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章鴻文沒法像她這樣技術入股,必須得要掏銀子入股的。
章鴻文猶豫了一下,最後搖搖頭:“不用問,我爹肯定沒意見。”頓了一下他又道,“我的銀子可能不多,到時候算少一點股子,這沒問題吧?”
杜錦寧轉頭看向齊慕遠:“你買那間茶館,花了多少錢?”
“一百六十兩銀子。”
杜錦寧又問關嘉澤:“你叔叔給了你多少錢?”
“一百兩銀子。”
有錢人啊!
杜錦寧這才回答章鴻文的話:“沒問題的。我這裡借了你家十七兩銀子,到時候就幫你算在這股份裡,其餘的你回去問問你爹,還能拿出多少來。不必勉強,有多少出多少,咱們兩人都量力而為。”
“嗯,好。”章鴻文點點頭。
他家在村裡算是殷實人家,但到了城裡,完全不夠看,所以他在書院裡還是有些自卑的。剛才杜錦寧因為衣衫問題被人喝斥,他最是感同身受。當初他家雖給他做了幾件體面衣服,但吃的、用的跟別人不一樣,還是受了不少的歧視。後來因他的成績不錯,又有黃先生在後面撐著,這才慢慢好了一些。
關嘉澤對著穿著破衣爛衫的杜錦寧也沒有絲毫輕慢,因著杜錦寧的話本,對他也很是友善,他對關嘉澤便極有好感;再加上杜錦寧今天的表現對他觸動很大,覺得只要自信,只要自己並不因窮困而自卑畏縮,昂首挺胸地做人,別人也不會看不起你。
齊慕遠這人如何他不瞭解,但看他今天能第一時間站到杜錦寧身後,為他撐腰;而且二話不說就買了一間茶館,只為了跟杜錦寧合夥,他就覺得,齊慕遠想來也很不錯。
能跟這樣的幾個人一起合夥開茶館做買賣,與他們形成一個小團體,章鴻文自然是打心眼裡渴望的。至於佔多少股子,他自然無所謂。再者,他沒經過商,對於這些還真不懂。他直覺裡覺得杜錦寧不會虧待他就是了。
“這樣,我今天先不回去,在這裡等著你們中午散學。一散了學你們就出來,到時候我們去齊慕遠買的那間茶館看一看,沒準修整茶館也得花錢。到時候章鴻文也問過家裡了,咱們再來就如何佔股好好議一議。”
“好。”三人自然沒有異議。
眼看著快要上課了,先生的身影都遠遠出現在走廊處了,三人沒敢再耽擱,跟杜錦寧說了一聲,各自回了自己的教舍裡。
杜錦寧這才去了華章居。
關樂和作為山長,並不需要親自去給學生上課,只在科舉考試前給參加考試的學子們點拔一二,平時就是忘書院的各種事務。
今天正巧,他不在華章居。好在在華章居伺候的那個老僕認得杜錦寧,又事先得了關樂和的吩咐,將杜錦寧迎進了院子裡,並告之:“山長去處理事情去了,小郎君可在此坐坐。山長大概半個時辰後回來。”
他又指了指書案和書架上的東西道:“山長曾吩咐過,小郎君要是過來,可以隨意用這案臺上的文房四寶,可以看這書架裡的書。”說著又給杜錦寧上了一杯熱茶,還端了一盤點心過來。
“多謝。”杜錦寧行了一禮,便到書案前坐了下來,並將自己帶來的包袱放到了書案上。
關樂和對她好,她自然要好好回報。作為學子,對先生的最好回報方式當然是認真學習。關樂和給她的三本書,她前兩天抽空都背過一遍了。今天除了送話本,就是過來交作業的。
關樂和現在不在,杜錦寧也不客氣,拿了他書案上的紙,栽好摺好,就開始寫起新話本來。
齊慕遠連茶館都買好了,她這裡自然不能掉鏈子,得把話本早點寫出來。
☆、第九十五章 看茶館
而寫什麼她早想好了,就抄金庸先生的《射鵰英雄傳》。英雄主義,什麼時候都是主旋律,在冷兵器時代、遊俠兒興盛的古代尤甚。最重要的是它是長篇,不會一下子說完,足以留下懸念,勾得客人天天跑到茶館來聽書。以金庸先生的筆力,還怕到時候茶館不人滿為患嗎?
待得把第一冊說完說透,達到轟動效應了,她這邊再收購一家書鋪,印刷話本進行出售。
這一本書創造出來的經濟效益,豈不比直接賣話本賺得多上百十倍?
不過現在有個問題,就是得將《射鵰英雄傳》的背景好好改改,改成架空,再把涉及到政治的一些情節給儘量弱化。等寫出來,杜錦寧打算先給關樂和幫著過目一下,把把關,免得莫名其妙就被下了文字獄,滿門抄斬。
既拜了先生,不用豈不浪費了?
正在杜錦寧斟酌著如何下筆寫開頭的時候,關樂和回來了。
看到杜錦寧,他很高興,一進門就邀功道:“你說要開茶館,我給了關嘉澤那小子一百兩銀子,夠不夠?”
“夠了,齊慕遠已把茶館買下了,一百六十兩銀子。我們四人合夥,我跟章鴻文出的錢雖少些,關大哥有個六七十兩也足夠了。”
自打關樂和絞盡腦汁地給她想賺錢的營生,杜錦寧就把關樂和當親人看待了。她不是個拘謹的性子,關樂和不給她立規矩,她自然打蛇隨棍上,怎麼隨意怎麼來。
關樂和聽了很意外,問道:“怎麼把齊家小子也算在裡面了?你們後來有聯絡?”
世交大伯把孫子放到書院裡來,他怎麼的也得關照一二。這兩天他特意瞭解了一下齊慕遠的情況,發現他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樣,孤傲自賞,獨來獨往,很不合群。那天在這裡,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齊慕遠對杜錦寧的不服氣,兩個人的關係並不融洽。
可就這樣的兩個人,只兩天的時間便熟悉得能一起開茶館合夥了,這實在讓他吃驚。
杜錦寧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
“不錯不錯,你們能一起做事,我就放心了。”
關樂和對於開茶館這種事是不大關心的,只不過關係到小徒弟的生計問題,這才過問一二,此時見書案上擺了他給杜錦寧的三本書,拿起一本道:“以你的記性,這些看過肯定就能背了,我就不抽你這些了。來,我給你先念一遍,你把不認識的字認全,然後我把意思和裡面包含的典故給你講一講,你複述一遍,下次來我再考考你。”
杜錦寧便正經危坐,聽關樂和講課。
關樂和手裡拿的是一本《詩》,即《詩三百》《詩經》。講了前面十首詩,一個時辰便過去了。
他又從書架上拿出一本顏真卿的字帖來,放在書案上:“字是一個人的門面,需得好好練習。我先給你講一下筆法,你回去後照著這本字帖,每日寫五十張大字。”
杜錦寧點點頭。
她前世雖寫過毛筆字,卻是小學生的水平,寫出來的字也就能看得清楚,至於筆峰什麼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