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糜子。今年隊裡在首陽溝掌和板蛋溝的溝掌樑上種了兩坡糜子,一坡硬糜子,一坡軟糜子。
糜子是受苦人苦難生活的唯一念想,陝北農家年時、節時、紅白喜事拿得出手的主食,黃騰騰的黃米飯、黃米糕,紅彤彤的油饃,見那黃色、聞那馨香,就是希望。再差的年饉,也要種塊糜子,要不,人心就散了。
今年糜子比其它莊稼長的還要差,都不要看糜粒是否飽滿,場上的秸稈細的豎不起來,只能攤在場上薄薄的一層,牛們一腳就踩到場底的黃土了。糜子粒雖然和穀粒相像,但長的卻跟穀子截然不同,熟了像南方的稻子一樣,穗子都彎彎的垂下,多數有分櫱,因此都是一蓊一蓊的。收割時並不像穀子那樣割穗,而是連桿一起割回來,堆在場裡讓牛踩。年成好時,場上堆起的糜子都是豎著,穗子朝上,一捆一捆的緊挨著堆滿整場。牛們最不願踩這樣的場,趕不上去,走不動,累的呼哧直喘,吆喝的人喊破了嗓子。今年牛們才苦輕,幾頭牛上去像走平地似地轉了幾圈,就打完了,歡奔亂跳的下山去了。
這兩場糜子打下來總共也就兩三莊羊毛口袋。老賈看著那點糜子,心絞的只泛苦水。這點兒糜子分到各家,都不夠蒸一屜黃饃的,這年可怎麼過。其它糧食打不下,受苦人怨天,但並不憂人。可是要少了糜子那受苦人連生的念想也黯淡了,人心可就散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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