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秦老六在幫自家少爺做事。
而杜錦寧失蹤的訊息傳來,他們曾經去找過秦老六,卻發現秦老六也不見了蹤影。他以前所呆的茶館,他所住的宅子,雖然仍然在,但人卻跟杜錦寧一樣,沒有了訊息。
姚書棋與秦老六是多年的朋友,他深知這個朋友十分講義氣,倒沒有懷疑是秦老六害了杜錦寧,而是覺得杜錦寧是不是在秦老六的保護下躲起來了。
他們雖不知道杜錦寧的真正性別,以及她躲藏的原因,但姚書棋跟在杜錦寧身邊這麼多年,早已學會了從大局上來思考問題。
杜錦寧失蹤,以此為藉口皇上大肆搜查世家,世家紛紛土崩瓦解。這件事,杜錦寧的失蹤是關鍵。
所以,姚書棋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皇上故意讓杜錦寧失蹤,以達到清理政敵的目的。
而以杜錦寧的貢獻,還有對大宋的重要性,姚書棋相信,皇上是捨不得讓她真正失蹤的。在適當的時候,就會讓她回來。
所以,雖然前個月前杜家三姐妹來過,想讓他把宅子封起來,帶著下人和家裡的行李搬回京城去,他執意不肯。說寧願不用杜家發月錢,他用自己的積蓄給下人們付月錢,也要守在這裡,直到少爺歸來。
當時,杜家三姐妹痛哭失聲。
☆、第八百零二章 減產了?
當然,月錢是不需要姚書棋自掏腰包的。杜錦寧雖把茶園轉給了齊慕遠,其他產業還是在的。她雖將自己名下的產業做了安排,姚書棋他們不光能脫奴籍,還能獲得一定的財產。但齊慕遠期望她能平安歸來,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將她名下的財產處理了。
除非有一天他看到她的屍體,或是三四年後她都沒有回來,他才會將杜錦寧留在他手裡的那封信送到杜家三姐妹手上,然後按杜錦寧的吩咐處理她名下的下人及財產。
而現在,杜錦甯莊子上有田地,田地的稻穀雖不能往外出售,但賣給工部做稻種還是可以的。另外杜錦寧在潤州還有三處鋪面,這是陳氏買下來做生意的。這兩項收入,就足夠付潤州、京城兩處宅子的下人發月錢,並且養活他們了。
杜家三姐妹見姚書棋把家裡安排得井井有條,還跑去跟佔了他們田地的工部的官員交涉,拿回田產的利益,再將田林租給了他們。再想想沒準杜錦寧有一天還會回來,繼續做她的官,她們就沒有再堅持下去,由著兩處宅子維持原狀。
當然,此是前話了。
這日,姚書棋將整個宅子巡視了一圈,便讓人去通知青木:“去跟青木說,讓他跟我一起去莊子上。”
此時的莊子,儼然成了皇家禁地,由軍隊嚴格把守,不許閒雜人等接近。
但這個莊子終究姓杜,姚書棋是杜家管家,青木是杜錦寧的貼身小廝,且兩人跟在杜錦寧身邊多年,對於稻穀栽種也有經驗。兩人還是識字的,對水稻種植方面的理解,跟宋莊頭、王老漢、秦老漢他們又不一樣,所以工部的官員還是很歡迎他們去莊子的。
不過鑑於自家少爺失蹤半年了,官府卻不能把她找回來,現在更是連尋找她的人都不派了,姚書棋和青木對皇上及官府就十分有意見;對於工部的人把杜家田地佔為已有,把少爺辛苦辛苦研究出來的高產水稻當成自己的政績,更是十分反感。所以如果不是工部的官員派人恭敬地來請,他們根本就不往莊子上去,去了也惜字金,不願意多說。
但今天不同,莊子上的稻穀開始收割,姚書棋特意叫青木一塊兒去莊子。
汪福來一向是杜錦寧的“御用”車伕,自打杜錦寧失蹤後,姚書棋就不肯讓他再駛車,而是使喚府裡的年輕車伕。
兩人坐著馬車出了城,往莊子上去。
離莊子還有二三十丈,馬車就被人攔了下來。
姚書棋從車裡伸出頭去,道:“是我,杜錦寧大人的管家。”
守軍倒是認識姚書棋,不過並沒有直接放他們過去,而是讓姚書棋和青木下車來,好好檢查了一遍,發現車裡沒有什麼可疑之處,這才放了行。
青木性格沉穩,又跟了杜錦寧好幾年,受其影響,更是沉得住氣。
但這會子他卻忍不住了,待馬車駛離了士卒,他就氣鼓鼓地道:“好氣啊!我感覺我要鬱卒了。”
“不氣,今天有好戲看。”姚書棋道。
“什麼好戲?”青木不解。
他其實很不理解為什麼姚書棋要來看稻穀收割。
看到豐收的景象,再想想如果少爺還在,這些功勞都是少爺的,現在卻被工部的官員佔了,難道姚書棋就不覺得氣悶嗎?莫非這傢伙有受虐傾向?
姚書棋卻賣起了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青木聽他這話,倒對今天一行期待起來。
很快,莊子到了,兩人又受了一通盤查。
最後將馬車和車伕留在了外面,兩人徒步進了莊子。他們沒有往杜錦寧以前呆的小宅院去,而是直接去了園林。
陸九淵他們去了日苯,甚至連安適都離開了,園林就空了下來。精於做生意的姚書棋乾脆就把園林租給了工部的官員,並且要價還挺高。工部尚書吳證感念杜錦寧的功勞,痛惜於她的失蹤,不光沒有討價還價,還由工部出高價,將整個園林租了下來。
姚書棋兩人到了那裡,也沒進去(其實輕易也進不去),跟守門的守軍說明是來看稻田收割的,守軍便派了個人,將他們帶到了一處田地裡。
此時,莊子上精壯的莊稼漢正齊聚在這裡,吳證和工部的官員也都在這裡,打算照著以前杜錦寧的做法,先收割下等田看看產量,再收割中田和上田。這樣做,他們覺得產量一浪高過一浪,節節攀升,是吉祥的兆頭。
但青木跟姚書棋到田裡時,發現吳證和幾個官員的臉色並不怎麼好。
他轉頭看了姚書棋一眼,姚書棋朝他微微搖頭,走上前去跟吳證打招呼:“吳大人。”
姚書棋雖只是一個管家,但看在杜錦寧的面上,吳證對他向來禮遇。
他抬手回了一個禮,道:“你也來了。”
“是。我來看看產量。”姚書棋道。
如果是平時,吳證還會跟他寒喧幾句,可今天顯然是沒什麼心情。說了這麼一句,他就轉過頭去,看著在田地裡奮力收割的漢子們,臉色沉鬱。
不一會兒,一畝稻田就收割過半了。一部分漢子放下鐮刀,拿起地上的稻穗,走到打穀機面前脫起粒來。
穀倉裡的稻穀越來越多,有漢子開始把穀子裝入籮筐,一擔擔地挑到稱前放下,等著稱重。
過了一會兒,一個官員詢問吳證道:“大人,是不是開始稱量了?”
吳證點點頭:“開始吧。”
大家齊齊動起手來,開始稱量。
“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