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嗎?”
“比你們人類男性說什麼如果我變心,就天打五雷轟之類的有用多了。”神荼乾咳一聲,覺得自己這麼向人類男性開地圖炮有些不好,“我們以道心立誓,就會得到天道的迴應,若是違背了誓言,就會得到天道的懲罰。”
沈長安沉吟許久,感慨道:“那天道可真忙。”
他抬頭望了望天:“如果天道是個人,可能早被你們煩死了。”
神荼:“……”
不,他好著呢,不僅沒有被煩死,還學會了各種偷懶,這會兒還躺在溫暖的床上睡懶覺,等著你去叫他起床。
沈長安雙目灼灼地看著神荼。
神荼默然無語地看著他。
“立誓呀。”沈長安見神荼沒有反應,“立完以後,我們就可以回去吃飯了。”
合著不立誓的話,他連吃早飯的資格都沒有了?
“請天道見證,我神荼在此立誓,絕不做傷害道年先生的事,如違誓言……”他扭頭看沈長安,沈長安笑眯眯地看他,“如違誓言,就讓我受雷擊霜凍之苦。”
躺在床上的道年緩緩睜開眼,伸手接住從窗外飛進來的一道神光,神光在他指尖轉了一圈,緩緩沒入他的掌心。
立誓人竟然是神荼,而且誓言還跟他有關?
“嗨呀,神荼大哥,你這個人就是太實誠,誓言這種東西,隨便說說就行嘛。”沈長安伸出手臂勾住神荼的脖頸,笑眯眯道,“怎麼把話說得這麼狠,都是朋友嘛,我怎麼可能會不相信你?”
神荼:不!沈長安,你就是個騙子 ,你如果真的相信我,在我立誓的時候,就該攔住我,而不是在我說完以後,才虛偽地說什麼好朋友。
虛偽的人類!
衛生紙般的友誼!
滾,我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類朋友!
神荼在內心咆哮著,但是他的身體卻格外誠實,不僅跟著沈長安走了,還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路過花圃,看到幾朵特別漂亮的花,沈長安下意識地想要把這幾朵花剪下來,帶去給道年。
可是這裡不是道年的家。
神荼卻看懂了他的意思,伸手把花剪放到沈長安手裡:“喏,剪吧。”
“你……哪來的花剪?”
“我不是人嘛。”神荼雙手插兜,“隨便撿片樹葉變成剪刀,也不是什麼難事。”
沈長安了然點頭,把那幾支花剪下後道:“我突然覺得,跟你學習騰雲駕霧挺有意思的。”
神茶:剛才用陰謀詭計吊他的話,現在還想讓他交術法?哼!
“好,等回梧明市後,我開始教你。”
作為一個不算神力顯赫的神,他能好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識時務。
沈長安找來一個花瓶,把花放進去,捧著花瓶來到道年房門外。
“道年,你醒了沒有?”沈長安敲了敲門,聽到屋內傳出一句“進來”,推開門一看,道年已經穿戴整齊,坐在輪椅上了。
其實他偶爾會有一點好奇心,道年平時究竟是怎麼上廁所、洗澡還有從床上坐到輪椅上的。不過這種好奇心,遠遠不及他對道年的心疼,所以他從不會在這些事上多露出一個眼神,多問一個字。
“這邊的花比不上你家的花漂亮。”把花瓶放到桌上,“不過這幾朵開得不錯。”
“嗯。”道年的目光,落在那雙擺弄鮮花的手上。
“道年,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沈長安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神荼在你身邊工作多久了?”
道年想到了剛才飛到他手心的誓言:“已經很久了。”
“他……工作效率還不錯吧?”沈長安拉開窗戶,讓屋外的光線透進來。
“認真負責,踏實肯幹,人也……老實。”道年下意識用了一句人類常用的形容詞。
“哦……”沈長安點頭,以道年的能力,應該能看出身邊人是好是壞。看來神荼真的是個在妖界混不下去,只能淪落到人間打工過日子的妖怪。
嘖,還挺可憐的。
“你怎麼忽然問起他?”
“沒什麼,就是看神荼天天這麼早起床,不僅做保鏢還要做司機,就多問問。”沈長安推著他下樓,“挺不容易的。”
“那我給他漲點工資。”道年看著站在大廳,大氣都不敢出的神荼,“確實不太容易。”
沈長安乾笑,對此事不發表意見。
看來保護環境,迫在眉睫,不然妖怪們沒有好日子過,只能來人間跟人類競爭上崗,人類的失業率又要增加了。
沈長安再次接到有關曹進的訊息,是在三天後。他正陪著道年吃羊蠍子,交警給他訊息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賠償協商?”沈長安失笑,曹進家並不缺那點錢,所謂的協商,恐怕是想找他的麻煩。
可是想到曹進那個瘋子,在找不到他的時候,有可能去找蔡冉發瘋,沈長安還是答應了協商的要求。
“我陪你一起去。”道年放下筷子,“賠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情。”
“沒事。”沈長安道,“曹進那個人就那點本事,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如果實在不放心,就讓神荼陪我一起去,肯定能保證我的安全。”
道年面無表情地看了神荼一眼:“是嗎?”
神荼嘴裡含著一塊羊肉,說話也不是,吞也不是,只能睜著大大的,無辜的眼睛看著道年。
可惜他不是沈長安,這種眼神並不能打動無情冷酷的天道大人。
“對,神荼身手不錯,能夠保護好我。”沈長安笑,“所以你不用擔心。”
“哦。”道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垂下眼瞼,看起來有些落寞。
沈長安見到他這樣,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有些不妥當,讓道年多想了,連忙道:“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有可能下雪,我捨不得你去遭罪。”說完,他在道年耳邊小聲道,“神荼皮糙肉厚,就算跟人打架,我也不心疼。”
神荼:“……”
過分了吧,他雖然沒有順風耳的本領,但是聽力還是不錯的。整個天下,還有誰比天道更皮糙肉厚?
道年緩緩眨了一下眼睛。
他明白了,長安這句話的意思,四捨五入就是在說,若是他傷了一星半點,長安會心疼。
“好。”道年點頭,“出去的時候,穿厚一點,不要冷著了。”
“我在家裡等你。”
沈長安微微一怔,隨即笑容滿面地重重點頭:“嗯!”
因為酒駕在拘留所被關了好幾天的曹進,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了許多,他穿著厚厚的外套,一臉不耐地坐在椅子上。
他的叔叔與家裡請來的律師與他坐在一起,兩人神情有些凝重。曹進這個案子,不僅有酒駕,還有酒後傷人的嫌疑,當時在場的幾個工人都站出來作證,說是曹進企圖傷害沈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