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
爸爸向前走了幾步,嚴厲地看了那幾個男生一眼:“據我所知,聖誕舞會也不是沒有過一個人參加的先例——假設此人不覺得尷尬或者窘迫的話。最後,你們需要穿上你們的禮服長袍。舞會將於聖誕節晚上八點在禮堂舉行,午夜十二點結束。不過我不得不再提醒你們一點,聽著——”
他目光犀利地打量著休息室裡的所有人:“聖誕舞會無疑讓你們有機會宣洩一下多餘的精力。但那並不意味著我們會放鬆對你們的行為要求。毫無疑問,你們的表現同時也代表了霍格沃茨學校和斯萊特林學院。所以我必須強調一點,假設某位斯萊特林同學以任何方式讓學校或者學院丟臉,我無疑會感到十分痛苦,並且此人會感到更加痛苦。”
爸爸的語氣平靜、語調波瀾不驚、聲音像絲綢一樣柔滑——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們輕而易舉從這段話裡讀出“斯內普式”的警告。
“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休息室去別的地方,或者繼續待在這裡……”爸爸揮了揮手示意他說完了,有學生已經迫不及待地走向石牆——我估計他們是需要一個隱蔽點的地方去商量舞會的事情。也有幾個學生聚到了一起,嘰嘰喳喳在說著什麼,他們聊天的內容肯定也和舞會脫不開關係。
我正準備去和潘西商量一下舞伴的事情,爸爸卻喊了我的名字:“維奧——你跟我出來了一下。”
潘西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我無可奈何地跟在爸爸身後來到他的辦公室。
“您是要和我說聖誕舞會的事嗎?”我搶先開口問道。
爸爸不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走到他的辦公桌後:“我得再和你提出一項額外要求——或許你媽媽並沒有這麼要求,但我認為這是非常有必要的——挑一個順眼的舞伴!”
我:“嗯……好的。”
其實我並不是很確定爸爸心中“順眼”的標準是什麼。
“在聖誕節之前你們沒有機會再去霍格莫德了,因此你該知道從何種渠道購買你需要的物品吧?”爸爸清了清喉嚨,略有遲疑的問道。
“郵購手冊。”我說,“不過我想我應該沒什麼特別需要準備的了。”
“那就好。”爸爸點了點頭,“我留意到帕金森小姐似乎有什麼問題急需和你討論,所以快點回去吧。”
“不,我還有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我說。爸爸驚奇地看著我。我嚥了口口水,“呃……我不會跳舞。”
他瞪著我,就活像是我剛才宣佈我其實是克拉布或者高爾失散多年的孿生姐妹一樣。
“媽媽沒教過我。”我連忙解釋。但是爸爸的表情更加扭曲了。我想了想,“也許您可以教我?就像之前的課外輔導一樣——”
“——關於這個問題,”爸爸幾乎是一個詞一個詞從牙縫裡吐出來的,“你或許可以和帕金森小姐去探討一下。儘快!”
“好的……”我剛才都說了什麼啊!
潘西不在公共休息室裡。
“她讓你一回來就去宿舍裡找她。”佈雷斯對我說。他和德拉科正面對面坐在壁爐邊的位置上,正在密談著什麼。
潘西正在她的衣櫃裡拼命翻找著什麼:“我可是帶了全套……維奧你等一下……讓我看看,啊——找到了。”
她的床上已經扔了幾個盒子,潘西又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個像是化妝盒一類的東西:“我攢了好久的零花錢,就為了買這套東西。”
“我原本打算今年聖誕節就送你這個的。”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她拿出了我媽媽最新開發的“瑪格麗特一號化妝組”。
“沒關係,”潘西心情愉悅地說,“《花花女巫》上說你媽媽會在十二月推出新的魅情繫列香氛,你送我那個就好了。”
我除了好還能說什麼呢。
“鑑於我的禮服不是很符合我的品位。”潘西興致勃勃地拉著我坐到床上,攤開了一本《舞會指導手冊》,“所以我只能寄希望於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我的臉上了。”
我看了看她床上擺著的五花八門的東西:“你甚至準備了染髮劑?”
“一次性的。”潘西心情極好地解釋道,“有必要的話,我想我會在我的髮型上下點功夫。”
“但你還要考慮它是不是和你的禮服搭配。”我好心地提醒道。
潘西沮喪地撇了撇嘴,一副快要哭出來了的樣子:“親愛的,提到禮服我就想哭。”
我連忙詢問:“你的禮服不合心意嗎?”
潘西開啟最大的那個盒子,裡面有一件淺粉色的禮服:“帕金森夫人給我準備的,”她諷刺地說,“那上面的褶邊已經過時很久了吧?”
“你可以再郵購一件,現在也許還來得及。”我建議道。
潘西垂頭喪氣地擺了擺手:“我不想去買那些毫無特色的款式。但是這一套,唉——”
“我帶了裁剪用的剪刀,也許我們到時候可以修改修改。”我安慰道,“更何況,當天晚上所有人都只會注意到你的臉。”
“啊,先不提這個了。”她揮揮手,“你想好你要找誰來做你的舞伴了嗎?”
“我爸爸對我說要找一個順眼的舞伴。我還在想這事兒呢。”我反問,“你準備去找誰?還是等別人來邀請你?我想大概會有很多人來邀請你的吧。”
潘西的臉上騰地升起一種奇異的豔粉色:“這個……”
我驚奇地看著她,這種欲語還休的表情我還從來沒有在潘西臉上看到過。一個可能的人名突然跳進我的腦中,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威克多爾·克魯姆?”
“噓!”潘西從床上一躍而起,毫無必要地捂上了我的嘴,緊張地左顧右盼。我伸手把她的手拿開:
“這裡沒別人。我覺得你的想法挺好的。克魯姆肯定不喜歡那種像是花蝴蝶一樣煩人的女生,你又這麼好看,除非他瞎了才會拒絕你啊。”
潘西重新坐下來,她似乎鎮靜了一些:“你認為他會答應我?可是有那麼多女生都想要讓他來做她們的舞伴,肯定有人會在我之前去說的。他又剛剛戰勝了一條龍,我覺得我的希望渺茫。”
真是很難見到潘西語無倫次的樣子啊。
“別想太多,”我告誡她,“你這樣躊躇的樣子一點都不像那個果斷勇敢的潘西了。你一直都像女王一樣自信又傲氣,怎麼能在克魯姆身上栽跟頭呢?”
潘西眨了眨眼睛:“你在鼓勵我?”
我在她身邊坐下,伸出一隻胳膊摟住她:“你這樣猶猶豫豫,讓我看了都心疼。那個所向無敵的潘西去哪裡了?”
潘西呆呆地看著我。
“現在太晚了,明天我們就去圖書館堵他——據說他現在經常出現在那裡。”我猛地拍了她的背一下,“喂,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再不去可就晚了。說不定有別的姑娘捷足先登了。”
潘西好像被捷足先登這個詞刺激到了,她一個激靈挺直了背,以一種熱切的目光注視著我:“你說得對,維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