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太難了,就算他跟鬱壘左右兩門神同時出馬,也做不到啊。不如換成中獎一千萬,他還能厚著臉皮去求財神通融通融。
沈長安同情地看了眼姚老師,他老人家對國足的執念,竟然如此強大嗎?
姚老師留著沈長安在家裡吃了飯,才不舍地讓他們離開。下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推著道年剛準備走,就見姚老師從窗戶邊探出半個身子:“長安,快上來,我有東西忘了給你。”
“道年,你跟神荼在樓下等我一下,我上去幾分鐘就下來。”沈長安拔腿往樓上跑,很快就消失在樓梯口。
道年朝空蕩蕩的樓梯口看了一眼,懶洋洋地靠在輪椅上,扭頭看向旁邊的花壇,唇角微動:“滾出來!”
草叢裡動了動,剛才剛才躲在石雕後面的小女生,全身顫抖地從草叢裡爬了出來。
她驚恐地看著道年,急切地抬頭看向姚老師家,張開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想要爬到樓梯間去,卻被道年揮手就打回了原位。
道年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女生:“人鬼殊途。”
第67章 超度
沈長安跑回姚老師家裡, 見姚老師手裡拿著一封信,信封有些泛黃, 看起來已經放了很長一段時間。
“有件事……在你兩年前過來看我的時候, 我就想告訴你, 但那時候你正忙著準備參加一個比賽,我怕這件事會影響你的發揮, 所以沒有說出來。”姚老師把信放到沈長安手裡,“這封信在我家信箱躺了很久, 直到三年前換新信箱,才發現信箱裡有兩封信。”
這些年他定的期刊雜誌,都送到門衛室,信箱根本就用不上, 所以他從未想過, 會有一個女孩子,臨死前把這兩封信放在了裡面。
“這是……”沈長安看著信封上娟秀的字,上面沒有郵戳, 也沒有郵票,只寫著“請姚老師轉交給沈長安”幾個字。
“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林翠的女生?”姚老師見沈長安盯著信封看,“她高二下學期時, 家裡讓她退學了。”
沈長安仔細回想,班上好像真的有個不起眼的女孩子, 叫什麼翠,他對這個女生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她平時總是低著頭貼著牆根走路, 人多的時候甚至會用手捂著臉,害怕別人看她。
可是這個女生,為什麼會寫信給他?
“林翠退學後不久,就自殺了。”
沈長安震驚地睜大眼,他抬頭看著姚老師,“為什麼?”
姚老師搖頭:“我不知道,她留給我的信中,只感謝了我對她的照顧。”姚老師有些後悔,如果林翠家人給她辦退學手續時,他能多關心一下,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
林翠死的時候還不到十八歲,還是花一般的年齡,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把這個女孩子逼上了絕路。三年前他看到信以後,去林翠家裡找過她的家裡人,卻被她家裡人罵了出來。
“我知道了……”沈長安把信放進外套,他對姚老師勉強笑了笑,“老師,天氣冷了,你要多注意身體。”
“我可比你們這些年輕人懂得養生。”姚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好好的,等到老師辦八十大壽的時候,還等著你們這些皮孩子精精神神地來給我賀壽呢。”
“不僅是八十大壽,您一百壽誕的時候,我也把自己收拾得帥氣精神來參加壽宴。”沈長安看了眼時間,“您早些休息,我下次再看來看你。”
“好。”姚老師朝他擺手,眼裡滿是慈愛。
揣著那封泛黃的信,沈長安下樓朝等在原地的道年走去:“道年,我們走吧。”
走了幾步,他發現下午見到的那個小女生躲在樹幹後面,似乎張嘴對他說著什麼,可是沈長安什麼都沒聽見。
“什麼?”沈長安停下腳步看著女孩子,“你在說什麼?”
小女生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指向沈長安方向,猛烈地搖頭,面上滿是恐懼。
道年緩緩回頭看她,她搖頭的動作頓住,猶豫了幾秒後,咬牙準備衝過來,可是她發現自己的雙腳彷彿生了根,無法移動半步。
“小姑娘見你長得好看,想跟你說話,又害羞唄。”神荼笑眯眯地調侃道,“長安,人家小姑娘還未成年,你千萬別犯原則性錯誤。”
沈長安:“神荼,你別學油膩老男人,開人家小姑娘的玩笑。”
神荼:“……”
油膩老男人?他?
沈長安朝小姑娘擺了擺手:“再見,早點回去看書。”
小女生僵住,她看著沈長安臉上的笑,肩膀漸漸垮了下來,抱著膝蓋蹲了下去。
看著小女孩縮成一個團,沈長安嘆口氣,推著道年往外走。
神荼:“你不去安慰安慰?”
“不管她是什麼心思,我作為一個已經成年的男性,都不該做任何讓她誤會的行為。”沈長安把道年抱上車,“未成年的小姑娘不懂事,成年人應該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神荼把輪椅放進後備箱,對沈長安笑:“這種想法沒錯。”
上車的時候,被沈長安放進外套口袋裡的信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道年瞥著這封信,沒有幫沈長安撿起來的意思。
“這個……”
車子已經發動起來,外面的路燈不夠明亮,沈長安彎腰撿起這封信:“一封遺書。”
一封寫在六年前,現在才傳到他手裡的遺書。
高中時期給他帶來過快樂,也有一些不好的記憶。人們在十多歲的時候,是最隨性放肆的年齡,以為自己已經成大,便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這各年齡段裡,有些人為了追求自己的開心,即使傷害了他人也無所顧忌。
跟他關係很好的同學,同樣可以轉頭去欺負其他看起來有些老實的同學,他去阻攔過後,總會被他們認為,這是對友情的背叛。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跟年紀比較大的老人住在一起,沈長安想法比同齡更成熟,他不喜歡抱團欺負他人這種事,所以整個高中時期,他跟班上同學關係都還不錯,卻無法跟大家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
大概是因為他的成熟思想,與同學們的中二時期格格不入。
道年沉默片刻,對神荼道:“神荼,找個地方停車。”
神荼把車停到路邊,道年打開了車內的閱讀燈,對沈長安道:“開啟看吧。”
“我去對面買兩杯茶。”神荼開啟車門走了下去,安靜的車裡,只剩下道年跟沈長安。
沈長安小心地拆開信封,拿出了兩張在信封裡躺了六年的信紙。
【沈長安你好: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很抱歉,我用這種方式把信傳遞到你手中,因為除了姚老師這裡,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方式,讓你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