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人說:“宰相元帥。”
聶昌說:“既為宰相元帥,乃金國之臣。昌亦南朝大臣,只當以對等之國臣子客禮相見,豈有南朝大臣以臣禮見金國之臣乎?”
舍人問:“樞密不畏死乎?”
聶昌回答說:“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死不足畏,節不可屈!”
他們爭論了好長時間,僵持不下。
宗翰見聶昌態度很剛硬,但又不好強迫他以臣禮相見,於是,便以客禮接見於氈帳中。
宗翰說:“我軍已南渡,且已到城下。待樞密割地回來時,我軍方凱旋迴師,蓋因南朝曾失信也。”
聶昌說:“皇帝仁聖,未嘗失信於天下。過去因為童貫、王黼徇利忘義,失信於大遼,致使今日國家有意外之難,非國家失信於大金。且國相今春歃誓結和,勒兵不渡河,今卻背約南侵,難道不是金國失信邪?”
宗翰說:“不敢廢和議,只等得地,得地便撤軍。”
聶昌說:“昌受命而來,不敢擅作主張。若國相兵不北還,昌雖死,地亦不敢割。”
宗翰聞言大怒,騰地站起來,扭頭走入後帳中,將聶昌等人冷落在帳內。過了一會兒,宗翰傳令叫聶昌等退下。
聶昌與耿南仲等人回到住處後,金人一整天不給他們送吃的,還派來很多士兵包圍他們居住的房舍。
當天,宗翰做出決定:派太師楊天吉率一千士兵,與聶昌一起去往河東割地;派太師王汭率一千士兵,與耿南仲一起去往河北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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