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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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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5-02-01 02:02:53

放炮竹,走親戚,逛廟會……。這是每年春節必做的事情。辛苦了一年,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徹底放鬆。但是這兩年的春節對我來說卻是如此難熬……。去年的此時,我得知丈夫的外遇事件;而今年的此時,我接到阿韋從醫院打來的電話……。也許真的是造化弄人!

自從昨天晚上接到電話後,心裡總有些不踏實,去與不去仍在糾結中………………從小到大,我都不喜歡優柔寡的自己,可是現在真的很難選擇………………心煩意亂中拿起手機隨便翻看,仍有不少未讀資訊,一條條開啟,幾個熟悉的名字躍入眼中………………她們不是我的同事,也不是我的同學,但她們是我的朋友,她們讓我心中掛念,也是她們在危急時刻給予自己幫助………………人總是有思想的,當你看到某個人或者某件事物時,腦子會不受控制的聯想起更多。曾經的自己悲傷無助,心力憔悴,甚至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但是正是這些人的出現,助自己渡過難關。如今的自己遠離一切,可是那個人卻陷入黑暗。即使心裡沒有了火花,也不想看到對方就此消沉下去。況且我更相信自己的心,只要自己的心正,也無需害怕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想到這裡,決心已下,開啟手機撥通那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

“喂?怎麼了小若?忽然打電話過來?”

“把醫院地址告訴我吧,想去看看你。”

“……。不,不用了,大過年的來醫院很不吉利的。”

“想吃什麼告訴我,我買了順便帶過去。”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在這裡很好………………有,有你這個電話已經足夠了。”阿韋有些吃力的說著,我能感覺到,對方在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緒。

“事情已經過去,別想太多了,現在必須養好身體。把地址告訴我吧,我也想見見你。”以往的情景,再次湧入腦海……。此時只希望,她能挺過這道難關,好好生活下去。

話筒忽然安靜下來,我等待對方的迴應,“謝謝你小若……。”阿韋的聲音有些哽咽。

“不要謝我,一定要堅持下,明白嗎!”。

“我明白,謝謝你…………”聽著對方沙啞的聲音,難過與酸楚湧上心間。

……………………………。

第二天早上,我安排好家裡事情,急匆匆向醫院出發。春節時的北京安靜而寧和,平日裡的喧囂熱鬧早已不見蹤影。一路上,自己想了很多,見面後我們會說些什麼?又會有怎樣的情景?想來想去,反而不敢想了,索性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下了車,來到醫院門口,買上一些阿韋愛吃的零食和營養品,向住院部走去。因為是假期期間,醫院對病房的探視管理也放寬許多。在護士的指引下找到阿韋的病房,輕輕開啟屋門,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眼簾。此時的她瘦了許多,側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自己慢慢走向那個人,病房裡的其她病人,看到我的到來,別沒有太多在意,依舊做著各自的事情。來到她的床前,輕輕放下手裡的購物袋,不想驚擾對方。抬頭看看四周,白色的牆壁簡單的裝飾,還有各種醫護器械,屋子裡安靜的出奇,卻讓人隱約覺得有些壓抑,緊張的情緒充滿全身…………。正當自己不知如何是好,一隻手卻輕輕搭上我的手臂。低下頭,床上的人已經睜開眼睛看向自己,時間彷彿回到從前………………

日期:2015-02-03 17:12:19

阿韋起身示意我坐下,我看看四周,想找一把空閒的板凳,卻發現病房裡唯獨缺少這樣東西。

“你坐在這兒吧。”阿韋邊說邊拍拍床邊。

“沒什麼,我還是站著吧。”身上的外套剛剛擠完公交車,怕把她的病床弄髒。

“我又不是傳染病,這麼擔心嗎?呵呵。”阿韋邊說連笑著看向我,往日裡那雙充滿光彩眼睛,此時卻顯得疲憊與暗淡。

“不是的,我是怕自己的外套……。”

“我明白,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嘿。”

“………………”自己脫下外套坐到床邊,仔細看看眼前這個人。真的瘦了!即使穿著病號服,也能感覺到她單薄的身體。把床下的購物袋提上來,”也不知道醫院伙食怎麼樣,給你買了些吃的,餓的時候可以先墊墊。”

“謝謝,其實這裡的伙食挺好的,我現在也吃不下什麼,還是拿回去給孩子吃吧。”

“孩子有的,不用擔心他。”

“小傢伙又長個了吧。”

“恩,快到我胸口了。”

“是嗎?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就能超過你了。”

“恩,孩子長大了,我也就徹底老了,呵呵。”

“……。小若,能再次看到你……。真好!”

“………………你的心臟到底怎麼樣了?”之前和阿韋相處時,從沒覺察到她的身體有異樣。

“具體結果要等過節後才能出來,但是初步診斷是輕微心肌梗塞。”

“心肌梗塞?”我從沒想過,這個詞會和她掛上勾。“怎麼會這樣?是先天還是其他原因?”

“醫生也說不好,只是讓我多注意些,不能過度飲酒,不能太累,更不能太激動……。呵呵,小若你說說,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思呢!”對方雖然笑著說出這些話,但是語氣裡的失落與無奈還是明顯表現出來。

“沒有辦法根治嗎?”

“現在的辦法就是吃藥,不讓病情再嚴重就好,如果是晚期,就直接開刀放心臟支架了。既使那樣,我也一樣能活著,嘿”

我陷入沉默,腦子裡拼命搜尋各種資訊,“我聽說北京安貞醫院對治療心臟病非常好,也許去那裡會有更好的辦法。”對方的頹廢,讓我不由自主擔心起來。

“算了,先這樣吧!現在只是輕微的,沒那麼可怕。”阿韋好像累了一樣,靠在床頭的枕頭上,扭頭看向窗外。

“正因為現在還是輕微期,才更應該想辦法根治。”我定定的看向她。

阿韋轉回頭看向我,“小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什麼事情都這麼認真。”

“沒辦法,三十多年了,改不了了………………如果你還聽我的話,就去那家醫院看看。”

“好的,我答應你,等最終結果出來後就去。”是錯覺嗎?!我彷彿又看到阿韋的眼中閃現出火花。不!現在可不應該想這些,我來這裡的目地只是看望她鼓勵她,至於其他事情,想都不要去想。

為了避免再次看她眼中的火花,“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中午還要給家裡做飯,你一個人多保重,照顧好自己。”

“這麼快就走了?阿韋沒料到我會這麼快就告辭離去,顯得有些驚訝。

“恩,你多休息,好好養身體。”

“能不能多陪我會兒,我想和你說說話。”又一次聽到這種懇求的語氣,我感到自己的心在動搖…………。不,不要答應她,我在心裡提醒著自己!

“抱歉!這次真的不行,等你出院了,我和球子一起給你接風洗塵,好嗎?”自己之所以這樣說,只想讓她明白我的立場與原則………………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時注意安全,等我出院了告訴你。”看著對方略顯蒼白的面容露出失落的表情,自己心裡好難過………………

走出住院部,眼淚還是滑落下來,唉!忘記一個人怎麼會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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