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儒一講完話，會議就散了。按南懷儒秘書宋詞私下交代，馬其樂請縣委書記、縣委辦主任及財政局、扶貧辦和農村辦等縣領導及部門負責人去鄉黨委政府自辦食堂吃了工作餐。飯後，南懷儒一行又下到村去看了馬其樂來公羊後扶持建成的幾個肉用兔和土雞養殖場參觀，直到中午過後才回城。

一個多月後，馬其樂突然調離公羊鄉，去了縣氣象局，任局長。

一天，馬其樂去縣政府8樓會議室參加一個電視電話會議。剛走到會議室門口，竟看見了在縣委辦公室時的同事龐博。龐博已是新一屆縣委分管黨群的副書記趙棣華的秘書。龐博也看見了馬其樂。龐博衝馬其樂招了招手，兩人就一起走進會議室，在最後一排找了兩個座位，肩並肩坐下。會議開始了，龐博馬其樂卻並沒認真開會。只見這二人頭抵著頭，兀自低聲竊竊私語。龐博說馬其樂，你知道你為什麼被突然調離公羊鄉，去了氣象局嗎？馬其樂說不知道。龐博說你想知道嗎？馬其樂說不想。馬其樂說，我已經去氣象局了，至於去的原因，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不知道也罷。聽馬其樂如此一說，龐博的倔勁兒竟又上來了。龐博說馬其樂，你如果告訴我說想知道，我還不告訴你。相反，你說不想知道，我倒偏要告訴你。不等馬其樂說話，龐博繼續說，馬其樂，你之所以被調離，是緣於南懷儒上個月去公羊調研。確切地說，是因為你在南懷儒講話時，竟然不作筆記。你知道南懷儒從公羊回來後是怎麼說你的嗎？南懷儒說，這個馬其樂，實在不知天高地厚，在我作重要講話時，竟然不作筆記。不作筆記倒還罷了，他竟然兩眼只顧盯著天花板，完全不把我這個縣委書記放在眼裡。南懷儒說，你馬其樂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鄉鎮黨委書記，就這麼目中無人，唯我獨尊，那以後若有機會走上更高的領導崗位，豈不就成了老子天下第一了。龐博說，這番話是南懷儒在常委會上當著所有的縣委常委說的。最後，南懷儒語重心長地說，此風不可長，此人不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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