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9-22 14:24:38
上午,身兼營銷總監的郝仁為銷售服務和市場企劃員工授課,為了避免兩張皮,郝仁把銷售部、企劃部合二為一成市場營銷部,以便於工作的溝通和開展。
中午,郝仁按慣常要小憩一下,剛躺下,手機響了,一看是戰友——省局警務處長王衝來電,接通後只聽對方說:“郝仁,劉妡從美國回來了,晚上約了戰友們一塊聚聚。”
郝仁心裡一驚:“你說什麼?王衝,喂,王衝,喂,喂。”
王衝還是保持慣有的性子,做事說話乾淨利索,不拖泥帶水,三下五除二把手機掛了。
日期:2014-09-22 14:59:05
他說什麼?劉妡從美國回來了,這是真的嗎?郝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晃快十年了,自分別後杳無音信,尋思著這一輩子可能不會再相見了,漸漸的劉妡的影子在自己的腦海裡越來越淡,直到最後的消失。可是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王衝的一個電話,又把劉妡逝去的影子給拉了回來,清晰的如在眼前。郝仁這才發覺,忘掉一個人並不容易,他的影像可能被鎖進了心底處一個檔案櫃裡,一旦想起,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啟拿出來看一看。
整整的一中午和一個下午,郝仁在緊張、興奮中度過。
日期:2014-09-22 15:03:20
劉妡是郝仁的第二個女人,但確是真正意義的第一個女人,不過不是肉體上的,而是靈交、神交、卻無緣結合的那種。
劉妡比郝仁小兩歲,比歐陽菡大幾歲。就讀於武漢大學,學的是經濟學專業,畢業後參軍入伍,分到郝仁所在單位當會計。劉妡細高個,瘦瘦的,瓜子臉,模樣俊俏,屬於清爽型的那種,表面嘻嘻哈哈,但個性很強,內心孤傲,一般男人很難近身。
起初劉妡並沒有引起郝仁的注意。於那個年齡段,郝仁在男女之事上簡直就是懵懂無知的孩子,就像處理和歐陽菡的關係。後來郝仁仔細回憶是什麼時候才知道機關有這麼一位女同事的存在。如果不是後期的發展,郝仁還以為人家劉妡是沒事找事呢。
最朦朧的開始是源於看報紙。
日期:2014-09-22 15:08:51
郝仁在機關前期除了寫材料,還兼著保密、檔案、檔案的管理,手下有專人每天負責收發檔案和報刊雜誌,各處室有什麼要向外郵發的檔案,都要送到郝仁的辦公室來。一般情況是檔案簽收完畢,各科室的人就在郝仁屋裡看會兒報紙。但報紙只是在這裡分理,最後發到各科室。如果沒有要緊的事兒,劉妡每次送完檔案後,就要在郝仁辦公室裡看好長一會兒報紙,弄得人家收發員老是耽誤時間。記得機關辦公室定了一份南方週末,劉妡很喜歡看。郝仁辦公室和機關辦公室不在一起,報紙一到就由收發員送過去。這個劉妡盯上了這份報紙,在還沒有發下去之前,就把報紙先借走了,然後看完再還再借。一次,劉妡來還昨天的報紙,並要借當天新來的,不湊巧,報紙已經送走了。郝仁就跟他說,你以後不用老來這兒,這報紙都在機關辦公室裡,想看想借到那兒不就得了。沒想到劉妡嘴一撅說:算了,我不看了。
郝仁平時喜歡看一些經濟學之類的東西,包括資本論這些大部頭的著作。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桌子上的書籍經常被人莫名其妙的翻閱。郝仁就問周圍的同事是誰幹的,把我的夾頁都翻騰亂了。可誰都說沒動。
日期:2014-09-22 15:14:27
