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根本不買賬：“孫哥，不是兄弟我不給面子，你看到沒有，這協議上面白紙黑字，是他們自願的，你說讓我怎麼辦。再說我也做不了主啊。”

此時沉默良久的郝仁開口說話了：“你們的協議不合法。”

成子輕蔑地斜了郝仁一眼：“你是誰啊？”

郝仁平靜地說：“甭管我是誰？我只是想告訴你，按照國家收養法的規定，不滿十四周歲的未成年人才可以被收養，菲菲不符合收養條件。”

成子一樂：“你是人腦子還是豬腦子。民政局要是不知道這些能給辦理收養手續？實話告訴你。這協議是幾個月前籤的，本來簽完後就能履行協議。可是我們老闆出門了，前天才回來，所以就把這事給耽誤了。”

郝仁問楊百勤：“菲菲幾年到底多大了？”

楊百勤擦擦眼淚說：“到昨天剛滿14週歲。”

成子更是幸災樂禍：“都聽到了嗎，籤協議的時候，那女孩還不到14呢？行了，不跟你窮咧咧了。”又對鄂芙珍說：“記住了，明天上午把錢拿過去，你閨女的事兒抓緊。兩天後給我們老闆一個答覆。”說著就要往外走，

“站住。”郝仁突然說道，“你們不許走。”

成子有點不耐煩了：“我說你算那顆蔥啊？一會兒說收養不合法，這會兒又不要我們走。你算老幾啊。是不是渾身癢癢了，找抽呢。”

孫至融臉一黑說：“成子，怎麼跟我們老闆說話呢。”

成子一撇嘴：“喲嗬，孫哥。這位是你老闆？沒看出來，我還以為從那蹦出來個臭蟲呢。”

“放你媽的狗臭屁。”孫至融大罵道，“成子，今天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別他孃的不識抬舉。“

成子臉上的橫肉蠕動了幾下，冷冷地說：“孫哥，你對我說話客氣點，你以為還是以前？六毛子、呂三炮，還有你，你們都已經過氣了，現在想耍橫，玩不死你。”

“我操你媽。”孫至融上去就要招呼。

郝仁趕忙把他拽住。

成子一揮手，那幾個小夥子轉身出了院子，一會功夫，一人手裡拎著一把大砍刀返了回來。

成子指了指身邊幾個小夥子：“姓孫的，看見沒，今天你要是敢動手，就把你砍殘廢嘍。”

孫至融毫不畏懼：“少他媽拿這破玩意兒嚇唬老子，就他們這幾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崽子，敢和老子鬥，還嫩點。有膽量你和老子單打。”說著抄起棍子就要撲上去。

鄂芙珍和楊百勤嚇得早已躲進屋裡。

日期：2014-09-19 11:23:09

郝仁一看，心想：不行，餓虎難敵群狼，好漢擱不住三股抓，再說他們手裡都有傢伙什，這要打起來難保不吃虧。放到以前，郝仁還真不怕，可是今天是來辦正事來的，犯不上弄個你死我活。

於是對孫至融說：“孫哥，把手裡的棍子放下，我們不和他們打。”又對成子說：“你們錢老闆是不是房地產開發商，長得黑黑的，身材很魁梧。”

成子一愣：“是，沒錯，你怎麼知道。”

郝仁說：“我們是朋友，我給他看過病。”

“是朋友？”成子有點懷疑，“甭給我扯這個，今天你們倆我砍定了。”

郝仁說：“你要是不信，可以給你們老闆打手機，就說歸和醫院的郝大夫找他。我若是騙你們，你們愛怎麼砍就怎麼砍，我們絕不還手。”

孫至融急了：“郝仁，和他們說著幹什麼，好像我們怕他們似的，今天我倒要看看誰的骨頭硬。”

郝仁瞪了孫至融一眼，又對成子說：“你打通手機，我和你們老闆說兩句話。”

日期：2014-09-19 11:27:18

成子一看郝仁說得有鼻子有眼兒，就疑疑惑惑拿出手機打給他們老闆。

對方手機接通，成子忙說：“老闆，您交代的事兒辦妥了，不過出了點小問題，有個姓郝的不讓我們走，他說他是歸和醫院的大夫，和你認識，還給你看過病。”

