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今天可能宜發誓,這已經是第二個向他發誓的了。
“你自己也承認乾的是壞事了?”沈長安冷笑一聲,收回自己的視線,“好好改造吧,在你真心彌補錯誤前,別想化身成人了。”
“等等,兄弟,大佬,大爺,我叫你爺爺成不成……”
沈長安沒有理會樹妖的呼喊聲,他大步走出院子,鎖好院門後,看著道路兩邊昏黃的路燈,忽然有種天地之大,卻沒有人等著他回家的孤獨感。
掏出手機,沈長安看到姚懷林發了一條莫名其妙的訊息過來,他沒有理會物件,發了一條訊息給道年。
長安:道年,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怪神仙嗎?
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道年,可是在今夜,他突然想再問一次。也許他並不想知道什麼答案,只是欺騙自己,在他迷茫的時候,有個可以詢問的物件。
發過去以後,沈長安又覺得這個行為有些可笑,想把訊息撤回來。
年:?
看著這個簡單的問好,沈長安忽然就笑了,他沒有撤回訊息,快速回復了道年。
長安:剛才有人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有感而發。
年:沒有,不要信。
沈長安把“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怪”這幾個字,一個個刪除。
長安:嗯,不信。
道年把手機收起來,問垂首站在他面前的劉茅:“明天再去追加一筆科學宣傳資金。”
劉茅立刻點頭:“好的,先生。”
星期一早晨,沈長安剛走進辦公室,看到劉茅跟杜主任說說笑笑走出來,他停下腳步跟劉茅打了聲招呼。
看到他出現,劉茅非常熱情:“沈先生,早上好,吃過早飯沒有?”今天沈先生沒有戴眼鏡,看起來挺精神的。
沈長安點了點頭。
不等沈長安問,劉茅就主動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先生覺得,宣傳科學不能光靠傳統紙媒,還要加強網路宣傳,所以今天我過來,是代表先生給貴部門增捐一筆經費。”
“多謝貴公司對我們工作的支援,你們這種熱心公益的精神,我一定會寫一份報告,彙報給上級。”杜仲海覺得自己腦子可能有些短路,一時間竟不記得劉茅的老闆姓什麼,只好用“貴公司”來代替,“也請諸位放心,財政支出方面,我們會出具詳細的報表,保證每一分都用在科學宣傳上。”
“我相信貴部門,更何況有沈先生在這裡,我們就更加放心了。”劉茅不忘給沈長安上司表明沈長安在他們心中的重要性,“若不是沈先生,我們還不知道貴部門這段時間一直在為宣傳科學默默努力。”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劉茅微笑著道,“我們先生向來崇尚科學,反對封建迷信,能為科學貢獻一份力,那是我們的榮幸。”
聽到這話,沈長安暗自慶幸,幸好昨晚沒有跟道年說,也許世上真的有鬼神這種話。
對不相信世界上有神鬼的人而言,在他面前說什麼神鬼之類的話,無疑就是挑戰三觀。
身為朋友,就該尊重對方的信仰,比如說……信仰科學?
此時此刻,在北面的一座山峰上,各界修士面容狼狽地看著峽谷中翻湧的穢氣,眼神中的擔憂之色越來越濃。
“嚴印大師,再這樣下去恐怕不行。”一位穿著黃色道袍的老人吐出一口血,面色蠟黃,“封印大陣快撐不下去了。”
他們在這裡待了幾天,靈氣幾乎耗盡,除了硬撐,別無他法。
“實在不行,我們再試一次請神敬天?”另一位身著紫色法袍的女道長走到黃袍道人面前,“萬一能夠成功呢?”
眾人聞言,皆露出苦笑,近百年來已經沒人能夠請神敬天成功,隨著人類科技的發展,他們漸漸明白,神靈已經放棄了人間界,又或者說,人類已經不再需要神靈。
可是待這些穢氣溢位,人間就會爆發重大的瘟疫。雖然以人類現在的科技水平,也許很快就能研製出有用的疫苗,但這些穢氣終究會傷害人的身體?
“再試一次吧。”紫袍女道長睜著疲倦的雙眼,抬頭看著白雲翻滾的天空,“萬一上天能夠聽到我們的祈求呢?”
“人類肆無忌憚地傷害大自然,無休止的開發各種資源,早就失去了一切敬畏之心。”嚴印法師緩緩睜開眼,他的眼神有些疲倦,“人類早已經拋棄神靈,無數神靈消失在天地間,現在我們還能去請哪位神?”
“這些穢氣,因人類貪婪而生,我們能做的,唯有儘量減少穢氣。”嚴印長長嘆息一聲,“只要人類有私慾,這些穢氣就不可能有永遠消滅的一天。可世間萬物,只要想活下去,就會有私慾,這是天理迴圈,無法可解。”
“阿彌陀佛,諸位著相了。”嚴印閉上眼,再次念起經文來。
山谷中的穢氣張牙舞爪,漸漸凝結,彷彿有了生命一般。
有人求神的時候祈求富貴,有人在求神時祈求平安長壽,但也有人在祈神時,顯露出自己一切醜惡。比如希望自己的伴侶死去,比如讓自己看不慣的對手死全家。
在神像面前,他們不再掩飾自己的私慾,因為他們知道,神只是一尊泥像,永遠都不能說出他們的秘密。
可是……神真的聽不見嗎?
梧明市,週一下午兩點,沈長安與陳盼盼敲開一家人的門,這套房子散發著一股不常打掃的臭味,門口散亂堆著幾雙鞋子。
“你好,我們是民服部門的工作人員,想來了解一下你們的家庭情況。”陳盼盼朝開門的中年男人笑了笑。
面對陳盼盼的笑臉,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開啟門讓陳盼盼跟沈長安進了門。
客廳地板有些黏膩,茶几上擺著沒有幾個沒有收拾的髒碗,桌面上積著一層油垢,沈長安甚至聞到了一股悶悶的油味。
中年男人看過沈長安跟陳盼盼的工作牌,招呼兩人坐下:“不知兩位想問什麼?”
沈長安看了眼滿是汙漬的沙發,讓陳盼盼在旁邊的塑膠凳上坐下,自己坐在了髒兮兮的沙發上,“是這樣的,聽說你家裡有人生了重病,我們過來了解一下,是不是有經濟上的困難?”
“誰跟你們說的,我老婆娘家那幾個多管閒事的老孃們?”男人面色變得有些難看,起身把房間門關上,不讓沈長安跟陳盼盼看清房間裡的景象,“這幾個老孃們平時就喜歡胡說八道,我老婆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走夜路丟了魂,我已經請了人來請魂,很快就會好。”
沈長安皺眉,隨即笑開道:“丟了魂是什麼樣子,我能不能去看一下?”
“有什麼好看的。”男人見沈長安面嫩,一副剛從學校出來,不知世事的模樣,於是道,“女人嘛,天生八字就弱,我早跟她說了,哪個正經女人會去上夜班,可她不信,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