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4-21 23:11

第11章校園冤魂

我們那是第一次面對死亡。

在香雲小學裡，我們習慣了飢餓，虐打，唾罵。但那還是第一次，我們親眼看到我們的夥伴在面前死去。常健康是被曾校監殺死的。

這件事情只有我們這些小朋友知道，常健康的父母毫不知情。或許，她們根本不關心一個得小兒麻痺症兒子的生死。常健康死了，對她們反而是一種精神上的解脫。我們這些孩子都只是父母的負累，我們意識到這一點，是在很久以後。

我還記得那時的天並不是藍藍的，而是像撒了一層煤灰。小學上方的天空好像從某一日開始，便持續著這樣陰暗的表情。它卻從不下雨，有時候雲層滾過一陣陣沉悶的雷聲，有的小朋友都唱起：“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擔柴上街賣，阿嫂出街著花鞋，花鞋花襪花腰帶，珍珠蝴蝶兩邊排。”

可是，雷聲過後，依舊一點雨也沒有。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天氣的確很奇怪。

那個灰色的下午，我們上完課，到學校前的空地玩。香雲小學裡可供小朋友們玩耍的體育器材少得可憐。有個又殘又舊的滑梯，樹下吊著鞦韆，除此之外，就剩一隻皮球。常常，十幾個小孩就追著那隻皮球在空地上跑來跑去。不過，對那些身體有殘疾的小夥伴們來說，皮球卻是奢侈的玩具。

人們不會想看到一個連走路都有困難的小孩怎麼去追逐那隻比他跑得還快的皮球。這將是一幅多麼可笑的畫面呀。很多時候，我都發現常健康坐在大樹下，用羨慕的眼光觀看著空地上混作一團的‘足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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