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莽娃跑來找我的麻煩來了?
這時,吳丹也走了出來。
“來了。”她淡淡的說了這麼兩個字。
“你家的門閂結實嗎?咱們要不要把門抵一下啊?”一邊說著,我一邊很沒志氣的走到了那八仙桌旁,搬著桌子就要去抵門。
吳丹對著我淺淺的一笑,然後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大門那裡,咔嚓一聲拉開了門閂,然後嘎吱一聲把大門給打開了。
風很大,吹得呼啦啦的,屋外那些槐樹,嘩啦啦的搖著。甚至,有些枝條,都讓風給吹落到地上了。
有一黑一白兩個聲音,出現在了槐樹林的那頭。
在他們走近之後,我才看清。這兩位,可都是我的熟人。一位是穿黑色壽衣的莽娃,一個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吳彪。
吳彪身上穿著的這條白色連衣裙,就是萬素貞穿的那條。
我看向了吳丹,問她是怎麼回事。她沒有回答我,只是安靜的站在門口,冷冷地用眼睛盯著那兩個傢伙。
在離吳丹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那兩個傢伙停了下來。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吳丹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那兩個傢伙,自然是不會聽吳丹的話的。
這不,吳彪的嘴,立馬就變歪了,臉也扭成了麻花狀,露出了一副十分恐怖,而又有些猙獰的樣子,向著吳丹走了過來。
有咿咿呀呀的聲音,是鬼嬰,突然有好多的鬼嬰,出現在了槐樹林裡。
那些小傢伙爬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把吳彪和莽娃給圍住了。
莽娃沒有動,可吳彪似乎根本就沒把這些鬼嬰放在眼裡,他一腳踢向了擋住其去路的那隻鬼嬰,將那鬼嬰踢飛了出去。
別的鬼嬰見狀,立馬就咿咿呀呀的撲向了他。
雖然單個的鬼嬰跟吳彪鬥是佔不到便宜的,但此時,眼前的這些鬼嬰,少說也有好幾百個啊!他們全都撲向了吳彪,把他撲倒在了地上。然後,鬼嬰們一個個的,全都張開了嘴,在那裡對著吳彪,撕咬了起來。
不過幾分鐘時間,吳彪就被鬼嬰們給啃乾淨了。
莽娃見狀,自然是不敢再往前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些害怕的情緒,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鬼嬰們沒有去追莽娃,他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莽娃,一步一步的退出了槐樹林,然後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鬼嬰們咿咿呀呀的爬走了,在往外爬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撅著小屁股的,看上去真是可愛至極。
“為什麼要放走莽娃?”我問吳丹。
吳丹對著我淺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關了大門,咔嚓一聲別上了門閂,給我留了一個讓人看不透的背影。
剛才出現的那些鬼嬰,應該就是紙人丫丫喂的那些。我之前一直以為,那些鬼嬰是佘桂花養的,怎麼他們,會跑到吳丹家裡來啊?
吳丹和佘桂花,難道有什麼關係?還有就是,紙人丫丫到底是跟誰一夥的?
帶著滿腦子的問號,我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
因為睡不怎麼踏實,所以一大早我就起了床。
“起來啦!快來吃早飯。”
吳丹每天都會早起,然後早早的把早飯給做好,今天也沒例外。不過,此刻的吳丹,跟昨晚那個吳丹有些不一樣。今天的她,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昨夜跟吳丹閒聊的時候,她都是正常的,對我還是比較熱情的。但是,在我問她豆豆是不是她親生的之後,她對我立馬就有些冷淡了。
看來,吳丹是不喜歡我打聽她的秘密。
吳丹取來了碗筷,從盆裡舀了好幾個荷包蛋到我碗裡,然後遞給了我。吳丹煮的醪糟荷包蛋,絕對稱得上是一絕啊!不僅香甜可口,而且那蛋特別的嫩,蛋黃裡還有汁。
吃飯的過程中,吳丹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閒聊,昨夜的事,她一句都沒提。我呢,也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吳丹沒提,我自然也沒說。
在我吃得正酣的時候,紙人丫丫來了。
“紙人丫丫?”我停下了筷子,很吃驚的瞪著紙人丫丫。
吳丹那邊則沒什麼反應,她繼續在那裡小口小口的吃著荷包蛋。
紙人丫丫嘰裡呱啦的對著我說了起來,還一個勁兒的往外面指,見我沒什麼反應,它還拽著我往外面走。
我看向了吳丹,想看看她是個什麼態度。結果吳丹根本就沒有搭理我,而是繼續在那裡吃她的荷包蛋。
紙人丫丫看上去是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也就是說,肯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我必須得去看看。
我放下了筷子,進屋子抱起了熟睡中的丫丫,跟著紙人丫丫出門了。
整個過程中,吳丹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她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丫丫醒了,大概是有好一段日子沒看到紙人丫丫了,所以在看到紙人丫丫之後,她有些小興奮。紙人丫丫也一樣,一個勁兒的在那裡逗丫丫玩。
這兩個小傢伙,雖然一個是紙人,一個是鬼嬰,但倒還真是有些兩小無猜啊!
紙人丫丫帶著我去的,是野鬼坡的方向。
其實,在出發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了。要真是出了什麼大事,那也絕對是野鬼坡那裡出的。畢竟,那地方邪性,每次出什麼事兒,都跟那鬼地方有關。
老酒罐離開也有十來天了,該不會是老酒罐回來了,去了破廟,見我人沒在,於是就叫紙人丫丫來叫我回去的吧?
老酒罐那傢伙,好像有些忌諱去吳丹家裡,所以哪怕是幫豆豆招魂,吳丹邀請他去她家吃飯,他都給謝絕了。因此,他就算知道我在吳丹家,也不會自己跑去找我。
紙人丫丫沒有帶著我去破廟,而是帶著我去了它餵食鬼嬰們的那大坑那裡。
坑裡有呻吟聲,還有哀嚎聲,可我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看到。
丫丫哇的哭了,她這不是真的要哭,而是為了給我擠點兒眼淚出來,好讓我看到坑裡的情況。
丫丫像前幾次一樣,用小手抹了些眼淚在我的眼皮上。然後,我就能看清坑裡的情況了。
嬰兒,坑裡全都是嬰兒。
這些嬰兒,就是昨晚那些幫我忙的鬼嬰。不過現在,他們好像有些不對,一個個奄奄一息的,有的全身都已經潰爛了,還有些,就只剩下那麼一兩絲殘魂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
紙人丫丫指了指那些嬰兒,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你是說它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中毒了?”我問。
中毒這個說法,並不是特別的專業,但大致是這麼個意思。因此,紙人丫丫在猶豫了那麼一兩秒鐘之後,對著我點了下頭。
“是不是昨夜他們吃了吳彪,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問。
紙人丫丫很肯定的點了一下頭。
我就說,昨夜的事,有些太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