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對嗎?”
“她更不會後悔在今天回到霍格沃茨。”潘西卻離奇地記起了被佈雷斯破譯的那張字條,“‘在開始的地方結束’……我明白了。”
佈雷斯目送她有些踉蹌地離去,然後他重新蹲下仔細梳理好海厄辛絲的長髮、擦去面板上的血漬,他小心地做著這些事情,直到另一個人來到他身旁。
“這是……”德拉科盯著死去的女人,“帕金森夫人?”
“是的。”佈雷斯最後打量著海厄辛絲,至少現在她看上去沒有了最初的狼狽,他忽然發現她的表情裡並沒有痛苦,“她讓我想起了我媽媽,德拉科。我的博格特其實是我媽媽的屍體……我們並不親近,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我理解潘西的感覺。”他解下自己的斗篷鄭重地覆在海厄辛絲身上,“你被迫和一個你冷淡甚至厭惡的人血脈相連,你們彼此愛理不理卻被迫同住一個屋簷下,你無數次期盼逃離她、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可是當她真的不在了,你才會突然發現……”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聲說完,“你沒有了母親。”
黎明的曙光照亮黑夜留下的最後篇章,佈雷斯抬起頭,透過霍格沃茨城堡的穹頂他看見最後被白晝侵蝕的星光。
時間仍在繼續流淌。
在蒼穹之下,墓中藏著老魔杖,禁林埋沒復活石。魔法史又翻一頁,新的篇章徐徐展開。
英雄有英雄的史詩,凡人有凡人的故事。
這些頌歌恢弘舒展,這些傳說永世流傳。
在那些終結的故事裡,有人叫西里斯、有人叫海厄辛絲;有人自詡掠奪者、有人被稱食死徒;有人在湖底冰冷,有人苟且偷生;開篇的未必活到終結,相愛的未必白頭偕老。從此世上沒有“最高貴最古老的布萊克”,也沒有“最虔誠最無畏的羅齊爾”,沒有聖潔與墮落、熾熱與沉鬱、溫柔與殘酷、驕傲與卑微、謎語與謎底、愛與恨、悲與喜、未說出口的與未被傾聽的。
黑暗時代已經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在尖叫棚屋附近死掉的是科林的弟弟丹尼斯·克里維。
2.【佩內洛·克里瓦特】:原著裡珀西的女朋友。
3.海厄辛絲的死亡時間在伏地魔殺死斯內普後不久。貝拉先殺了她然後才回到主人身邊。
4.貝拉非要拿刀捅海厄辛絲的原因:1.她喜歡折磨人;2.海厄辛絲讓她想起了科妮莉亞(最大的對手)和奧麗維婭(貝拉嫉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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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第126章 1
戰爭結束後,艾德蒙拒絕所有提議或採訪,一意孤行將海厄辛絲的遺骨帶回帕金森莊園。
他的妻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完完全全屬於他。她已躺在一個用十二顆三英寸長的釘子釘好的棺材裡,埋在離地面兩公尺深的地方。那件血衣被換下,現在她被一塊溫暖而柔軟的墨綠色天鵝絨包裹著,陷入永世不醒的沉睡。
艾德蒙舉起魔杖,親自在墓碑上篆刻下她的姓名與生卒——海厄辛絲·帕金森,1961年7月31日-1998年5月2日
“現在我終於放心了。”他對那陰冷的墓碑微笑,“這一次你千真萬確在我身邊。”
這時已近黃昏,殘陽如血,夏季盛開的花樹在風中搖曳將細碎的花瓣灑到新立的墳上,更多的花瓣間歇掙扎著飛起,穿過漸趨蕭索的庭院,飄向夕陽消逝的地方。
艾德蒙的目光追逐著花瓣起落,循著金色的光線,他彷彿看見二十六年前他們的初遇再度重現:
“別理他們。”他把地上的書撿起遞給那個慘遭殃及的女孩,而四個始作俑者早就逃得無影無蹤,“那只是一群惹是生非的格蘭芬多而已。”
“謝謝。”她小心翼翼地說,似乎唯恐觸怒他一樣。
“你是新生嗎?”他接著問,“你叫什麼名字?”
“海厄辛絲。”她以幾乎讓人聽不清的聲音回答道。
他依稀記得這是一個被西格納斯等人頻頻提起的名字,她的出身並不好,有著格蘭芬多背景……一個無依無靠、身份尷尬的女孩,毫無疑問會被勢利的斯萊特林排斥。
但是她的眼睛卻讓他想起父親指間繚繞的青煙,溫柔下藏著善變。他分不清是她軟弱的態度先一步激起了他的垂憐還是她的戒備勾起了他的征服欲。艾德蒙自幼被教育得不到的就要搶、搶不到的就毀掉——財富如此,權勢如此,女人也是如此——卻從不知道該如何放手成全。
他不覺已淚流滿面。海厄辛絲、海厄辛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再無法獲得任何迴應,因為這個名字的主人已長眠地下。終於他閉上眼,在晚風無言的嘆息裡,他清楚地聽見自己那段燒錄著最初的怦然心動的記憶在心底轟然碎裂。
十四年後,常年閉門不出的艾德蒙從報紙上讀到有關扎比尼家的新聞。在佈雷斯升任古靈閣特級顧問的同時他亦被提名成為歐洲算數占卜研究協會會長,而他的妻子潘西·帕金森則在不久前剛剛成為《預言家日報》的副主編,這對夫婦一時風頭無兩。報紙上刊出了他們一家五口的合影,並提到這對夫婦的三個孩子都已經先後進入霍格沃茨開始他們的學生生涯。
艾德蒙有些悵然若失,原來不知不覺已過十四年。
在妻子和女兒先後離開之後,艾德蒙一生的野心終於告罄,他失去了鬥志以及對生活的興趣。他閉門謝客、再不外出,彷彿要把清冷的餘生作為另一種意義上的自我懲罰。
十四年後,扎比尼家的新聞勾起了艾德蒙內心深處的孤獨。他漫無目的地前往倫敦,直到看到街頭巷尾繽紛熱鬧的節慶裝飾時才想起再過兩天就是聖誕節。
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一座橋下,艾德蒙停下腳步,發覺這裡似曾相識。
遠遠地有提琴聲傳來,艾德蒙走近後看見一個身著燕尾服的男人正站在一盞路燈下拉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他閉著眼全情投入到音樂之中,樂曲動聽卻顯得悲涼,和周圍的節日氣氛格格不入。艾德蒙靜默無言地望著他,直到一曲終了。
“先生。”提琴手睜開眼時被艾德蒙嚇了一跳,不過他溫和地詢問,“請問您喜歡這首曲子嗎?”
艾德蒙點頭又搖頭:“它叫什麼名字?”
“它沒有名字。”提琴手將目光投向遠方,“我想把這首曲子獻給一個人,但她一直沒有來。”
艾德蒙會意,他微笑起來:“原來這是一個愛情故事。”
“不是。”提琴手淺笑著否認,“是一個陌生人。”
“是嗎?”
“三十年前的今天我在這裡賣藝謀生,偶然受一位夫人恩惠得以渡海去美國進修音樂。我一直想當面致謝,所以從十四年前起我每年都回到這裡等待,但是她卻始終沒有來。”說到這裡時,提琴手珍而重之地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一枚硬幣。艾德蒙垂眼看去,那赫然是一枚金加隆。
一種鑽心的疼痛兀然刺入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