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 千萬不要發出聲音。”
這話一說完,就見路中間突然走出一個人,車輛直接撞了上去。
“啊!”兩個工作人員齊聲高叫。
司機摸了把臉上的汗,剛才那堆話算是白說了。
“我、我們要不要報警?”其中一位工作人員抖抖索索地拿出手機,卻怎麼都按不準數字。
“打個屁!”司機咬牙道,“這大晚上的,誰會從高速路上經過。而且……”他聲音發著抖,“根本沒有撞擊的感覺。”
兩位工作人員愣住,好半晌才道:“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咱們撞鬼了。”司機見兩個人被嚇得面白如紙,“你們把手機拿出來,開啟音樂播放器。”
“幹什麼?”
“搜正氣陽剛的歌,國際歌也行。”
“Stand up, all victims of oppression”
“關掉!”司機也有些害怕,忍不住朝工作人員吼道,“你們兩個能不能接地氣一點,這荒郊野嶺的鬼,能聽得懂外語?給老子換漢語版的!”
“哦哦哦。”工作人員趕緊搜中文版,發現有好幾個版本後,有些傻眼,他該挑哪個版本?
情急之下,他只好閉眼隨便選了一版,哪知道歌聲沒有響起,只看到螢幕上亮出一排冷漠的字:“對不起,此歌曲因未得到版權授權,已在本網站下架。”
他連點了好幾首歌,才找到一版能放的,可惜這個版本明顯是水平不太足的翻唱,聽得讓他們忍不住懷疑,究竟能不能嚇跑鬼。
車窗外濃霧不散,最詭異的是,他們發現整條高速公路上,彷彿只有他們這一輛車的存在。
有氣無力的歌聲在車裡迴盪,兩個野保工作人員嚇得面色發白,慫了一團。其中一個工作人員伸手把裝著白狐狸的籠子拉到自己面前,哆哆嗦嗦地開啟籠子的鎖。
“你幹什麼?”
“等下如果真的有什麼惡鬼,肯定也是針對我們活人,這個小東西還有機會跑。”開啟籠子的工作人員嚇得牙齒打顫,“能保一個……算一個。”
胡明瞥了眼手抖得跟帕金森患者的人類,不屑地扭頭,慫成這個樣兒,誰保誰呢?
前方的霧已經濃得伸手不見五指,司機不敢繼續把車往前開,乾脆一踩剎車,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打開了應急雙閃燈。
三個人的呼吸聲,在寂靜的車裡此起彼伏。
“哇!”不知哪來的烏鴉忽然落在了車頭上,雙眼死死盯著車裡的三人。這不像是動物的眼裡,它的眼睛裡,有人的情緒。
工作人員把北極狐塞進座位底下,摁住它不讓它出來。
烏鴉扇著翅膀離開,道路前方出現了一隊穿著紅色衣服的人,這些人動作僵硬,渾身沒有一點活氣兒。
“鬼王出巡,眾人迴避。”
為首的那個人,機械地念著這一句,在即將路過野保協會的車時,忽然停下腳步,僵硬地扭頭看向三人:“擾路者,殺無赦。”
胡明從座位下爬出來,一爪子開啟車門跳下去,揮抓便向為首者撓去。
一個孤魂野鬼,你裝你爺爺個腿兒呢。
還鬼王,鬼個屁的王,剛進入梧明市的地界,就敢這麼裝逼。自從天道大人在梧明市立下神府後,連陰間界老大閻王來到這個地界,都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一個剛從外地來的破鬼,就敢帶著群雜碎稱王?
他動不了沈長安,還動不了這種垃圾?胡明本就一肚子火氣,丟妖丟到報紙上不說,還有鬼在他面前裝逼。
以爪子下去,這個鬼彷彿被撕破的紙,分裂成兩半倒在了地上。
“何人敢傷我鬼使?”
“你裝你爺爺的逼呢!”胡明飛身跳到轎子裡,轎子裡坐著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胡明二話不說,一尾巴扇在惡鬼臉上,惡鬼咕嚕嚕跌出轎子,爬起來就想跑。
胡明正愁沒有地方發洩自己的情緒,又怎麼會讓他跑掉,一陣連環踢,就把惡鬼打得身體透明,神魂不穩。
縮在車裡的三個人類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連呼吸都差點忘了。
這是……現場版的白狐報恩,影視劇沒有騙人哦。
胡明本就不是修功德道的妖,他把惡鬼揍得差不多,出夠氣後,張大嘴巴把惡鬼吞吃入腹。吃完鬼王還不算,他把其他小鬼全都揉成一團,在路邊隨意撿了個髒兮兮的礦泉水瓶子,把小鬼們的魂魄全部塞了進去。
做完這些以後,他轉身看了眼車上又慫又弱的人類,鑽進草叢中消失不見。
他以後再也不想看到沈長安了,連他的名字都不想聽見!
“跑、跑了?”野保協會工作人員看到北極狐跑走,見四周濃霧已經漸漸散開,慢慢回過神來。
“我們回去以後,說路上遇到鬼,白狐把鬼消滅以後,就自己跑了,領導會不會相信?”
“……”
誰會信啊!
“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司機嚥了咽口水,“我們趕緊回去。”再不回去,他怕半路又竄出什麼妖王、虎王的。
晚上在道年家吃完飯,沈長安才想起報紙的事情,他把疊得整整齊齊的報紙塞給劉茅:“劉哥,你讓人把白狐送去警察局的事情,已經上報了。”
“怎麼回事?”道年看了眼劉茅,“誰送去警察局。”
“沈先生昨天晚上在家裡發現了一隻跑丟的北極狐,我們已經安排人把狐狸送到派出所,現在這隻白狐已經受到了最妥當的救助。”
“嗯……”道年拿過沈長安手裡的報紙,“做得好。”
聽到這話,劉茅心裡明白過來,以後胡明就不能再出現在這裡了。
聊了會兒白狐,沈長安手機跳出一條訊息,是雙十一的促銷廣告。他扭頭問道年:“道年,你最近有什麼想買的?”
道年搖頭。
沈長安覺得自己好像也沒什麼特別需要的,可是這種購物節如果不買點什麼真總覺得缺少熱鬧。
他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到能買什麼。早上起來以後,在小花園裡剪了幾枝花,往四周找了找,發現那個長著錐子臉的年輕花匠不在這邊,便問正在旁邊站著的神荼:“那個長著錐子臉的小哥今天不在?”
因為他被你抓起來送到派出所了。
神荼乾咳一句:“他工作的時候不認真,還被劉哥發現偷偷欺負鸚鵡,所以先生把他辭退了。”
“哦。”沈長安點頭,虐待動物這種行為不能容忍,辭退了好。
他把剪好的花放進花瓶裡,轉身上樓的時候見道年已經起床,就把手裡的花瓶跟昨天的花瓶換了:“我下樓去跑會兒步,吃飯的時候叫我。”
運動會就要開始了,他還是要臨陣磨一下槍。
“嗯。”道年看了眼花瓶中猶帶晨露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