有一次在機關食堂吃飯,劉妡端著打好的飯老在郝仁身邊晃悠,郝仁說瞎轉悠什麼,坐這兒不就得了。劉妡高興地坐在了郝仁對面,邊吃邊問:你是不是很喜歡經濟學。郝仁低頭吃飯“嗯”了一聲。劉妡又問:資本論你也研究嗎。郝仁說:瞎看。劉妡還問:你看書是不是有在書上做筆記的習慣。郝仁一聽,抬頭看著劉妡。此時的劉妡一臉的嬌羞: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郝仁繼續低頭吃飯。心裡想:我說呢,是誰老是偷偷翻騰我的書。這劉妡可真行,從六樓跑到二樓,還得趁我不在辦公室,累不累啊。
郝仁喜歡吃大蔥蘸醬,經常在自己的飯盆裡放一瓶麵醬,一開飯,朝食堂要棵大蔥,吃得是津津有味。有些同事也跟著吃。劉妡有意無意也加入進來。
有一回,劉妡早早打好飯,坐在郝仁常坐的位置上吃飯。郝仁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自己到一邊兒吃去了。劉妡氣呼呼坐到郝仁面前伸手要拿他手裡的蔥。郝仁說:你一個女同志吃得哪門子蔥,不嫌味兒啊。食堂有的是蔥,要吃自己拿去啊。郝仁其實說著話也沒別的意思。再看劉妡,眼裡噙滿淚花,她聲音顫抖:你為什麼老躲著我,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說著起身走了。
郝仁聽了在食堂哈哈大笑。郝仁這笑是故意的,她害怕別人聽見劉妡方才的話,好像自己和她怎麼一回事似的。
日期:2014-09-22 15:50:56
從那時起,郝仁才開始注意起劉妡來。
劉欣有男朋友,是她的高中大學同學,學得是建築設計。這個男的一直追她。畢業後,劉欣在宸都,男朋友在南京,有幾次劉欣要和男朋友分手。對方死活不同意。兩個人之間就這麼耗著。期間也有不少人示愛劉妡,包括別人介紹的物件,她們部門有一個男同事利用天時地利開始了對她的不懈追求,可劉妡始終不動心。
劉妡常有一句話:寧做痛苦的人,不做快樂的豬。這句話引起了有同樣心理的郝仁的共鳴,他感覺自己可能遇上了同路人。
日期:2014-09-22 16:01:17
一天下午快下班時,劉妡到郝仁屋裡送資料,剛要出門,郝仁把她叫住,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來說:這是給你的。劉妡問:什麼。郝仁說:送給你的一首詩:《其實你很孤獨》。劉欣一愣,隨後把信封拿在手裡高興的走了。自後他們開始了交往,但郝仁始終小心翼翼,交往也僅限於普通同事的層面。唯獨的一次邀約也是把歐陽菡和自己的同學叫了去。回來的時候,兩人本可以徒步說說話,郝仁卻打了個車,一溜煙把劉妡送回了宿舍,自己個兒回單位寫材料去了。在車上時只有劉妡說了一句話: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兩面人。
那時單身的年輕幹部都住在集體宿舍裡,有點像筒子裡。追劉妡的戰友休息時經常到劉妡宿舍蹭飯吃。一個星期天快中午的時候,那戰友又來了。郝仁想和戰友聊兩句,於是第一次進了劉欣的宿舍,一看在靠牆一邊有一個書櫃,滿滿的一櫃書。此時劉妡不在屋裡,出去洗菜去了。郝仁從櫃子裡拿出書來閒看,邊看邊和戰友說話。劉妡洗菜回來看到屋裡的郝仁,頓時愣在了門口,而後手腳開始忙亂,一不留神,頭還碰在了微波爐上。郝仁起身告辭,劉妡說,留下來一塊吃飯吧。郝仁說有事不吃了。劉妡說嫌我做的飯難吃啊,還是嫌我宿舍不乾淨。郝仁只好留下。這下倒好,郝仁和劉妡邊吃邊討論起了西方文學,兩人發現雙方都喜歡看傅雷翻譯的羅曼羅蘭的《約翰克里斯托夫》這部西方名著。再看那位戰友,在一旁傻看著,一句話都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