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聲音已經喑啞了下去,“……好好看,別說話。”
雲秋卻不肯聽。他爬到他身邊,固執地說:“他說錯了。”他趴在蕭問水身上嗅來嗅去,像只瑟縮的小貓咪一樣,心懷疑慮地尋找著電視上所說的“alpha獨一無二的資訊素味道”。他隱約記起了什麼,是這段時間裡他嚐嚐聞到的、能讓他安然入睡的那種氣息。
他無法描述那種只存在記憶裡的味道,但是他現在無法找出來。
他不知道這是蕭問水壓住了資訊素的結果。只是他趴在蕭問水身上到處摸摸捏捏嗅嗅的行為,卻讓身下男人的身體猛地繃緊了。
他聽見蕭問水低聲問:“那你想試試嗎?”
雲秋感到自己的腰被蕭問水一把摟住了,整個人輕輕一倒,就被他拉過去,跨坐在了他腰間。
蕭問水的手順著他寬鬆的睡衣滑上去,在尾骨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揉了幾把。
蕭問水平靜地抬眼看他,輕聲問:“……怕不怕?”
強大寬和的資訊素在那一剎那徹底放開,洶湧而至。
蕭問水動作很輕很慢,卻帶著不可忽視的持重與威壓。雲秋的腰細、滑而軟,幾乎給人輕輕一掐就會斷掉的錯覺。那隻手順著他纖細的尾骨往上,掠過少年人伶仃的蝴蝶谷,最後穿過織物,到達他的後頸,輕輕摁住。
雲秋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與此同時,蕭問水傾身而上,從靠座的沙發上起身,達到比雲秋略高一的位置。那致命誘惑的氣息逐漸靠近,透過他涼薄的唇,輕輕拂過雲秋的下頜、脖頸,在那裡流連片刻。雲秋在這一剎那晃了神,迷茫地要湊上前去討他的吻,卻被蕭問水毫不留情地避開,捂住了他的嘴唇。
他不肯吻他。
蕭問水低頭在他脖頸間流連,對準那敏感脆弱的腺體,深深地舔吻下去,舌尖每過一寸,雲秋整個人就抖一次,最後蕭問水鬆開舌頭,輕輕一吮。
雲秋一聲柔軟的悶哼,驚惶地膩在了喉嚨裡。
雲秋大張著嘴唇喘氣,眼裡一片水色,茫然無助地看著他。他的身體已經起了反應,這是除了他發情期之外的頭一回。那種焦渴令他無所適從,只能抓著蕭問水的肩膀,有點無助地指望著他。
他怕這件事,恐懼蕭問水的那根東西,所以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但是蕭問水卻彷彿知道他想什麼似的,神情淡漠,沒什麼格外的反應,只是把他扣在懷裡,另一隻手又重新滑下來,滑入他印著小熊花紋的、絲滑涼爽的睡褲中。他的指尖輕而易舉找著了雲秋的命門,彷彿勾住了雲秋的一團心尖軟肉,讓他整個人都半窒息地吊在了半空中。那只是飲鴆止渴的幾下,不僅沒有舒緩雲秋喉嚨裡的焦渴,反而勾得他更加難受起來。
蕭問水輕聲說:“記吃不記打,非要試探這麼一下,小作精。”
雲秋委屈死了,可是蕭問水已經抽回了手,把他整個人從自己身上提溜了下去,暫停播放。
“我去洗個澡,一會兒把飯吃了再來看。”他說。
雲秋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感到很生氣。他嘟噥說:“你又去洗冷水澡。”
“嗯,想一起嗎?”蕭問水頭也不回。
雲秋爬過去把熊抱進懷裡,不敢說話了。
第十九章
蕭問水去洗了澡,又讓機器人做了飯,他和雲秋一人一邊坐著,彼此沉默著吃著。
雲秋想找他說話,可是不知道說什麼,也不太敢。剛剛那片刻的擦槍走火讓這小孩燃起了一團心火,可是流連在那裡不知如何澆滅,只知道蕭問水突然拋下他走了,剩他一個人纏綿繾倦,意猶未盡。
最可氣的是蕭問水沒什麼其他反應,照舊一臉淡然地看他的平板,下達著指令,也沒分給他半點眼神。
雲秋就埋頭吃,邊吃邊時不時地往蕭問水那裡偷瞄,瞄了幾次之後,他終於獲得了蕭問水的一點關注——蕭問水抬起頭,發覺他又在看他,也不知道小腦瓜裡亂七八糟的在想些什麼,只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把盤子裡的煎蛋叉給了雲秋。
雲秋抗議道:“我不要!你自己吃。”
蕭問水說:“那你就放在那裡。”
雲秋打量了一下自己盤子裡的雞蛋,又看了看蕭問水盤子裡的——雲秋自個兒晚上想吃炒飯,就找機器人點了什錦炒飯,而蕭問水是金槍魚醬牛肉,標配一個煎得剛剛好的雞蛋。雲秋立刻就好像發現了一個秘密,嘰嘰咕咕地說:“你肯定是也不喜歡吃雞蛋,就來塞給我。”
蕭問水抬起眼睛瞥了瞥他,一下午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點笑意:“這個時候倒是聰明瞭。”
雲秋洋洋得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大哥哥,你……”他一面說,面看著蕭問水的臉色,最終還是慫了,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乖乖地把煎雞蛋吃掉了。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和蕭問水某些相似的地方,更不如說,發現了蕭問水更像人,不像無所不能的神的那一面,有弱點,會生病,也有自己這些隱秘細節的喜好和厭惡,比如和他一樣不喜歡吃雞蛋。
他為自己的這點小發現感到有點雀躍。這小孩有強迫症,一邊細細碎碎地在心裡批評著蕭問水,一邊還是把盤子裡的東西乾乾淨淨地吃光了,連一小撮西藍花的籽都不放過。
吃完後蕭問水又坐去了沙發上,開啟他的平板開始忙工作。
雲秋乖乖地坐到他身邊去,雙腿併攏,手也交疊放在膝蓋上,恨不得坐成一根標尺。吃飽後他犯困,那股子作來作去的神氣勁兒也沒有了,這次就沒有打翻蕭問水的平板,只是特別乖地坐著,等待著蕭問水的下一步指示。
他像朵牽牛花,早上開紅花,又躁又熱烈地扎進人眼睛裡,一肚子天真壞水;正午以後就曬蔫吧了,顏色也轉為暗沉的藍紫色,一直靜謐謙遜地直到入夜。
這也是雲秋的內分泌狀態影響他心理環境的一個表現,也可以說是最明顯的一個表現。
蕭問水拿著電子筆,看了乖乖的雲秋一眼,低聲笑:“小喇叭花。”
雲秋沒聽清,疑惑地否認道:“我不是小喇叭,我說話聲音不大。”
蕭問水卻沒再更正,播放鍵,紀錄片繼續播放。
雲秋看了一會兒,用肩膀擠擠他:“大哥哥,你不跟我一起看嗎?”
“我卷子能做一百分,所以我可以不和你一起看。你有問題就問我。”蕭問水說。
雲秋扁扁嘴,這時候也不找茬了,安靜地靠在他身邊。和那天一樣,雲秋把小熊放在他們兩個之間,他靠著小熊,小熊靠著蕭問水。看著看著身體越來越歪,沒個正型,熊也從他們之間掉了下去,雲秋就又賴在了蕭問水身上。
蕭問水注意到他開始走神。他抬眼看了一眼電視螢幕,