得還行,中秋一
定要吃月餅的,團圓麼。”
一夜無夢。
第二天連月醒來,看了看旁邊熟睡的男人。端詳了他很久,再次確認了這傢伙生得真漂亮,是個不摻水的高富帥無疑——女
人起身換好衣服,出了門。
還沒走出走廊,身後突然一雙手抱住了她,胳膊有力——
“喻恆!”連月尖叫。又去打他的手。這屋裡除了他,誰還這麼沒大沒小的?
“連月你好過分,”男人在她身後笑,“昨天居然還來坑我——”
“我哪裡坑你了?”連月掐他的手臂。男人的胳膊肌肉鼓起,女人只能拎起來一層皮,對他的傷害忽略不計。
“昨晚不是還故意整我去相親?”男人把她抱著走了兩步,挪到了一個角落裡。然後把她放了下來胳膊圍著她不讓她跑掉,他
笑,“你故意的。找個這麼醜的來氣我——”
“誰要氣你了,”連月抬頭勸他,“你看看你都快三十——”
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嘴裡。男人低頭吻住了她的嘴。他的唇舌強硬,舌頭直接伸入她的嘴裡攪動,手也捏上了她的胸。
“嗯嗯嗯——”連月想咬他,被他捏住了下巴。
王八蛋啊——
手段這麼老練,這十年不知道禍禍了多少地方上的姑娘。
男人在她身上磨蹭,呼吸越來越急促,又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下身放。
連月一個勁的想掙脫。
這種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邊區說沒有他看得上的女人——她知道他們這樣的男人挑人——那就算了。可是大S城什麼樣的
美女沒有?他不可能找不到疏解的物件的——
男人的手卻很強硬,抓著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下身。鼓鼓囊囊,又硬又燙。
“你給我摸一下。”他把她擠在牆角,身體貼著她,在她頭頂低聲說。
“你想的美。”連月拒絕。
“我就是想的美啊,”男人沒臉沒皮的說,“昨晚就想來睡你——”
“你倒是來啊!”連月瞪他。看他哥不打他——額,他哥這個王八蛋,搞不好真的不會有什麼反應。
這奇葩的家庭教育。
“真的?”面前這個男人似乎也沒聽出來她說的是反話,還真以為她是在邀請——或者他聽出來了,也要故意裝聽不
懂,“我待會就去和老四說,他睡一晚上我睡一晚上——”
“喻恆我給你介紹女朋友——”連月說。
男人又低頭吻她。連月躲不過,被他扳住臉堵住嘴,她眼角卻瞄到了什麼,一邊掙扎一邊用手指著走廊,嗯嗯嗯的不知道想說
什麼,男人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褲子裡拽。
“你想想你躲得過嗎,”他咬了咬她的舌頭,又輕咬她的嘴唇,在她嘴邊笑,“好好的給我摸——把爺們伺候好了,也許我
就考慮給你個面子去見見。”
“喻恆,”正在做壞的男人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語氣平靜,“你在做什麼?”
中秋(9.放開連月)
9.
男人走出了房間,正準備下樓,瞄見了走廊拐角的一片衣角。
他扭頭,看見了他為非作歹的弟弟——
還有那個被他擠在牆角的嬌小身影。
小身影還在想掙扎,卻被男人按得死死的。女人聲音低低的,還在罵什麼——弟弟低頭吻上了她。
男人慢慢走進,看著女人的眼睛。她也在看著他——嘴被人堵住,她的眼睛卻在對他使眼色,想說什麼。
他想起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也是這雙美麗的眼——和媽咪相似的圓圓的眼睛,似乎讓人一看見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親近。
不同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眼裡有哀求,著急,恐懼——而他現在看到美麗眼睛裡,沒有哀求也沒有恐懼。
“喻恆,”他挪開眼,眯眼看向堵著女人上下其手的弟弟,聲音平靜,“你在做什麼?”
“大哥?”
作壞的男人頓了下,扭頭,看見了旁邊微微皺眉的男人。
連月開始掙扎,面前的男人還是把她抱得死死的——手還拽著她的手在褲子裡。
“放開連月。”喻陽皺眉。
喻恆猶豫了一下,慢慢的鬆開了手。連月掙脫了手,又開始推他——根本推不動,她自己連推帶拉的挪了幾下,挪了出來。
然後踹了這個王八蛋一腳,又去打他。
“王八蛋啊你,”連月終於罵了出來,“虧我還想給你介紹女朋友——”
男人一隻手又把她制住了。他捏住她的手,手臂一繞,又把她勒在了胸前。
他的胳膊緊緊的勒在她的胸上,讓她呼吸困難。
背上還被一個硬物硬硬的烙著。
“哎呀——”連月又開始掙扎掐他。
喻陽無奈的嘆氣,“連月你過來。”
體力差異懸殊,還傻的要主動挑釁,不知道離遠些——
那晚上也是。
不能也靠別人讓著她。
“喻陽”,連月又勉強掙開,她跑到喻陽旁邊,小臉義憤填膺,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告狀的機會,“你看看你弟弟乾的好事——”
應該要好好教育了啊。
季念是指望不上了——喻陽說不定還能指望下。
這世上能管住喻恆的人真的不多了。另外幾個“能管住他的人”怕是更傾向於直接來收拾她。
但是喻陽肯定不會這麼做。
兩兄弟對視。
“大哥你別管這個,”喻恆先開了口,“我自己會和老四說。”
喻陽看看弟弟,又扭頭看了看身邊一臉氣憤的女人,聲音平靜,“你們的意願不要強加在她身上。”
連月在男人身邊贊同的點頭,又補充,“還是得給他介紹個女朋友。”
“走吧,”喻陽看了眼弟弟,轉身輕輕扶了下連月的背,“我們先去客廳。”
季念起床後,驚訝的發現本該已經去機場的大哥還坐在客廳裡——然後三兄弟關起門來不知道說了什麼。
出來後喻陽看了坐在客廳吃水果玩兒子的女人一眼,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有事就直接來找我。”
大哥去機場了。
喻恆坐在沙發上,看了連月半天,又笑了,“相親,就相親唄——連月你不是要請我吃飯?我要求很高的。”
中秋(10.紅顏禍水)
10.
