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獸死了,就在那裡。”德拉科怨恨地說,我確定他一定在恨著費爾奇讓我們來禁林的決定。他的聲音裡又重新多了些傲慢,“禁閉該結束了,我受夠了,再見!”
潘西和佈雷斯在休息室裡等著我們回來,但不知何時就已經不知不覺睡著了。
當他們被我們粗暴地搖醒時,潘西還嘟嘟噥噥著一些夢囈,而佈雷斯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準備聽我們講述禁林裡的故事了。
德拉科焦躁不安地在沙發邊繞來繞去,仍在微不可見地發抖,熟悉的休息室帶來了安寧的感覺,讓我們可以發洩心底殘餘的恐懼。佈雷斯和潘西睜大眼睛專心聽我講著禁林裡的那個鬼東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波特一直捂著他的額頭。”我說完後,德拉科有點狂躁地補充道。
“你感覺有什麼不對嗎,維奧?”潘西轉過臉來問我。
“沒有——除了,害怕什麼的。”我說,想著那種切實被威脅的感覺,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潘西抱緊了我。
“你呢,德拉科?”潘西又問。
德拉科默默搖了搖頭。
我們四個人在爐火邊面面相覷,躍動的綠色火焰給我們每個人的臉都打上了一層慘綠的光。
“傷疤。”木柴在火焰裡噼啪響了一聲,德拉科慢慢地低聲說道,“額頭上的傷疤。那是他和我們最大的不同。”
潘西微微睜大了眼睛,佈雷斯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爐火深處。我卻感覺明白了什麼:
“是那個人……?”
潘西和德拉科的臉部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而佈雷斯卻慢條斯理地接了下去:
“也許他們之間存在著一些聯絡。我是說,那個連名字也不能提的人並沒有殺死波特,他失敗了,並且這種失敗體現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不是嗎?”
“但沒有人能躲開阿瓦達索命咒!”潘西反駁道。
“所以波特才被稱為大難不死的男孩啊。”我說。
“潘西,你沒有說錯。”德拉科激動地站了起來,“沒有人能躲開阿瓦達索命咒!但波特做到了!也許,也許……”
“但聯絡是不可能存在的。黑魔王已經消失了。”潘西說,“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他還在這個世界上。”
“不一定是黑魔王本人。有可能是別的東西,比如極端邪惡的黑魔法之類的。也許波特會對這些東西有所反應?”我努力思索著,讓我的推斷聽起來合理一些,“就像是……索命咒只是被削弱了,而不是被反彈了。”
“阿瓦達索命咒有副作用和後遺症嗎?”潘西懷疑地問。
“這點恐怕你只能去請教波特了,因為在此之前所有被索命咒擊中的人都已經死了。”佈雷斯略帶挪揄地說道。潘西的臉紅了。
“無論怎樣,我明天得找父親談談。”我忽略佈雷斯的話,說,“如果學校裡真的存在邪惡到可能危害學生的黑魔法,那麼至少得采取一些行動。”
“據說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這裡有鄧布利多。”德拉科諷刺地說。我冷笑了一聲:
“親愛的德拉科,經過這一晚上,你應該已經明白那些話的真假了。”
“他們都說神秘人唯一害怕的就是鄧布利多——”潘西說,而佈雷斯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
“——唯二。也許還有哈利·波特。”
潘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接著說下去:“好吧。唯二。所以不管怎麼說,我想霍格沃茨即便不是固若金湯,但也不至於不堪一擊。而且,我們是斯萊特林——”
她忽然不知怎麼說下去了。
邪惡的、狡詐的斯萊特林?
“至少我們都是純血,並且我們之中沒有人的家族在那次大戰中是……鄧布利多那邊的。”德拉科艱難地說了下去。我當然明白這對於他而言是多麼大的挑戰——盧修斯叔叔、納西莎阿姨還有我媽媽,大人們總是以為我們並不瞭解一些東西,但是,關於馬爾福家族是食死徒的傳聞卻在很多年前就被德拉科在無意中洞悉。
不幸的是,這條傳聞極有可能是真的。
“我不能算完全的純血。”我想起了格林格拉斯與我起爭端的原因,“我的祖父是個麻瓜,據說還是個酒鬼。”
“那不算什麼,你祖母畢竟是個普林斯。而且你全家都是斯萊特林的。”潘西雖然在提到神秘人的時候有點害怕,但她還是盡力安慰我,“更何況還有院長,相信我,你在霍格沃茨不會出危險的。”
“還有馬人為什麼會恰巧出現在那個地方,它們一向排斥人類。”佈雷斯問。但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他突然一躍而出,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在遠處徘徊了一段時間。”我說。
“後來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海格帶著我們幾個先走了,而波特則和馬人單獨呆在一起。”德拉科搖了搖頭,“真見鬼,誰知道馬人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方。”
“聽說馬人喜歡研究星象?”潘西興奮地問,“說真的,我迫不及待要去上占卜課了。”
“是嗎,可聽上去那和算命差不多。”佈雷斯非要來上這麼一句引得潘西的怒目而視。
就在這時,我突然瞥見了樓梯上一閃而過的棕色光澤。
“真該死!”我跳起來急衝到樓梯下,但那裡早已空無一人。
“見鬼!”潘西大聲罵了一句。
“潘西,親愛的,你沒有檢查格林格拉斯和伯斯德是否睡著了嗎?”我懇切地看著潘西,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我洗過澡後就直接下樓了……”
“她聽見了多少?”德拉科的臉色很難看,我感覺自己的嗓子突然又幹又疼:
“我會解決的——至少確保她不會說出去。”
“不,維奧。這應該怪我。”潘西抿緊嘴唇,漂亮的臉蛋上多了幾分兇狠,“如果她敢說出去一個字……”
第24章 魔法石
並非我懷疑潘西的魄力和能力,只是我對格林格拉斯的印象已經差到了一個境界。因此,第二天一吃完早餐,我就急急忙忙追上了父親。
“波特一直捂著他的傷疤?”
父親將我帶進他的辦公室,等我坐在辦公桌前面對著一整個架子的瓶瓶罐罐講完這個故事後,父親皺著眉頭問。
“沒錯。”我點點頭,“而且,昨晚我們在休息室的談話好像被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聽去了。”
“我們?”父親最先追究的竟然不是格林格拉斯,這讓我頭皮發麻。但畢竟父親的問話擺在那邊,我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
“我、德拉科、潘西、佈雷斯。”
父親不快地哼了一聲:“我想,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你該知道謹慎是多麼的重要。”
“我很抱歉,但那時已經很晚了,所以……”
“所以你們這群不懂事的小巨怪就趁著夜深人靜在休息室裡大開茶話會?這也難怪被偷聽——越安靜,越容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