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見了身後丫鬟的驚呼聲。
“貴妃娘娘……”
霄穆炎心一緊,渾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猛地回頭,方才還言笑晏晏的女人突然便沒有意識的昏倒在椅子上。
眼角掛著淚。
屋子裡突然便亂了起來,盛寵一身的貴妃突然昏倒了。
霄穆炎踉踉蹌蹌的靠近,攬過女人軟成一團的身體,臉上掛著的淚刺痛了他的心。
“月兒……”
霄穆炎顫顫巍巍的拿手靠近,女人已經沒了呼吸。奇怪的是,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方才還紅撲撲的臉蛋驟然便蒼白了下來。
就如同一具已經死了好幾日的屍體,僵硬冰冷。
“……傳太醫。”三個字蒼白又無力,霄穆炎唇色蒼白,眼底一層死灰。
一日後。
霄穆炎躺在床上,躺在身邊的身體冰冷的不像是活體,霄穆炎好似沒有感受到,依舊緊緊的抱著,神色瘋狂。
太好了,如今終於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屋子外的下人著急的走來走去,垂在身側的雙手不停的顫抖,皇上再這麼下去,該如何是好。
貴妃娘娘已經去世了,可這都一天一夜了,皇上也就這麼待在裡面一天一夜了。
李元德急得都瘦了。
不吃不喝,也不出來,但凡有人進去,死路一條。
上一個送食物的小太監斷了一條胳膊,弄得現在沒人敢進去。
李元德抿了抿唇,提著腦袋,無論如何,他今兒也要進去。
哪怕是拼了這條命。
陶清月又在同一個地方醒了過來。
與上次一樣,一片白霧。
剛一醒了過來,耳邊便響起了一道聲音。
“宿主,你醒了。”聽起來還有幾分興奮。
陶清月向著四周看了看,什麼也看不到,“……恩。”身子有些軟,可能是躺久了。
“你終於醒了,你醒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走?
哦,回現代。
陶清月點了點頭,明明是許久的心願快即將就要大道理卻叫她異常沉重。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
系統的聲音極快的想了起來,卻叫陶清月的心跳動的更慢。
陶清月抿了抿乾澀的雙唇,聲音幽長,“……慢著。”
“恩……”正在施法的系統突然停了下來,雖然看不到它的神色但陶清月還是能猜到。
“你……”陶清月頓了頓,“我能不能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系統反問,隨即便了解了,“哦,你說再看一眼你待的那個朝代吧?”
“……恩。”
“可以,你想看什麼?”
陶清月吸了吸鼻子,道:“霄穆炎。”
系統停頓了一下,莫名的有幾分遲疑,“……好。”
突然陶清月面前出現了一副畫面,熟睡的男人,屋子外著急的下人,還有她……僵硬的身體。
“他……”
“他活不了多久了。”系統突然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陶清月猛地面色大變,聲音急切,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餓死的。”
陶清月心臟一頓,突然便呼吸不了,男人熟睡的面容落入眼底,緊緊的埋在她的身體裡,像是一頭即將下入地獄的困獸。
“為……為什麼會這樣。”不應該這樣啊,怎麼還是這樣,陶清月雙手顫抖,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
面前的畫面清晰的好像人就在眼前,陶清月顫抖的伸手過去,穿過了熒幕。
猛地搖頭,他不應該死的,餓死的那不就是自己求死。
耳邊恍惚響起了他往日的話。
“不管如何,你去哪我便去哪。”
“我不能沒有你。”
所以呢?
他以為她死了嗎?
所以他也跟著死了?
陶清月跪在地上死死地盯著熒幕久久不言。
直到系統都等的不耐煩了。
“宿主,那個打擾一下,你什麼時候走?”
陶清月依舊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一聲蒼白的聲音。
“我不走了。”
“哈?”
系統萬分吃驚,“宿主你說什麼?”
陶清月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天,她不知道系統在哪,但……
“我想回去,我不想走了。”
誰知系統突然沉默下來,沉默了片刻才說話,“宿主你可要考慮清楚。”
這句話叫陶清月眼睛突然發亮,“你的意思是我還能回去?”
系統啞然,“……可以是可以……”但現在不是這個問題,誰來告訴它這個250宿主到底怎麼了?
“不用說了,我回去。”
陶清月打斷系統,神色堅定。
人到了極端的時候往往做的決定簡單又快捷。
她努力了兩年,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自己推翻了她的努力。
她不知道她今日的決定究竟是好還是壞,自嘲一聲,果然是個賭徒。
但她願意賭,她知道若是今日她放棄了這場賭局,就算是回到了安穩的時代她也不能安穩。
與其如此不如身臨其境,順了自己的心,是好是壞,又有何區別。
終究是過一生,心快樂了那麼生活就快樂了。
而心樂則要無牽無掛,無憂無懼。
系統良久的沉默,陶清月也在等,終究不知過了多久,天空響起了一道輕嘆。
“宿主,你可要知道,回去了便不能再回到你原來的世界。”
陶清月突然笑了,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
“但那又如何,原來的世界我本就孤生一人,沒有牽掛,而這裡不同,若我不回去,我說服不了我自己。”她不回去,哪裡能無牽無掛,無憂無懼。
“……好吧。”系統沉沉的嘆了口氣,它這個機器真的不懂她們這些凡人的思想情感,不過終究是她的意願。
陶清月埋下頭,神色清淺,細細打量著熒幕裡的男人,輕吐了幾個字 。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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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皇宮裡宮人來來往往。各個兒都步履匆忙,疾步快走。
皇上已經兩天兩夜未曾進食了,也不曾見到人。
霄穆炎也不知他在想什麼,這兩天他做了很多夢,從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到後來梅園再次見到她的時候。
他早該發現,她不是常人,是上天的恩賜。
他從不信天,不信神,卻不料連一個她都守不住。
被褥很厚,可暖不了睡在下面的人兒。
一樣的冰冷,霄穆炎輕輕的靠近,無比虔誠的在陶清月泛青的嘴角下落一個吻。
鼻息間的香甜依舊,霄穆炎想,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成了一個窩囊廢,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窩囊廢。
就這麼靠著,彷彿她身上的氣息都成了他續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