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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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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再次捏緊錦囊,抬眸看修竹,嘴角微揚道:“我不過一個凡人,最終宿命無非就是死後輪迴罷了,看了也沒有任何意義,這錦囊,便留到我青絲滿頭時再看吧。”

說完把錦囊放入懷中,然後拉著修竹的手走向慕淵和顏淵,笑著說:“修竹,顏淵和慕淵還沒有對我們敬酒呢,好歹我們是他們的媒人,怎麼能拉下我們。”

“待會兒我們好好罰他們。”修竹看著漣漪因行走而揚起的幾根青絲,與北月之地飄蕩在空中的流光翩翩起舞,笑意從眼中流露。

正打趣的眾人見向來都是的冷著臉的修竹滿眼笑意走來,流光繞著他飛縱,就如洋溢著幸福的光芒,眾人心中暗驚,紛紛閉了嘴,都不敢輕舉妄動,暗暗觀察走在修竹前面的那個女子,早就聽聞修竹把漣漪帶回妖界,卻藏的嚴嚴實實,幾乎沒人見過她,如今趁著南崖和北月大婚,定要好好看看這個傳聞中與修竹深愛的漣漪仙子。

不,不是仙子了,如今漣漪也不過一介凡人,但太子還是對她不離不棄,好在容顏依舊是前世那般傾世,也算與太子登對,只是不知左邊臉頰為何要畫上一支長滿尖刺烈焰盛放的赤蓮,讓原本仙氣的臉變得妖豔異常,一顰一笑都魅惑人心。

太子每過一會兒便要看向漣漪,似乎怎麼也看不夠,北月大人正殷勤的勸漣漪喝醉月酒,凡人一杯便可醉,顏淵大人也沒有攔著,寵溺的看北月大人胡鬧,漣漪似乎並不清楚醉月酒性之烈,接過便喝了下去。

北月灌了漣漪之後又把目標鎖定在太子身上,不斷地勸說太子喝上一杯,太子喝了一杯之後又一杯,最後逼的太子直接奪過北月手中的酒壺仰頭便灌,漣漪想要勸阻卻被北月纏住,甚至又灌了一杯,面色漸漸酡紅。

太子喝完一壺醉月之後面色依舊如常,眾人暗歎太子果然不凡,若是他們這一壺醉月下去定會睡個七八日。

有些站不穩的漣漪依偎在太子懷中連連擺手,說頭暈的很,北月終於肯放了他們,推著漣漪和太子進原本屬於他們的新房。

眾人見了立刻起鬨說:“洞房!”

南崖顏淵難得也跟著起鬨說:“如此良辰美景傾世美人,定要惜韶華!”

漣漪臉如紅霞一般緋紅,雙眸含羞流轉顧盼,滴溜溜轉向四處,卻偏偏不看修竹一眼,目光流轉之間,惹的眾人心起漣漪。

北月輕輕推了漣漪一把,漣漪便撞入太子懷中,太子緊緊摟著她,任漣漪怎麼掙扎也不放手,北月這才掩了門領著眾人散了,不許旁人打擾到修竹漣漪二人。

等萬籟俱寂時唯有心跳聲時,漣漪才輕輕推了推修竹說:“修竹,鬆手。”

修竹沒有說話,只用抱的越來越緊的雙手默默回答她,漣漪有些勒的疼,於是說:“修竹,疼。”

修竹立刻放了手,漣漪這才能夠從修竹的禁錮中解脫,抬頭看修竹時,他已雙目通紅,這讓漣漪想起了修竹似乎並不擅長飲酒,當初在人間時他便被容璧灌醉過。

漣漪剛想扶著修竹上床休息,誰知修竹便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抱住她的頭,深深的吻了下來。

紅燭長明斜影搖曳,青絲在大紅色的鳳衾上蔓延開來,鸞枕成雙,漣漪看著鴛鴦帳頂交頸的鴛鴦這才漸漸緩過神,但很快一個帶著酒氣的吻便可以讓她如墮雲霧之中,鬆軟的床重重下陷,漣漪感覺,她正在修竹的引導下,不斷沉落。

有暖流在身體中流淌,漣漪覺得燥熱,她不由主動貼向修竹冰冷的身體,似乎是被漣漪的體溫感染,修竹的身體也漸漸火熱起來,甚至比漣漪還要滾燙。

發現修竹的身體不再舒適,漣漪立刻躲避了起來,修竹卻不容漣漪逃避半分,糾纏著纏繞著,在他細密的親吻中,燥熱不再難受,就如柔柔的暖風吹拂過周身,夾雜著修竹身上特有的清新氣味,心中就如四月的桃花落入水中泛起微微的漣漪,一圈圈湧向心底,身體也隨著床上流蘇微微盪漾起來。

修竹的動作很溫柔,卻難掩霸道的佔有慾,心跳的頻率不斷增加,漣漪輕輕嚶嚀出聲,在寂靜的新房中顯得格外清晰,漣漪被自己發出的聲音驚著,立刻清醒了幾分,望著搖曳的流蘇,喑啞著嗓子說:“修竹,我此生,便託付於你了。”

說完便閉上眼睛迎合自己的**,幾許高唐**散,夜闌珊。

流光與螢火蟲在黑暗中尋找能夠停留的依靠,又有人拍著手打著節拍唱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哽咽無聲。斜靠在長廊上一直坐到漏斷人靜,好夢難成噩夢不絕。

容璧一刀一刀的削著竹條,動作再沒有從前那麼快,三四夜都做不好一把油紙傘,可容璧似乎從來不在意,夜夜默默削著竹條,即使做出的油紙傘並沒有人會撐,堆在屋子裡積滿了灰。

靠這樣的方式熬著漫漫長夜,容璧捂著胸口,這裡的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頻率越來越快,而止痛藥的功效卻越來越小,但他已經能夠面不改色的忍受那剜心之痛,想必,過不了多久便不需要止痛藥了吧。

樑子塵說,若他不好好找個地方修養,只怕只能活到三十歲左右,也就是還能活個一兩年,也夠了,活太久,那太累了。

可惜,還未了卻君王天下事,也未贏得生前身後名,只可憐白髮生。

獫狁還未平,如今更是風聲鶴唳之時,霽霧似乎不計一切代價都想要與陳國鬥個你死我活,戰爭一觸即發,陳國卻沒有能夠獨當一面的將軍,九年時間過去,死死傷傷,當初同先帝上陣殺敵的將士已經老矣,鎮遠侯世子墨尋年紀還太小,而豫章王赤嚳,也早已歸隱山林,無人才可用。

原本想把主意打在易水寒頭上,誰知他便傳出好訊息,他要迎娶樑子芥。

兩人都年紀不小了,好不容易結成良緣,他當然不好使人兩地相思,正惆悵時,感受到身後的呼吸聲,容璧站起來轉身沉聲問:“一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舅舅。”墨尋從陰影中走出來站到容璧面前,才九歲的年紀個子卻已經有容璧胸膛那麼高了,與容鈺墨契他們很像,高高大大的。

容璧心中不由一暖,摟著墨尋單薄的肩問:“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墨尋目不轉睛的盯著容璧,反問道:“舅舅又是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容璧拍了拍墨尋的肩笑道:“我只是心悸之痛又犯了而已,沒什麼大礙。”

“可是我聽說,舅舅是愁戰爭若是爆發了該怎麼辦。”墨尋踮起腳尖伸手揉了揉容璧緊皺的眉心說,“我父親早已戰死沙場,豫章王歸隱山林,而獫狁此次來勢洶洶,並非常人能夠抵擋,所以舅舅你是愁該讓誰肩負這個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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