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有髒東西作祟!”然而怎麼也睜不開眼說不了話。
宗元在心裡想著之前的事,他還記得周寧喊出的那聲“哥哥”,想也知道他喊的是誰,那個死去的周家三少爺,好像是叫周錦。
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名字,身體一下輕鬆下來,宗元翻身坐起,就看到了平平無奇的屋頂。
他還在周寧那個小院裡。
他也沒想著跑,就懶洋洋的繼續坐著,在心底接著想著,這周錦到底怎麼死的?這周府到底有什麼秘密,還得給昨晚那個鬼一個好看。
他雜七雜八的想著,阿武卻突然從外面衝就來,看見他醒了,舒了一口氣,又急急忙忙的道:“少爺,王大夫人死了!”
王大夫人今晚從大廳離開後,就回到自己的院裡,一踏進自己的房間,迎面撲來一陣陣沉悶的熱氣。
待在這樣的房間裡,實在是悶熱的讓人窒息,而王大夫人卻只感覺到實實在在的舒服和滿意。
屋子裡只留了一個耐熱的阿梅來燒炭,王大夫人躺在床上,蓋了幾床棉被休息。
阿梅每次視線轉到她就會感覺一陣莫名的恐懼,在這種天氣燒著炭蓋著棉被,怪異的不得不令人多想,阿梅不敢再想,專心的燒著炭。
半晌,等阿梅實在忍受不住感覺喘不上來氣的時候,王大夫人突然從夢中驚醒,她摸著砰砰跳的胸口,臉色難看的對著阿梅說道:“去給我端碗蓮子粥去。”
阿梅欣喜的去了。
等阿梅回來時,就看見王大夫人的臉埋在小小的臉盆中,活活淹死了。
“……啊!!!”
這件事情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王大夫人逃過了上次那個臉盆,還是逃不過被淹死的命運。
一個臉盆!那可是一個臉盆!
周泰興站在王大夫人的房間外面,他臉色難看,旁邊站著的周遊正在嚎啕大哭。
“這事得瞞下來,”良久,周泰興才繃著臉命令,“難道想讓人人都知道我周府有怪事嗎,啊?鬧得連自己家大夫人都死了?!”
“爹,我知道,”周遊邊哭邊說,臉上還有沒藏好的恐懼,“可是這怎麼辦啊!下一個死的……”
周泰興打斷他,下定決心,“宗家大少爺不是在我們府嗎!你和周放去求求他,大世家的公子,一定認識不少奇能異士!路子肯定比我們廣!你們就說求!怎麼也得把他留下來!”
“爹!”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周放驚訝,“那可是宗家……”
“那也得給我留下!”周泰興狠狠柱了柱柺杖,“一家之母死了,誰也不能走!”
他緩和了老半天,又道:“你們都給我客氣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知道不知道!”
周放心裡一顫,“我知道了,爹。”
宗元一邊往外走一邊聽著阿武的描述,“確定不是人為?”
“哪裡是人為!”阿武激動的手都在比劃,“王大夫人身上可沒一點掙扎過的痕跡,還偏偏被那點水給淹死!少爺,你說這周府,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啊?”
宗元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有,昨晚你家少爺可不就遇見了。”
阿武一臉不信,“少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拿我開玩笑?”
宗元不想理這蠢貨,洗漱完之後在院中桌上吃飯,周寧已經吃飽,蹲在旁邊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宗元,“周寧,我來問問你……”
他話還沒說完,周寧又跑進房間,他懷裡抱著昨日見到的那個靈牌,直愣愣的走到樹底,看一眼樹下的泥土,又看一眼宗元。
自看清他懷裡抱的是個什麼東西之後,阿武阿宇幾人臉色就是一白。
天氣又不冷,幾人還是感覺到一身冷意。
哪來的這個東西!
還放在一個孩子的房裡!
正吃著飯的宗元感覺牙有點疼,“周寧,樹底下有東西?”
他瞅瞅這枝繁葉茂的大樹,青翠非常,是顆大槐樹,槐樹是木中之鬼,陰氣大,招鬼。
宗元,“……你一個人工智慧你在跟我說槐樹招鬼?”
0046正在他腦子裡唸叨槐樹的各個功能。
周寧一聲不吭的蹲在地上,老半天后才衝著宗元點點頭。
阿宇湊到宗元身邊,小聲說道:“少爺,我打聽過了,周寧少爺和周家三少爺是一母同胞,都是三姨太的親生子,但三姨太曾被汙衊和外人通姦,雖然之後被查明是汙衊,但那會兒周老爺已經對周寧少爺不喜,連帶著對週三少爺的身世也懷疑起來。”
宗元盯著周寧的動作,“那你查到周錦是如何死的嗎?”
阿宇搖搖頭。
周寧把靈牌插在樹根下,用小手開始刨土。
宗元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特地避開那一片土地,往周寧手中看去。
他弱小白嫩的手掌上沾滿了泥土,地上被他挖出了個小坑,只見周寧又慢慢的填上他挖出來的這個小坑。
宗元站得穩穩當當,他看著槐樹,氣定神閒的問道:“阿寧,你哥哥是怎麼死的?”
周寧看了他一眼,顯然沒懂他的意思。
“是被害死的吧,”宗元摸著下巴,一點也不在乎是不是戳了別人的痛腳。
身後突然附上一片陰冷,有什麼東西緩緩扶上了他的脖子,宗元眉心一跳,瞬間轉身警惕。
什麼都沒有,宗元觀察著周圍的一絲動靜,卻從正面被一道大力猛的推了一下,直直撞上了身後的大槐樹上。
“他媽的……”
又來了。
周圍的人好像和他身處兩個空間,宗元眼前一片黑暗,還聽不到分毫的動靜,這麼一大片空間,好像只有身後的大槐樹的存在。
宗元的手被狠狠釘在樹上,手腕處彷彿有千千萬萬的細針刺入骨頭,是刺骨的冷意。
他動也動不了,看也看不見,卻還冷笑,“哪個鬼這麼不敢見人?”
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剛剛經歷的陰冷又貼了上來,有東西在他脖頸和胸膛處來回撫摸,類似於手的觸感。
宗元手動不了,直接踢過去一腳,想也知道沒有半分作用,他口裡還要佔在上風,讓這東西不痛快,“哪來的色鬼,這是一輩子沒見過男人?爺是你能摸的起的?”
周寧停下埋土的動作,轉頭看向宗元。
宗元還是穩穩的站在原地,他閉著眼睛,看上去愜意的在享受陽光的照拂。
阿武阿宇還在討論著周府的事,沒有察覺到半分不對。
周寧跑到宗元面前,拽著宗元的衣服撲在他懷裡,小臉上滿是眷戀,“哥哥……”
眼睛看不見,其他的感覺就敏感的多。
身上摸來摸去的“手”總算停了,宗元神經緊繃,“0046,他在哪裡?”
沒有聲音迴應。
一股混合著泥土的土木味道湧上鼻尖,面部傳來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