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聽了這話,次日來見宋江,備細說了這件事。宋江初時不肯,怎當這婆子撮合山的嘴攛掇,宋江依允了,就在縣西巷內,討了一所樓房,置辦些家火什物,安頓了閻婆惜孃兒兩個,在那裡居住。沒半月之間,打扮得閻婆惜滿頭珠翠,遍體綾羅。正是:花容嫋娜,玉質娉婷。髻橫一片烏雲,眉掃半彎新月。金蓮窄窄,湘裙微露不勝情;玉筍纖纖,翠袖半籠無限意。星眼渾如點漆,酥胸真似截肪。金屋美人離御苑,蕊珠仙子下塵寰。宋江又過幾日,連那婆子,也有若干頭面衣服,端的養的婆惜豐衣足食。”
宋江這個人的心思是不大在這上面的,以後我們回頭聊宋江時再細說。但是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了,那肯定是絕對不虧待的,所以物質上來講,閻婆母女倆是豐衣足食,絕對是步入鄆城縣的上流生活水平了。但是問題有沒有?
日期:2014-12-20 12:47:23
我們開篇聊的問題就來了,“初時宋江夜夜與婆惜一處歇臥,向後漸漸來得慢了。卻是為何?原來宋江是個好漢,只愛學使槍棒,於女色上不十分要緊。這閻婆惜水也似後生,況兼十八九歲,正在妙齡之際,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一日,宋江不合帶後司貼書張文遠來閻婆惜家吃酒。這張文遠,卻是宋江的同房押司,那廝喚做小張三,生得眉清目秀,齒白唇紅;平昔只愛去三瓦兩舍,飄蓬浮蕩,學得一身風流俊俏;更兼品竹調絲,無有不會。這婆惜是個酒色娼妓,一見張三,心裡便喜,倒有意看上他。那張三見這婆惜有意以目送情,等宋江起身淨手,倒把言語來嘲惹張三。常言道:“風不來,樹不動;船不搖,水不渾。”那張三亦是個酒色之徒,這事如何不曉得?因見這婆娘眉來眼去,十分有情,便記在心裡。向後宋江不在時,這張三便去那裡,假意兒只做來尋宋江。那婆娘留住吃茶,言來語去,成了此事。誰想那婆娘自從和那張三兩個搭識上了,打得火塊一般熱。亦且這張三又是個慣弄此事的,豈不聞古人有言:“一不將,二不帶。”只因宋江千不合,萬不合,帶這張三來他家裡吃酒,以此看上了他。自古道:“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正犯著這條款。閻婆惜自從和那小張三兩個搭上,並無半點兒情分在這宋江身上。宋江但若來時,只把言語傷他,全不兜攬他些個。這宋江是個好漢,不以這女色為念,因此半月十日,去走得一遭。那張三和這婆惜,如膠似漆,夜去明來,街坊上人也都知了。卻有些風聲吹在宋江耳朵裡。宋江半信不信,自肚裡尋思道:“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他若無心戀我,我沒來由惹氣做甚麼?我只不上門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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