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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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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學也上過體校,練過田徑,我倆找到了共同的興趣。在軍營裡有個興趣相投的人能少很多乏味,那陣子我倆走得很近,白洋不執勤我不站哨訓練的時候,我倆經常一起行動,一起打水一起洗漱,就連刷牙時候我倆還滿嘴泡沫為爭哪個球隊更牛逼爭得面紅耳赤。

在白洋的插科打諢下,我的注意力分散了很多。我感謝他,讓我的思緒不用再整天去想楊東輝。

日期:2014-11-01 16:37:24

我得說說白洋這個小子。

糾察排的沒有長得差的,基本上都是帥哥,就算臉不咋的,身材也是槓槓的。那都是挑出來的。白洋也長了副好皮囊,他就跟那首歌裡唱的一樣,“一棵呀小白楊,長在哨所旁……”,長得真跟棵小白楊似的。這小子長了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那眼睛要長在女的臉上能把人迷死,長在他身上就太秀氣了,沖淡了一些軍人的陽剛之氣。每次我故意說他“長雙牛眼睛能當燈籠使”,他就雙手托腮做出一副祖國花朵的弱智樣,大眼睛對著我直眨巴,沒把我噁心死,踹出去老遠,他就跳老遠地喊:“老高!蹂躪祖國花骨朵啊!唉喲!”

有一次吃飯,他坐我對面,深情款款地邊吃邊看我,看得我渾身起毛,我呵斥:“看什麼看!我又不是菜!”他也不搭理我,就這麼看了我三天,第三天他對我說:“經過我三天的觀察,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你每頓最多吃三個饅頭,我能吃四個,你沒我強。”說完得意地啃了一大口饅頭,我無言以對,他說:“想說什麼就說!”我說:“你神經病啊!”

白洋這人很能鬧騰,話還忒多,跟他在一塊兒就沒有安生的時候。我真佩服這小子總能想出各種歪招逃避訓練,糾察排的訓練強度還不如我們,他是能偷懶就偷,跑個步說是磨蛋,做個俯臥撐說做多了溜肩扛不了槍,還經常泡病號糊弄,他那個班長也不知道被這小子灌了多少迷魂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小子要是一條腿能走路,絕對只長一條腿,另一條腿都懶得長。就這麼個貨,讓我極度懷疑他說他出身體工大隊的說法,但他振振有詞地說就是當初在體工隊練太狠了,把這輩子的力氣都用完了,所以現在要把之前的力氣都省回來,要不然下半輩子就沒的用了。這番高論聽得我再次無語,我扳過他腦袋看了半天,他說幹嗎?我說我看看這腦袋是咋長的,研究研究,腦袋是怎麼長歪的。

就這樣,白洋成了我在警衛連最親密的戰友。當兵當兵,最大的收穫就是戰友。白洋的性格按我們那旮旯的土話說,敞亮,喜慶,有了這麼個朋友,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也不再那麼無聊了。白洋籃球打的不怎麼樣,他喜歡羽毛球,每天傍晚拉著我跟他打,我對羽毛球其實沒多大興趣,但是技術還行,要是我不打,他找別人不是嫌人技術不好打得不過癮,就是別人都打籃球不肯陪他,看他一個人耷拉個球拍蔫裡吧唧的樣子我也不忍心,所以後來也習慣了,天天陪他打,打著打著,對羽毛球的興趣也上來了,每天不跟他打個一小時就渾身不得勁兒。

楊東輝抱著籃球來叫過我幾次,我都推了。

開始是不忍讓白洋落單,後來也是確實喜歡上了羽球。當然,也有我那心裡的事,也算故意吧,能少見還是少見,我這麼告訴自己。

楊東輝起初還是經常來叫我,後來被我推的次數多了,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不再來了。

有次我跟白洋打上癮了,直到天黑透了徹底看不見球,我倆才嘻嘻哈哈地衝到水龍頭去喝水,白洋使壞拿水往我身上滋,我一抹臉胳膊一張就把他箍過來了,他那瘦身條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被我箍著脖子直蹬腿,我掀起他毛衣把衝得冰涼的手往他胸前抹,邊抹邊笑罵“還嘚瑟不?”白洋一疊聲地哥哎親哥地叫,直求饒,我正鬧得痛快,背後撞到一個人身上。

我一轉身,看到一個人抱著籃球,在身後看著我。他五官的輪廓,即使在黑暗裡,我也能一眼認出。

日期:2014-11-01 23:02:13

我鬆開了胳膊,手也從白洋身上抽出來,白洋也站好了。

“排長。”我喊,慣性地敬了個禮。

“一排長好。”白洋也敬了禮。

楊東輝還了禮,他看了看我們:“幹什麼呢?”

“沒幹什麼,鬧著玩兒。”我有點尷尬。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他。

“來打球?”楊東輝看了我手裡的羽球拍一眼。

“嗯。打完了。”乍然看到他,我不知道說什麼。

他也沒說什麼,在水池擰開水龍頭,沖洗著籃球。我和白洋站在那裡,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因為他沒叫我們走,我也沒找到話題。他彎著腰,一言不發地衝洗著籃球上的汙泥,楊東輝雖然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一般也不會不講話。我感覺到他不是很高興。現在私下裡我跟他已經交集很少,不知道有沒有衝撞了他,所以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那個,一排長,要看新聞聯播了,我們先走了啊?”白洋拉了拉我。要趕不上點名了。

“哦,去吧。”楊東輝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一揮手。好像才發現我們還站在那。

走出老遠了,我猶豫著想回頭。他情緒不高,讓我有想轉身走回去,想陪陪他的衝動。但是被白洋拉著走向連隊,我忍住了。

我既然給自己和他之間劃了一道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守住了這條線,我不想再跨過去,我對自己沒有把握,沒把握我跨過去了之後,還能再跨回原地。

回來以後我回想,他前幾次叫我打球,我推說有事,現在被他撞見我是去跟白洋打羽毛球了,他會不會因為這個不高興了。我想多少有點,這跟別的無關,就算換個人這樣幾次三番地拒絕他,面子上也會不好過。在部隊得學會做人,如果不是楊東輝,我一定會想法去彌補,畢竟在部隊得罪人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他,我沒去解釋什麼。得罪就得罪吧,這樣更好,我也不用再配合去演一個好兄弟,去他媽的兄弟,我這輩子不可能跟你當兄弟,只要我還愛你一天就不可能,你知道嗎楊東輝??

日期:2014-11-02 15:14:03

天冷,澡堂每週三和週六開放,每到澡堂開放日都跟下餃子似的,擠得全是人。晚上7點關門,我跟白洋每次都是趕在快關門前去,人少,能洗得痛快。

當然,作為一個天生同志,男澡堂是個有吸引力的地方。血氣方剛的軍人熱氣騰騰的肉體,充滿了青春和蓬勃的熱力,對我是一個考驗。這也是我不願意跟大多數人擠在一起洗的原因,沒辦法,生理反應身不由己,萬一一個控制不好起了反應就糗大了。

即使是白洋,跟他一起洗澡也讓我不太自在。

一到更衣室,白洋就脫得赤條條的。這小子也有肌肉,運動員的底子在那,身材很不錯,屬於脫衣有肉型,一起洗澡了那麼多次,難免都互相看過,他那傢伙不算大,但形狀挺好看,跟他人一樣,長得標緻。白洋是大大剌剌的,拉著我要跟我比大小,操,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往槍口上撞,弄得我很尷尬,只能用暴力掩飾我的不自然,每次都在水池子裡把他制服。我必須表現得像個直男,儘管身上有點起火,但我及時用冷水剎住了那股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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