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翊坤宮,陶清月就迫不及待的靠在喜兒身上,這女人來了姨媽可真不是隨意玩玩的,就算不疼了,也會腰痠各種難受,而且這古代的女子身體也太弱了吧,一個姨媽就可以把她這個號稱‘漢子’的女人疼成這樣。
雨過天晴,日頭緩緩升起入了穹碧,透過雲絮照射在地面的積水上,反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今日陶清月穿著一雙高筒翹頭金蓮,就是因為昨夜落了雨,喜兒擔憂灑掃的宮人還沒能來得及完全清掃路面,所以特意給她找了一雙較為防水的鞋子穿著。
陶清月走在回宮的路上,思量了片刻後因為想不出個所以然,終是罷了,不再去想那個什麼詭秘的麗妃了,只要不再觸到她的頭上,而且就算有什麼端倪遲早也是會露出來的,她現在想再多都是無用的。
終是鬆開了一直蹙著的眉頭,還忍著痠疼頗有些興致的觀賞起了四周風景。
喜兒見陶清月嬌眉上的霧氣散去,臉色也隨之平靜了下來,不再想剛剛那般煩懣愁惱,心下微微鬆了口氣,主子從翊坤宮出來到現下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她雖是擔憂卻也不知該說什麼,見如今主子已經恢復如常,自己也跟著松和了起來。
一路無言。
剛走到景晨宮側殿的大門口,陶清月有些詫異的看著裡邊分明多出來的宮女太監,她景晨宮什麼時候有這麼熱鬧了?
喜兒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忙跑去院子中間,對著此時揹著她們正在不亦樂乎的指揮吩咐著宮女太監做事的高海問道:“高海,這是怎麼回事?”
高海聞聲一愣,忙轉過頭來,看到是喜兒,立刻有透過喜兒看向院子口,果不其然看到陶清月站在那兒。
隨手將手裡的巾布遞到路過的太監手裡,跑過去躬身做了一個揖後哂笑道:“主子,您回來了。”
陶清月看著他輕輕的點點頭,又隨意晃了一眼此時正在院子裡忙的不可開交的宮女太監,問道:“這裡面的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高海起身上前託著陶清月的手腕往裡走,有些高興的說道:“主子,這是皇上賞賜下來的。”
皇上賞賜?
陶清月愣在原地,神色驚異分明。
見主子一臉的不敢置信,高海又道:“今早主子您去翊坤宮請安後不久,李總管就帶著皇上的賞賜和這些太監宮女來了咱們景晨宮,不過主子您放心,奴才可是好生招待著李總管呢,不敢懈怠。”
李總管,本名李元德,不就是皇上身邊的御前太監,聽罷,還有什麼不相信的,點點頭走進了屋內。
她還以為像昨夜那種情況皇帝該是又惱了她,而且像半夜離開景晨宮這種打臉的事都做了,應該是對她厭惡至極不堪忍耐,倒沒想到今日還是裝模作樣的給她賞賜了些東西下來。
“呵呵!”陶清月沒忍住的嗤笑了出聲,世人皆知當帝王好,可卻不知當皇帝連自己的真實情緒都不能有,就比如在她這,明明不喜歡卻還要假模假樣的賞賜些東西。
突然有點可憐皇帝了。
皇上的賞賜無非就是些珍玩錦緞首飾些,陶清月簡單的看了看後就叫歡顏收到庫房裡了,不過卻是把首飾拿了出來,戴著玩玩出去給媛充容添一添堵也是可以的。
明明小腹還有些隱隱作痛,她卻還有興致想著去捉弄媛充容,也是對自己沒法子了。
昨夜也因為如此疼痛導致睡不安眠,早在路上陶清月就已經哈欠連天,只想著回宮來再睡個回籠覺。卻沒想到回宮來倒是給了她一個‘驚喜’。
想著外面忙碌的宮女太監,強撐著眼皮對著高海說道:“我先去小歇一會,待那些宮人收拾好之後就叫他們在外室等著。”
雖是皇上送過來的人,但該辦的招呼還是要辦,該打壓的還是要打壓,這宮裡人一多了就不太好管教了,萬一是哪個宮的奸細,就算不是什麼后妃的奸細,這要是沒事有事的在皇上面前去打個什麼小報告,她也不用被系統抹殺了。
雖然她想著這皇帝應該沒那麼閒,有事沒事的打探她一個三千后妃當中的一個小透明的行蹤軌跡,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午時用過午膳後,高海帶著一串宮女太監進了景晨宮正殿。進了屋後高海躬身說道:“主子,下人們奴才給您帶過來了。”
陶清月點點頭,高海便退到一側去了。站在屋內有些不知所措的宮人門低著頭眼神交匯了一瞬,片刻後,便附身跪在地上行禮齊聲喊道:“奴才、奴婢給陶貴人請安。”
話音落後,陶清月沒有說話,跪在地上的宮人將頭埋在手腕之下,也不敢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的時候陶清月才緩緩開口道:“都起來吧!”
皇帝一共給她指派了六名宮人,分別是四個太監兩個宮女,她估摸著是昨晚到她這兒來覺著人手少了不太舒服,為了他下一次來了能稍微舒服些,所以才這麼看起來貼心的給她指派了宮女太監吧。
不過終歸是給她用的,什麼原因過來的又有什麼要緊的呢?又不能抗旨不遵,受著就是了。
起身走到一名穿著青色外掛的宮女面前,淺淺道:“你喚什麼?”
宮女埋著頭低聲道:“奴婢名喚心語。”
陶清月點點頭,繼而又道:“之前在是在哪個宮裡做事?”
心語道:“奴婢之前是在承明殿做事。”
承明殿?
蹙了蹙眉,往右走了兩步後又問心語旁邊的宮女道:“你之前是在哪宮裡做事的?”
旁邊的宮女也然低著頭應道:“奴婢也是在承明殿做事的宮女。”
怎麼又是承明殿?
繼而又向另外四個太監問了問,都是來自承明殿。難道這個皇帝真的是為了他下次來了有個合他心意的人伺候,所以把他身邊的太監宮女都派遣過來了?
不過也好,倒省了她擔心是別的后妃的眼線還要派人時時監測的人力了。
不再多問,對著這些宮女說道:“既然你們都是在景晨宮做事的,想必該懂的規矩還是都懂,也就不需要教習了。”
話音剛落,轉而又歷聲道:“既然來了景晨宮就要守景晨宮的規矩,這兒不需要什麼偷奸耍滑心懷不軌的宮人,自個兒做事之前好好掂量掂量好自為之吧!”
陶清月雖不是一個純正的古代人,那種高人一籌的氣息不是像那些后妃皇帝一樣仿若天生就帶著的,但她在現代的職業好歹也是一名演員,雖然不是大紅大紫,可是要偽裝出一身的氣勢來嚇唬嚇唬這些宮人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果不其然,在陶清月說完後這些宮人分明比剛剛更為恭敬尊崇,連連齊聲道:“奴婢/奴才不敢。”
陶清月滿意的點點頭笑了笑,繼而緩緩的走回去坐下,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