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小看人了,這可是我Lv99的大螢丸啊!就算遇上Lv100的崔斯坦也……不,還是算了,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心肝寶貝冒這種風險。我寧可犧牲自己的肝。)
對方的遲疑只是一瞬間,音刃很快便再次接踵而至。琴絃聲錚錚淙淙,音色與韻律都堪稱一絕,聽上去清澄悅耳,卻掩蓋不住其中淤泥一樣渾濁的殺意。
當然,這殺意並非出自於演奏者本人。
“我太悲傷了!”
在躲避逃竄的間隙我大聲喊道,“阿崔他長得很好看,我也很喜歡他!比起第六章 ,我更想看他平時沙雕、脫線又帥氣的樣子!!”
“姐姐,你表達喜歡的方式挺特別的!”
三條院小姐抱起一個垃圾桶蓋擋在身前,我不禁佩服她出色的臨場反應能力。
“話說回來,你到底喜歡多少人啊?”
“有很多——對不起,你長大以後不可以學我!!”
“……”
也不知對面那位阿崔有沒有聽見我厚顏無恥的(集體)告白,攻擊驀然間又有一瞬停滯。眼看我們就要逃出生天,不料山田一腳踩中土坑,當下一個趔趄向前撲倒,整張臉都在堅硬粗糙的路面上磕了個五彩斑斕。
……這又是什麼電視劇標準展開?!救命啊!!
“山田哥!”
這次輪到三條院小姐失聲驚叫,立刻俯下|身去拉他,“快起來,我扶你走!”
“不、小姐,不用管我——”
山田或許是磕著了門牙,吐字都含混不清,只是心急如焚地將三條院小姐往外推:“我只是個小人物,沒人算計我,也沒人會在意我死活,請小姐快離……小姐,危險!!”
千鈞一髮間,山田緊抱住三條院小姐就地一滾,堪堪躲開了背後破空而來的音刃。但他背上卻被利刃劃開一片,頃刻間鮮血淋漓。
“螢,快來!”
同行的警員們立刻上前搶救,我連忙招呼螢丸救場,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另一邊又傳來了桐山先生驚慌失措的喊叫:
“葉月、葉月,你怎麼了?!你醒醒,不要嚇我!!”
我循聲扭頭,只見桐山夫人渾身無力地癱倒在丈夫懷中,雙目緊閉,本就蒼白的面色此刻更是近於透明,分明已經不省人事。
她這一日奔波勞累,又是悲痛,又是受驚,多半早已經身心俱疲。再加上久病體虛,身體難免支撐不住。
(問題是,她昏倒得實在太不是時候了……!!!)
就連電視劇也不會這麼演——至少,劇本中主人公的同伴都會分批掉隊!!
我一時間分身乏術,恨不得把一個腦袋掰成兩個,再把自己收藏的螢丸一二三四五號機統統投入戰場。
此消彼長,我們這邊一個個手忙腳亂、焦頭爛額,對面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大有乘勝追擊之勢。
我方帶著一干老弱病殘拖油瓶,對方佔盡天時地利,如雨般密集的箭勢之下,螢丸再伶俐也有一瞬間應接不暇。就在這一瞬間,兩道音刃當即從他守勢的疏漏之處穿過,一道擦過我腳踝——光是如此便足以造成重傷,剎那間血花飛濺,一陣燒灼般猛烈的劇痛自傷處蔓延開來。
我心中暗叫不妙,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些什麼,但身體卻已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倒。
而另一道音刃,就在此時筆直地朝我襲來——
“茜?!”
“柚木姐姐!!”
(……我明白了。對方沒有瞄準要害,多半是打算留我一命,以此來維持異能生命體的存在。)
現在,我終於知曉在一期一振的審神者身上發生過什麼了。
只可惜太遲了。
我無端有種預感,如果我在這裡重傷倒下,我的從者和刀劍們也將與一期一振同樣,被奪取、被|操控,從我生命中不留痕跡地徹底消失。
正因為無法接受這一點,那位審神者才會獨自踏上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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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的旅程,然後一去不返。
——要結束了嗎?
——我與大家的旅途,也要在這裡畫上句點了嗎?
面對難以逾越的戰力鴻溝,我什麼也做不到,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
……
在那有如世界末日般絕望而漫長的一瞬間,我聽見了聲音。
“噗沙”一聲。
聽上去彷彿刀劍刺入血肉,但又存在某種微妙而奇特的不同。
確切來說,那就好像是刺穿積雪或者沙丘一樣的聲音。
“……??”
我一手按壓著血流不止的傷處,驚詫地抬頭望去。
在我身前,有什麼雪白的、半透明的……
“…………”
——不知何時,也不知她是從何處出現。
——【雪女】無聲地張開雙臂,就彷彿保護雛鳥的母親一樣,阻擋在我身前接下了箭矢。
我看不見她傳聞中詭譎恐怖的面容,只看見一道亭亭玉立的背影浮在半空,通身如雪般潔白純淨,在如漆夜色中愈發顯得清晰而又鮮明,隱隱泛起一層溫潤的柔光。
那一刻,我覺得“妖”、“鬼”、“仙”三個字之間沒有距離,沒有一個字足以概括她,每一個都是她。
“你,你是……”
興許是被這一箭傷了元氣,我只來得及吐出三個字,【雪女】便好似黎明時分的霧靄一般消融、淡去,轉瞬間消隱無蹤。
在消失前夕,我依稀看見她衝我輕輕地點了下頭。
(這是……在行禮嗎?)
儘管僥倖逃過一劫,我卻感覺肩頭的負擔越發沉重了。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我所追尋的復仇者——【雪女】都在我眼前現身,並且挺身拯救了我。
這是否也意味著,她願意將追查真相、討還公道的職責託付給我?
“……這下可麻煩了。如果無法為夏花昭雪,我恐怕一生也回報不了這個恩情啊。”
我強忍住腳踝上錐心刺骨的疼痛,一瘸一拐站起身來,步履維艱卻又甘之如飴。
(沒辦法……既然被人拜託了,那就得好好努力才行。是她救回了我這條性命,就算爬,我也要帶著大家一起爬回去。)
“柚木姐姐,我有個想法。”
就在此時,三條院小姐再次以清亮的嗓音向我搭話。她渾身衣衫都被山田的鮮血浸染透了,卻也毫不露怯,仍舊如先前一般落落大方,雙眼亮若星辰。
“我聽爸爸說,你只要氪金就能變強,是嗎?”
“……是。”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但我的金很少,又想要進一步變強,所以才需要你爸爸資助。”
“好,我明白了。”
也不知是不是模仿父親做派,少女老氣橫秋地一點頭,“姐姐,你大概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