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米姐說得對,現在的紫嫣就像個小孩,要想讓她對我有好感,只能多陪她玩、陪她逛才行。紫嫣跳了一會,估計是擔心我著急,鑽了出來,喘著粗氣:“我們走走吧,這地方太吵了。”說著將手自然地伸過來。
我當然也是很自然地牽住,拉著她朝安靜的地方走去,來到梧桐樹下的一條石凳旁,兩人坐了下來,相互依偎著望向天空,不知道是天陰的緣故還是燈光的掩蓋,灰紅的夜空中濛濛的,看不到一顆星。
“砰——,嗙——,……”廣場上突然有人燃放起了煙花。
紅色的亮光遊向高處,然後綻放出五彩繽紛的圖案,緊接著,越來越得多的煙花燃放了起來,廣場的整個天空被點綴得絢麗多姿起來,各色各樣的煙花爭相綻放著,美麗極了。我和紫嫣都被深深吸引住,興奮地仰望著一朵朵盛開的火花,手緊緊握在一起。
過了一會紫嫣轉過頭:“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會有人放煙花?”
“不知道,我看看。”說著掏出手機,一瞧竟然是三十一號,對紫嫣感慨道,“怪不得呢,明天就是元旦了,新的紀年就要開始了。”
“時間好快啊,我是不是應該寫幾張明信片寄給同學和朋友?”
“算了吧,這年頭已經不用那種東西了,都是用手機發個簡訊問候下。”我勸道,心裡也想起初中時每逢元旦過年,大家都會買很多賀卡明信片,寫上祝福的話語送給同學,也有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寫上一些肉麻的表白和傾訴交給對方,現在想想那時候雖然很傻,但是度過的時光卻很快樂。
“阿飛。”紫嫣突然喊了我一句。
“嗯,怎麼了?”我納悶地瞅向她。
“其實和你相處時間長了我才發現有句話說的太恰當了。”
“什麼話?”
“人不可貌相。”
“咳咳咳……”聽到後我差點噎死,自信心直接被打擊得支離破碎,原來我長得一直很醜。
紫嫣使勁拍了拍我的後背:“有這麼誇張嗎?跟你說著玩的,其實你還是蠻帥的,否則雨軒也不會喜歡上你。”
“打住,還是說點別的吧,雨軒那一篇已經翻過去了。”
“佔完人家便宜,就想甩手啊?”紫嫣瞪了我一眼。
我緊張起來:“我什麼時候佔她便宜了,我和她之間是清清白白的,純革命同志的戰友關係。”
“拉倒吧,你們在涼山的那座空心山體裡,待了十幾個小時,而且你還說過裡面有溫泉,還跳進水底探過水晶棺,孤男寡女,穿得那麼少,你又是那麼容易有反應的人,不發生點什麼才怪呢?”紫嫣狐疑地盯著我道。
“你怎麼又想起提這茬呢?陳芝麻爛穀子的老黃曆了,當時真什麼也沒發生!”我篤定道。
“你們沒有摟摟抱抱,也沒有肌膚相碰?”紫嫣不相信地追問我。
“相互幫助的時候偶爾有過,沒有其他意思。”我解釋道。
“別掩飾了,雨軒都告訴過我,說你那時候老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胸和臀,還用黃色段子引誘她。”
我心說唉呀媽呀,雨軒你這不是害苦我了嗎?當時我確實是偷瞄了你兩眼,開了幾句玩笑話,你幹嘛告訴紫嫣啊!這下可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楚了,於是朝紫嫣傻傻笑笑:“當時氣氛比較沉悶,所以我就跟她講了個笑話,至於偷看嘛,那談不上,畢竟雨軒身上又沒多少看頭。”
“呦嗨,還真讓我給誆出來了,真有事啊,怪不得雨軒會那麼傷心呢?”紫嫣得意地冷笑道。
原來她是忽悠我的,心裡暗暗叫苦,真不該輕易承認,趕緊解釋:“不過我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這個我敢以人格擔保。”
“你還有人格嗎?”紫嫣假裝天真地問。
“我……”
“好了,我知道你們沒發生什麼,不用這麼著急解釋了,我只是有點心疼雨軒,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竟然被人家看不上,那人也真是的,要是沒有感覺,就老實本分點,別花言巧語的,不知道女孩子都容易動情的嗎?”這是拐著彎訓斥我呢。
我不好意思地朝一邊瞅去,突然看到在廣場的角落裡圍著一大幫人,不知道在幹什麼,想想坐在這繼續聊雨軒的事情,只會和紫嫣徒增彆扭,於是建議道:“我們去那邊看看吧,不知道玩什麼把戲呢,圍了那麼多人。”
拉著紫嫣來到人群后面,透過縫隙瞅去,發現地上鋪著一塊一張床大小的暗紅布墊,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玩字畫,心說原來是個賣古董的,拽著紫嫣擠了進去。
來到前面,看到古玩旁邊坐著一個人,灰頭土臉四十來歲,正不停地朝圍觀的人群喊著:“這都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全是真物件,現在缺錢才賣的,有識貨的買家沒有……”
看熱鬧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買的沒有,都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說不是假的就是在墳塋裡刨的,不乾淨不吉利,總之就是不買,連摸也不敢輕易摸。
我蹲下身子,在這些瓶瓶罐罐和古幣中搜尋起來,期望能慧眼識珠,撿個漏來。這時候紅布角落的一塊星形勳章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將手伸過去,拿起來一瞅,發現竟然是民國時期的青天白日勳章,這一枚和我在死人湖下面發現的那塊一模一樣。
賣古玩的中年人見我對這章感興趣,忙搭話:“兄弟你真是好眼力,這可是國民黨的青天白日勳章,全世界也就二百來個,尤其是這塊,這是絕無僅有的一塊,全世界就這一塊!你買了就是賺了,要不是家裡急需用錢,我才不願意拿出來賣呢?”說著哭訴起家裡的遭遇來。
我心說這是什麼世界,不光乞討的講悲慘故事,選秀的說家庭變故,連賣東西的也來這手,忙打斷他道:“你剛才說什麼,這枚勳章只此一塊,憑什麼這麼說?”
中年人擦了下眼淚,得意一笑:“當年老蔣雖然頒發了兩百多枚青天白日勳章,但是有一枚卻與眾不同,就是我這塊,這可是頒發給他的左膀右臂戴老闆的。”
“你怎麼知道這是戴老闆的,而不是李宗仁的呢?”我哼了聲道。
“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這還有一段故事呢,如果你要是想聽,我就講講,想聽不?”中年男人咧嘴露出殘缺黃牙,衝我笑著問道。“說說,說說……”“講講,講講……”圍觀的人群來了興趣,不停地催促起來。我點了點頭:“你倒是說道說道,這勳章有什麼花邊野史。”
再說這位戴老闆,早年在少林寺習武,與開過將領許世友是同門師兄弟,能文能武、年少成名,後來在上海灘認識了很多名人政要,也包括我們的周總理。很多政客都想將他收為麾下,不過他最終選擇了追隨老蔣,成為蔣的得力干將與死忠心腹。
戴老闆是一位頗為神秘的人,尤其後來他創立了軍統,行蹤更是飄忽不定、神出鬼沒,被很多人稱為民國隱身人。”
我聽著頗有點不耐煩:“我要聽的是這勳章的來歷,你給我講人物簡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