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她點頭,有人向她訕笑,有人向她舉杯,她保持微笑,端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勢。
直到一個男人出現,陳清雲才收起了倨傲。
那個男人超不過五十歲,但保養相當,看不到肚腩,看不到皺紋,若沒有一定功力,你會錯以為他正當不惑,他走近陳清雲,未語先笑,高高的個頭,寬厚的肩膀,黑色長褲藍色襯衣,陳清雲打量他時,他正笑著望著自己——他的笑是今天感受到的陽光,所以讓她心生溫暖,於是,她歪著頭,回報給他微笑。
很吵,是嗎?
他說。這是一種親和力很強的開場白,陳清雲聽出了功底和老道,她點點頭,裝出了一種單純的天真,說:是啊,很吵。
那麼,去那邊坐坐,起碼很安靜。
他指指二樓的坐位,已做出了走的準備,陳清雲怎好拒絕,滑下椅子,他的手正好伸過來遞給她,她很自然地將手放在他的手中,隨他領著上了樓梯。
果然安靜不少,兩人坐定,他問道:想喝點什麼?
隨便,不要太烈就好。
他點頭答應,叫過服務生要酒水,給她要了一杯綠色的雞尾酒,自己是一杯伏特加,酒杯碰了一下,發出輕微的響聲,有些小心意義,有些誠惶誠恐,他和她都感覺如此,對視了一下,最終都笑了。
謝謝接受邀請,這是我的榮幸。
他說。清雲想要保持矜持,但覺得沒有必要,既然遇到的是一個實在的男人,就要說誠實的話,不然失了分寸,最終會失了風度,她有過這樣的經驗,所以,她說道:也是我的榮幸,一個人無處可去,來這裡熱鬧一下,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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