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過來的時候,白曉玉趴在床頭,看樣子是睡著了,我覺得後幹舌燥,想喝水,本不想吵醒她,結果我一動,她就醒了。
白曉玉擔心地看著我,“你感覺怎麼樣?”她的急切讓我心很暖和,“我想喝水!”我不想表現得太過激動,免得她太擔心。
白曉玉給我倒了一杯溫開水,我喝了一大口,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媽,你知道齊樂的媽媽嗎?”
白曉玉見我沒有那麼激動,然後就坐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說,“知道,你爸都跟我說了,她很像我,所以他包養了她!我能理解!”
狗屁!我不能理解,人有相似,總不能因為相似就假裝是,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那韓森呢?”其實我向知道,韓森難道是因為白曉玉像那女人,所以才包養她嗎?
“是!”這兩個變態的男人,讓人真無語,我開始明白,韓森愛的其實是齊樂的媽媽,也是因為白曉玉像她,所以不愛也對她好,那是虧欠的填補心態嗎?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雖然不是很能接受,但是見到白曉玉那麼高興,我其實也替她高興,原來找回真愛是讓人充滿喜悅的。
白曉玉的幸福全然寫在臉上,哎呀,這媽真是阿!她笑著說,“那有打算,過日子唄!”
以前也是過日子,現在也是過日子,可她現在看起來臉上有了不一樣的柔情,“走走走,我可不敢耽誤你們相聚的快樂時光!”
白曉玉垂了我一下,卻笑著說,“瞧你說的!都老夫老妻了!”
“行了,行了,我沒事,你快和我爸聊聊!”我推了白曉玉一把,白曉玉沒有推諉,滿臉笑容地說,“那個,有事叫我!”
“快去!”我看著她,心裡也覺得蠻高興,這些年,她心很苦吧!
接下來的日子,林希豐對我們都很好,尤其是對我媽,我看得出,林希豐對我媽真的是很好很好,幾乎天天都能看到他掛在臉上的笑容,而我媽也笑不合攏嘴,這讓我羨慕不已,不過我們都很自覺地避開齊樂這個敏感人物。
我也想明白了,這樣挺好的,雖然很多事實讓人很難接受,不過相比之下,我更願意看到白曉玉這樣的生活狀態!
可好事不長,約莫一個星期後的星期四,我正在無聊地畫著什麼,其實畫的都是齊樂,我雖然惱怒,但是對他心裡還是說不出清楚地惦記,正想著他現在怎麼樣了,白曉玉突然闖進我房間,“不好了,不好了,你爸出事了!”
我從未見過這麼狼狽的白曉玉,可心還是為此緊了緊,“別急,慢慢說!”雖然這樣說,我還是站了起來,跟著她走了出去。
白曉玉緊張地抓著我的手腕,“你去求求齊樂吧!”
我一下瞢了,到底和齊樂又有什麼關係?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白曉玉扯著往外走。
最後我見到的只是坐在警車裡我親生父親的背影,在我眼皮底下呼嘯而去,我們的好日子才多少天阿?怎麼會這樣?我能想到的就是公司非法操作的問題。
我媽一直都在哭泣,直到警車完全消失在我眼前,還止不住抽泣,我歇了口氣,才收回目光安慰她,說,讓她不要太擔心,我去看看!應該不大問題。
白曉玉雙目凝視著我,似乎在確定是不是真的沒問題!我輕輕握住她的雙手,非常肯定地告訴她,沒事的!畢竟這經濟類的過失,大不了就賠錢,就算判刑,時間也不會太長,我是這樣想的,而且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白曉玉緊緊抱住我,低聲說了聲,謝謝!
白曉玉何時那麼脆弱過,就算以前最難過的時候也沒有過,看來她真的很愛林希豐。我輕輕摟住白曉玉,讓她回去等,我去看看具體情況。
看著白曉玉一步步得往屋裡走的背影,我突然覺得她真的變老了,老得承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我轉身就走,卻給一隻手拉住,“跟我談談!”
是齊樂,他不由分手地拉我到一邊,不住地上下打量著我,然後才問我這幾天,沒事吧?我搖了搖頭,然後盯著他問,“放過他吧!”
齊樂的彎眸盯著我看了好一下,“你知道他都做了什麼嗎?”
我立刻甩掉齊樂的手,“不管他做了什麼,他都是我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容柱妍——!”齊樂輕輕喚了我一聲。
“我求你放過他,他不是也放過你了嗎?”我反問道,深吸了口氣,嚥了咽口水,繼續說,“他不過就是非法操作而已嗎?”
齊樂不吭聲,就一直看著我。
“齊樂,我沒求過你什麼,這次就當我求你了,你看看我媽,她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他們兩個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難道,難道你就忍心嗎?”說得我都閃出淚花了。
“不行,你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齊樂深深噓了口氣,“林嘉悅的腳,是他,是他活生生地讓醫生截肢,就是為了他的私慾!”
我頓住了,這個事情我從未想過,一個男人竟能那麼狠,那是他女兒阿!
“就算林嘉悅不是他女兒,他也不用趕盡殺絕!林嘉悅死了,你敢肯定與他毫無關係嗎?”齊樂十二分氣憤地說,“還有,那些醫生犯了些什麼錯誤,就是因為給林嘉悅截肢那場手術,全都命赴黃泉,這樣的人渣,你說我能束手旁觀嗎?”
我整個人呆住,不能,真的不能,可我說不出來,那是我爸!那是我媽的愛人。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我們彼此沉默,我揣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問道,“那你能不插手嗎?”
齊樂沒有回答,我已經知道答案了,苦笑了一聲,“那天,我救了你們,你欠我一個人情,你還我,不行嗎?”
“柱妍!”齊樂很無奈地喊了我一聲,“我是警察!”
太諷刺了不是嗎?我抬眸看向他,今天的陽光很好,可能是太陽的緣故,我看他不是很真切。
齊樂繼續說,“十年前,他們找到了我,讓我做內線,當時我媽是他的情婦,他對我媽也很好,對我也很好,我也糾結過,我也掙扎過阿!”
“我知道了,不管如何,他也是我爸,你走吧!”我已經想不到這關係複雜到這種程度。我不再理會齊樂,轉身快速走進林希豐前天送我一部純白的保時捷上,就在齊樂身邊插身而過,想不到他手上還有命案,這樣,事情就複雜多了。
路上,我給林希豐的助理打電話,他說律師也不能保釋,因為警方有足夠的證據起訴他,我折騰了一個星期,我才得以見他一面。
我見到林希豐那刻,他整個人都顯得老了很多,我們隔著兩張桌子,他說讓我不要再折騰了,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把名下所有的都轉到我名下,只是希望我能原諒他過往的錯誤,好好照顧白曉玉。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才相聚又分別,這讓白曉玉如何承受得了,可他的行為確實讓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