他們聊了什麼?好像大家都不高興的樣子。
連月想。
是因為自己的事沒錯了。
那自己還真是紅顏禍水啊。連月想,都快搞的三兄弟不和了——
從這個角度上講,那位,八年前把自己丟去了J國,還真的是偉人一般的高瞻遠矚,防患於未然,行事果斷。
大約早預見了今天。
不過後來事太多,沒空管自己了吧?被自己撈了個空子?
還是覺得自己這種小囉囉完全在他的控制中。
一巴掌就可以拍成灰的那種。
喻陽一臉嚴肅的匆匆走了,臨走前留給她一個號碼——連月拿著紙條看看,她還真的沒有喻陽的聯絡方式。
論正理,她也不該有。
拿著這張紙條,連月有點傻。
想想也許很多人為了這張紙條費盡心思,走各種門路——她還聽說過某地方富豪為了面見京城某位高官一面,在京城豪撒三
千萬還如無頭蒼蠅,根本摸不到門路的事——
這就是一個“撒幣”的故事。
S城和京城的水,一向是深不可測。後者當然更甚。
畢竟那是大國權力樞紐,龍踞之地。
能搞得清裡面門道的人可真的不多——很多人表面上看起來牛逼哄哄,呼朋喚友,其實真正的門檻摸都沒摸到,甚至見都沒
見過,聽都沒有聽過。
至於那些有幾分錢就在京城自稱什麼少什麼少的,那可真的是——
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知道喻家的子弟都還在低調做人,不敢擁有名號呢。
只能說京城因這些人而精彩,感謝他們吸引了吃瓜群眾的注意力。
有時候連月也會加入吃瓜群眾的大軍,好笑的新聞還會念給季念聽——扯遠了。
這張紙條她估摸著大約也值個三千萬吧,連月捏著喻陽遞給她的紙條,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數字想。隨便扯了一張日曆手寫
的,連名字都沒有——但是考慮到這串數字還能和雲端之上的那位扯上聯絡——怕是價格再多十倍也是低估。
連月拿出手機把紙條拍了個照,然後塞到了包包裡。
喻恆這邊也態度大變,主動說讓她安排相親——可是她看他那態度,板著臉,一身怨氣,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她懷疑他就算
去也是走過場——別憑白浪費別個好姑娘的時間。
尤其是這傢伙其實長的還不賴,人高馬大,容貌氣質都線上——更容易惹得女方不上不下。一腔相思白託付。
不好。
“你們剛剛聊了什麼?”
她丟下喻恆,去了儲物室一邊往包裡裝月餅,一邊問靠在門口看她的季念。
“沒什麼。”季念欲言又止。
連月沒管他,她裝了幾個月餅,要去看學校看陳山。
這孩子還沒人陪過中秋呢——
“連月,”季念想了想說,“我是不是不對?我一直以為那個——”
“沒有啊。”她笑,“你沒做錯什麼。”
“喻恆今天又來堵我,被喻陽逮個正著,”她說,“喻陽是不是說你了?”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一個人的觀念與生俱來,從小耳聞目睹。季念這個思維不能說是缺點——
其實自己還是個受益者。
因為如果他是個“正常思維”,那他絕對就不會和她這樣經歷的女人結婚。
他背景卓越,家裡富可敵國,容貌又英俊,想上位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自己這樣的女人,背景慘淡,情史豐富——還和他弟弟玩過3P。除了一張臉,好像還真的配不上他。對於他來說,自己實在
不是居家旅行的首選。
就比如何亮,就比如向坤家裡——這些人的家庭拒絕了自己。他們才是正常的人,正常的家庭。
可是現在給了她“現在”的,不是他們這些“正常”的人,是他。
自己不能一方面享受他的“無所謂”帶來的好處,一方面又抱怨他太“無所謂”。
“我自己處理就好了,”她笑,“喻恆也沒有多強迫我——其實幫他弄一下也無所謂——他怎麼也是你弟弟,是一家人
啊。”
“我就想著讓他趕緊去找個女朋友,老來纏著我,讓喻叔知道了可不得了。”
她的回答讓男人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就是委屈你,你不願意也不要做了——大哥還說讓他搬出去——”
“那怎麼行?”連月笑,“都是一家人,搬出去了豈不是生分了?媽咪知道了得多傷心?喻叔知道了也不高興,說你結婚了不
顧弟弟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季念笑了起來,走過來抱住她,“媽咪現在最操心的就是他,我也是擔心他一個人出去住,惹出
事來——現在家裡長輩都在美國,還不如讓他住這裡,我們也好盯著他。”
“就是委屈你了。”季念抱著她低聲說,“大哥這邊多給他安排幾場相親。你找的那些他也會去——今天我們都和他說了,
不許他強迫你。”
“好。”連月被他抱著,低頭微笑,“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她瞭解他——不瞭解他,怎麼做他的枕邊人?
是她來了這個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