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上午，偌大的市人民醫院裡人來人往，吵吵鬧鬧，人群中不時有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穿梭出沒。醫生護士們面無表情，行色匆匆，正有條不紊地行使著救死扶傷的神聖職責。羅雨佳隨著擁擠的人流來到二樓婦科，婦科長長的走廊裡照樣人滿為患，大都是各個年齡段的女人，偶見幾個異性公民穿插其間，一如狼入羊群，鴨進雞窩，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這一大群花花綠綠的女人們或站著或坐著，臉上表情複雜，神色各異，典型的幾家歡喜幾家愁。羅雨佳像一條魚，在這道女人的海灣裡潛行遊移，不斷向著她既定的目標靠近。終於游到了專家辦公室門口，專家辦公室裡也擠滿了人。羅雨佳放眼望去，卻根本看不見專家的身影，映入其眼簾的，是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或胖或瘦的女人的腦袋。羅雨佳只能隔著人牆聽見專家的聲音，專家的聲音平和冷靜，似乎其周圍無邊無際的擁擠吵鬧與她無關，對她的情緒毫無影響。專家正與病人對話，主要是專家問，病人答。羅雨佳側耳仔細聽了聽，感覺這病人的聲音自己很熟悉，對了，是周若曦的聲音。這周若曦也來市裡看婦科，是不是也因為許可啊？羅雨佳正兀自猜疑，只見前面人頭攢動，周若曦已檢查完畢，正一臉汗水地從人群裡鑽出來。羅雨佳從人縫裡看見周若曦面帶微笑，被汗溼的幾縷頭髮無序地在其前額和眼角粘結，周若曦沒有把自己的頭髮捋順，羅雨佳感覺此時的周若曦與平常愛美的周若曦判若兩人。周若曦沒看見羅雨佳，周若曦費力地向著專家辦公室門外移動，周若曦移出門，迅速沒入走廊裡的人流，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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