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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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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5-05-22 21:05:08

第十章 炒魷魚(4)

韓墨明白父親的意思,他還是希望她在家裡嫁一個好人家,既有一個好歸宿,又能和父母在一起,何樂而不為呢?可是韓墨卻在想,我在外受了這麼多苦,現在總算有點眉目了,怎麼能輕言撤退呢?是好是歹,我總得向前闖呀!嫁不嫁人有那麼重要嗎?

果然,父親說:“那個銀行的小夥子,隔幾天就到家裡來打聽你,人家惦記著你呢?小夥子確實不錯,你還是和他聯絡一下吧,成不成再說嘛。”

韓墨說:“我都出來了,以前也沒和他交往過,只是見了一面,怎麼聯絡呀?”

在東莞兩天,閆書進照顧韓墨的父親非常周到,父親很是欣賞。但一個小夥子沒有固定職業,賺不到錢,怎麼養家呀?他不無擔心地說:“閆書進這小夥子是不錯,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禮節,還是見識談吐,都是個好小夥子,但他目前不得志,你要考慮清楚呀!”

韓墨呵呵地笑了,說:“你都想哪去了,我們只是同學,沒有其他的。他以前和麗豔關係很好,所以我們也是好朋友,不可能的!”

父親認識錢麗豔,如果真是那樣,那他真是誤會了,於是說:“不管怎麼樣,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外面的人不可靠,又不知根知底,一定要小心,不要輕易談朋友!”

韓墨最煩的是父母和她談這方面的事,她一向認為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何況是終身大事。沒碰到有感覺的,她寧願不結婚,也不願將就。她相信冥冥之中一定有個他在等著她,只是現在他們還沒有遇見罷了,等到遇見的時候,一定會水到渠成,天簌自然。

父親走了十多天,韓墨的兩個弟弟韓硯和韓斌從中山辭工來到東莞。韓墨勸說只有十八歲的小弟回家讀書去,小弟同意了,而大弟韓硯卻招進了勤安廠倉庫做倉管員兼搬運工。所以,那些天裡,除了沒錢花,韓墨業餘時間充實了許多。晚上大弟不上班的時候,她會陪著大弟在廠外逛逛,或者在草地上瞎聊。當然,只要有時間,她還會繼續學電腦,她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把用得上的和用不上的統統搞通搞透,她再也不願意電腦成為她職場的絆腳石。那些時間裡,閆書進晚上隔三岔五就來找她,二人坐在廠外圍牆邊的草地上聊天,往往聊到深夜十二點,她才進廠,他這才走回大朗巷頭出租屋裡。

韓墨知道,閆書進的業績沒上去,活得苦悶,她只是他的聽眾而已。如果她作為聽眾能減輕他的壓力,第二天他又能豪氣沖天地向前拼搏,她也是高興的。她白天工作緊張忙碌,晚上和他聊天往往過了十一點後,她都在打瞌睡,不知他在說什麼,但她從不說回廠睡覺。這就是同學兼朋友的友情,沒有任何物質和金錢,更沒有男女私情,在九十年代那批闖廣東的千萬個外來工中,他們之間的友情相助,心理支援,是多麼難得啊!

日期:2015-05-25 10:41:08

第十章 炒魷魚(5)

就這樣,韓墨在勤安廠打工,晚上拼命學電腦,白天及時處理工作,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兩個月來,工作上她不但沒出過差錯,還幫助財務主管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一切順風順水,她感覺自己度過了初入一家工廠的試用期,計劃先做一年再說。

可是,過了元旦,公曆進入1997年,她卻有一個難言之隱,令她寢食不安,不但肉體上痛苦,精神上也快崩潰了。原來,她得了痔瘡,而且特別嚴重,可是此前她從沒聽說過痔瘡。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不敢平躺,任何東西觸到患處,哪怕是棉布,都痛得鑽心,她不得不側躺著。可是側躺更不舒服,因為不是想怎樣側躺,就怎麼側躺,而是以不碰到患處為前提。但那樣的睡覺姿勢就很不自然了,簡直不是睡覺,而是床上做造型。她整晚整晚被折磨得沒睡一個好覺,第二天又得繼續上班。上班的時候,她只得虛坐著,虛坐久了站起來一會兒,或者慢走幾步,又得虛坐著,繼續工作,迴圈往復,艱難地做完每天必需完成的任務。她曾偷偷地用鏡子窺看,我的天!紅腫得像雞蛋那麼大,這到底是什麼病?不會是什麼絕症吧!她很想問問別人,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畢竟她是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啊!有時,她也想去醫院看看,但一來沒錢,二來同樣是不好意思,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她曾絕望地想,老天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我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嚐到愛情滋味,就得了這種怪病,痛苦不說,還太難為情了。如果就這樣痛苦地離開人世,死都不甘心,死都不瞑目啊!

那半個月,可憐的韓墨既不好意思把病情向別人訴說,也沒錢看醫生,只是痛苦得煎熬著。上班時間她不但暈暈沉沉,而且不斷出差錯,一些不該出錯的地方也出錯,終於惹惱了財務經理。財務經理警告了她幾次,仍然不起作用,只好把她炒了。

韓墨又一次來到閆書進出租屋裡落腳,這次幸好閆書進同別人合租了一間三室一廳的房子,而且聒叔柄也找了一家工廠做倉管去了,不然,她得住旅館了。本來,她想休息一、二天就回家去,先把病治好再說。可是,奇蹟發生了,過了兩天,患處不治自逾,好得沒一點痕跡,老天太會作弄人了!多少年後,當她得知當年她在勤安廠得的怪病只不過是常見的痔瘡罷了,不禁為當初自己的恐慌而發笑,也不明白好端端地為什麼會得痔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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