對方可能說了些什麼，成子把手機遞給郝仁。

郝仁接過手機說：“錢老闆，您好，我是歸和醫院的郝大夫，你還記得我嗎？”

對方說：“哎喲，是郝大夫，你怎麼和成子他們碰一塊兒了。”

郝仁簡單說了一下經過，隨後表明自己的意思：“錢老闆，楊夷菲的養父養母是我的親戚，楊夷菲是我表侄女，我今天到他們家串門，正好趕上了。錢老闆，您看咱能不能把那個收養協議給銷了，好讓孩子好好讀書。”

對方靜默了一下，然後說：“那好吧，看在你郝大夫的面子上，這個事就當沒發生。我讓成子當著你的面把協議給撕了。”

隨後，成子邊和錢老闆通話邊連連點頭。

通話完畢，成子拿起協議對在場的人說：“我們老闆買郝大夫的面子，協議作廢。你們都看好了。”說著把協議書給撕了。

屋裡的那兩位一看，不知道是咋回事，便裝著膽子走出來。

郝仁對鄂芙珍說：“成子把協議撕了，菲菲沒事了，你也把手裡的協議撕了吧。”

楊百勤大喜過望，忙催促鄂芙珍：“快把協議書拿出來，趕緊的呀。”

鄂芙珍回屋拿出協議書，還沒等她動手，楊百勤一把奪過來，三下五除二撕了個粉碎。然後點頭哈腰不住地道謝：“郝老闆，孫科長，成哥，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謝謝你們了。”

成子對郝仁說：“既然郝大夫是我們老闆的朋友，那也是我馬小成的朋友，今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說話。”又對孫至融說：“孫哥，剛才對不住了，有空我請您喝酒。”

說著領手下人走了。

郝仁又和楊百勤兩口子說了幾句，特意叮囑鄂芙珍明天上午把錢給錢老闆送回去，然後也離開了他們家。

日期：2014-09-19 11:29:22

第四章忽悠藥商劉一本

引出佳人菵洳艵

晚上，郝仁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有事兒不回去了。電話起先是兩歲半的寶貝女兒接的。郝仁本是一個獨身主義者，可是陰差陽錯，一不留神從天上掉下一塊磚頭，一塊婚姻的磚頭，給砸了個結結實實。如今又死死的栓了條小繩，繩的一頭是自己，另一頭是寶貝女兒。現在想脫身門兒都沒有，只要聽到閨女奶聲奶氣的甜甜叫聲：爸爸，郝仁渾身都酥了。一天聽不到孩子的聲音就沒著沒落。或許這就是婚姻的魅力所在吧。

日期：2014-09-19 11:45:28

讓郝仁幫忙的藥商叫劉一本，東北人。在中國醫療醫藥行業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搞民營醫院的大多是南方福建人，而且以性病、婦科、男科為主。搞藥品保健品銷售的東北人很多，特別是在非臨床藥品上，諸如藥店、會銷、專賣店等，那是行業翹楚。這些人說起來很是讓人難以相信，幾乎都不是專業出身，而且大多數來自農村，文化水平低，膽子大，敢作敢為。就拿南方人開的醫院來講，據統計，全國80%的民營醫院都是福建人所開，而這裡面又以莆田東莊鎮人居多，人稱莆田遊醫。他們以性病起家，上世紀九十年代前後，當時社會上**女之類的開始多起來，性病市場前景很好，國有醫院很少有人願意去治這個病，也不敢打廣告，國家有這個漏洞，他們就投機倒把搞進去了，如今已向集團化邁進。他們行醫敢把沒病的人說成有病，敢把一個療程的病治上10個療程，敢把十幾元一瓶的藥賣到幾百元。很多地方電視臺、廣播電臺、報紙的廣告收入大部分來自於他們的投入。這些人把說辭編排的天花亂墜，極盡忽悠之能事，每天鋪天蓋地的醫療、藥品、保健品廣告充斥著老百姓的眼珠和耳膜，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中國人一個個得了病，真的都是“東亞病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