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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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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5-04-19 22:28:16

梁師成小聲對童貫說:“童宣撫,你現在必須想辦法收復燕京,這是唯一能救你的一條路,陛下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這件事,如果你不能收復燕京,恐怕......”

童貫連忙回答說:“請梁太傅回朝稟報陛下,老臣定當赴湯蹈火收復燕京,以不負聖望。”

梁師成微微一笑,說:“這就對了。其實,陛下給你寫這份手札,也是在用激將法。”

童貫臉色枯灰,苦笑了一下。

梁師成走後,童貫將皇上手札遞給蔡攸,說:“你看看吧,官家御筆,官家很生氣。我們必須想辦法收復燕京,不然,我們都會遭到彈劾。我老了,我可以申請退休,將來你怎麼辦?”

蔡攸並不害怕,他很瞭解皇上,他相信皇上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他笑了笑說:“官家生氣也是應該的,這都是劉延慶指揮無能造成的。以我看,要想收復燕京,還是要等趙良嗣從奉聖州回來後再說吧。”

童貫也覺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等了幾天,還是沒有趙良嗣的訊息,童貫心頭很沉重,心緒很煩亂。這天,宣撫司幕僚王環對童貫說:“童太師,這次撤軍是劉延慶指揮無能才導致潰敗的,這事不能怪您,您侍奉皇上多年,立下了許多戰功,皇上不會把您怎樣的。”

童貫嘆了一口氣,說:“你還年輕,你不懂。”

王環這年三十來歲,他是登州知州王師中的兒子,曾經以副使身份跟隨趙良嗣跨海去東北,與女真人簽訂海上之盟。後來,王環追隨童貫來到河北宣撫司擔任幕僚。

王環向童貫獻計說:“童太師,我看咱可以直接派人去奉聖州,請金國皇帝遵守盟約,派軍入關,與我們南北夾擊燕京,這樣或許就能一舉收復燕京。”

蔡攸一聽,立即表態說:“我看這個辦法可以,現在趙良嗣遲遲不回,也不知道談判結果怎樣,咱不能總這樣被動地乾等下去。”

童貫沉思了一會兒,拍板說:“好吧,王環你曾去過金國,也見過那個金國皇帝,你就再辛苦一下,去一趟奉聖州吧。你代表我童貫,請金國皇帝擇定日期,發兵東進,與我大宋官軍一起夾攻燕京。”

日期:2015-04-20 22:57:38

第二天,王環離開雄州,取道易州和飛狐,日夜兼程,趕赴奉聖州。

金軍此時已經控制了遼國西南與西北地區大部,但他們尚未向燕京方向發動進攻,因為按照宋金海上之盟的約定,金兵不得過鬆亭關、古北口和榆關之南。

金太祖依然駐紮在奉聖州,他密切關注著宋軍進攻燕京的情況。剛開始,獲悉郭藥師偷襲燕京成功,他感到很驚奇。後來聽說郭藥師兵敗出城,他又很惋惜。再後來聞聽劉延慶率領大軍潰逃,這又讓他感到十分可笑。從此,他對大宋王朝的軍事實力開始有所懷疑,有所鄙夷。

王環來到軍中大帳拜見金太祖,說:“我軍本已渡河北上多日,可是,考慮到我們兩國曾有夾攻燕京的約定,故我軍雖已靠近燕京,但不敢擅入。今日我奉宣撫使童樞密之命,特來請大金國皇帝發令起兵,與本國兵馬共同攻取燕京。”

金太祖笑了笑,說:“大遼國已經被我滅了十分之九,你們才出兵。這也罷了,可這燕京已經被我三面包圍,留著給你們去打,你們竟然打不下來。你們那個劉延慶,是個打仗的將軍嗎?我看是個逃跑將軍吧?等你有機會,看看我們金軍是怎樣打仗的。”

金太祖又對宗翰和宗望說:“你們看,燕京這塊大肥肉,大宋硬是吃不到自己嘴裡去,還得請著我們去吃啊。”他們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王環感到十分尷尬。

金太祖答應立即出兵,他知道,金軍大將們早就對燕京垂涎三尺了。金太祖對王環說:“你立即返回雄州告訴童樞密,我軍將於十二月一日出發,十二月初五到達居庸關,十二月初六準時抵達燕京城下。”

日期:2015-04-21 22:41:39

王環快馬加鞭趕回雄州,向童貫和蔡攸做了詳細彙報,童貫和蔡攸聽後都很高興。

蔡攸說:“這下就好了,讓女真人先打下燕京,然後再交給我們,這樣我們就可以坐享其成了。我們只需將原來交給契丹的歲幣,再交給女真就行了。這大概就是皇上所希望的不戰而勝的結果吧。”

王環說:“我們也得出兵北上才行,說好了是兩軍夾攻燕京。”

蔡攸說:“可劉延慶已被停職了,現在軍中沒有都統制,誰來領軍北上?”

此時劉延慶已被押回京師,關進監獄,等候處置。

童貫想了想,說:“誰來擔任都統制須由皇上決定,哪能由我們安排?”

蔡攸說:“我們可以向皇上提出建議。現在,金軍馬上就要進攻燕京了,我軍應北上配合,沒人領軍怎麼行呢?”

童貫問:“你看誰能擔此大任?”

蔡攸說:“我看郭藥師就可以,要不咱聯名推薦他擔任都統制?”

對蔡攸的這個提議,童貫感到很可笑,他說:“你瞭解郭藥師嗎?他原來可是遼軍大將,自從撤出燕京,他一路跑回涿州,至今也不來雄州向我們報告情況,這樣的人能可靠嗎?”

童貫心想,目前大軍剛剛受挫,不宜再次立刻北上,先看看金軍是怎樣進攻燕京的,到時候視情況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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